天龙人们强取豪夺的万人迷(39)
柏斯甜看到这明显的示威,手指绞紧了衣袖,甜腻的声音戛然而止。
难以忍受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陈见津歪头,纤细的手指扣着柏斯甜脖颈处可疑的凸起,冷声问道;
“这是什么?你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柏斯甜身体一僵,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笑容骤然消失。
陈见津的手拂开柏斯甜耳边的碎发,被遮住的耳朵赫然带着的是一个耳机。
他伸手想要将那个耳机摘下来,但柏斯甜却紧紧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眼里泛起涟漪,难堪地摇了摇头。
鹤时序打开拍卖现场的直播,柏斯甜的人却直接离席,唯有鹤家的人还在举牌,鹤时序拍了拍柏斯甜的脸,轻蔑而侮辱:
“你这种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翻身的,回去当你的耀祖吧,你的母亲姐姐都等着你光复门楣。”
说完,鹤时序将头抵住陈见津的下巴,好像撒娇一般。
陈见津不为所动的向后退了一步,衣领却被鹤时序扯住,陈见津踉跄地上前,唇却擦过了鹤时序地脸。
那如玉珠落盘的温润声音在耳边幽幽地响起,温热的气息明明就在耳畔,可说话的人却犹如鬼魅一般,让陈见津从头到尾都升起了寒意。
“这傻子被组织盯上了,做了组织要求以外的事,他脖子上埋入的炸弹就会被引爆,最后你见到的就是一滩肉泥。”
鹤时序抬头,看向那双有着恨意,哀伤,担忧,但唯独没有情愫的湛蓝色双眼,笃定地开口:
“但我认识那个组织的头,只要你乖乖的和我订婚,我就动用关系,放他走。”
陈见津冷笑一声,眉宇间是自嘲,他捡起了地上滚落的戒指,冷脸给自己戴上,又将另一枚戒指套进了鹤时序的手指:
“我从来就没有选择权。”
订婚宴就这样诡异地完成了,宾客脸色各异,柏斯甜面无表情地看着鹤时序脸上朝他露出了耀武扬威的笑。
他咬紧牙关,逆着热闹的人流,不甘心的泪水从眼角滑下,心阵阵抽痛。
看到门口二人的订婚照,恶心的反胃感涌上喉间,他忍不住地吐了出来。
可又在溅上照片上陈见津的脸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拼命地用衣袖擦拭干净,可又在瞥见鹤时序脸的一刹那,忍不住心抵如火般灼烧的嫉妒,将那张脸用刀划的稀巴烂。
路人看着柏斯甜,就像看一个小丑,陈见津被众人簇拥着上车,湛蓝色的双眼只是远远的瞥了他一眼,像在看一条落魄的狗,眼里满是失望。
柏斯甜痴痴地望着远去的背影,耳朵里是咒骂和警告。
他无力地伸手想触碰那人,却如水中捞月,摊开手心,空空如也。
柏斯甜只能无助地抱住腿,蹲在原地,最受宠的小孩在街头呜咽地抱头痛哭。
哥哥,请原谅我年少无为,不能带你远走高飞。
——
夜晚,房间里,鹤时序一手把住房门,换了初见时的纯白西装,焦糖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眼尾可怜又讨好地下垂,死皮赖脸地问:
“老公,今晚咱们睡一起吧。”
陈见津毫不留情面的,将门一把关上,即使鹤时序的手放在门缝之间,他的动作也没停。
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宛如黑夜化作轻纱披在他的身上,陈见津手持红酒,轻轻的摇晃着酒杯,长发如鸦羽般垂在胸前,他看着手机,若有所思。
门口再次传来响动,锁孔发出开锁的声音,陈见津捏了捏眉心,烦躁地回头。
站在那地毯上的,是抱着被子和枕头,装着一副无辜样,却穿着白色纱质睡衣,腿上是若隐若现的黑丝的鹤时序。
他颇为自来熟的走过来,心疼地抚平陈见津眉眼间的褶皱,而后就要作势躺上床。
陈见津一把摊开他抱来的被子,将床上那个穿着qqny,搔首弄姿的贵公子,团了个卷,包的严严实实,拦腰抱了起来。
“真的不能睡在一起吗?”
鹤时序眨巴着焦糖色的大眼睛,不死心地问。
他歪头,气极反笑,他将鹤时序放在门口,倚着门框,昏黄微醺的灯光下,陈见津的侧脸忧郁而圣洁,语气再次回到了初见时的疏远:
“我们那里有习俗,结婚的人婚前不能相见,否则婚姻就会不幸。”
说着,陈见津弯腰,阴影将鹤时序笼罩,颇具压迫性,可眉眼间是柔和地,长发像牢笼一样将鹤时序围困其中,语气带着淡淡的责怪:
“你想让我们的婚姻不幸吗?”
鹤时序痴痴地看着陈见津的脸,眼睛发直,半晌未回过神来。
直到陈见津“嗯?”了一声以后,他才脸通红的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些什么,看到陈见津侵略性的目光,他手忙脚乱地遮住脸。
可在随着陈见津的目光逐渐下移,他垂眸,看见了那站的挺胸抬头的小小鹤,鹤时序放在脸上的手,又立刻拉下衣角,遮住那地方,结结巴巴地说:
“我——先走——了。”
门被关上,陈见津像被人rua过头的小猫咪,疲惫感骤然涌了上来,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就在床上,卷进来软软热热的被子准备睡觉。
但没睡多久,陈见津就被咯吱声吵醒,风从窗户里灌进了房间,他冷的轻颤,却有一双手为他将下滑的被子重新盖上。
陈见津迷迷糊糊的问:
“鹤时序?”
为他掖被子的人手一僵,叹息了一声,充满爱恋与宠溺地轻抚过陈见津的侧脸。
“我不是他。”
他充满妒意的无意识开口,既渴望又害怕陈见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