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12)+番外
新帝改旨:纳常氏嫡长女入宫。
永安国公再递折子抗旨直言:“东珠已逝,明珠实在难往!除非覆水东流,常氏族灭。绝不入京!”
此举令众大臣极力参奏。
眼看此情势难以压制。帝言:家事。却又一连数旨强行威逼,直宣常氏入宫为嫔。
常氏女终入宫,连着教习姑姑也不敢刁难。
召幸之夜初见,新帝撩开殿中珠帘,正如当年大婚,常苒规矩在房等他。他掀开凤冠珠帘,常苒羞意抬眸,脸色微红,浅笑盈盈,轻唤了声:“夫君。”说完更是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一双眼睛频繁眨动,尽显羞颜。
几尽恍惚时却听眼前之人轻唤一声:“陛下......”
新帝笑意渐减。可却仍是柔声问:“你.......叫什么?”
“妾身闺名念睿,小字小冉。”
新帝顿时觉得呼吸艰难。侧身坐于床榻久无法平静。
常念睿踟蹰半晌,才回过神来打算扶着新帝手臂。
新帝挥手躲过,未行他礼,先行召了太医进殿。
诊治时新帝目光留恋在新妃身上,见这女子真如他的常苒极像,一双大眼睛溜溜转转似乎十分担心自己病情。不觉失声叫道:“苒儿,别怕”。然心中了然,她终归不是她。但借此了还常家荣耀。又能如何?
常念睿只一瞬的发愣,随即忙应声答应。“小冉不怕。”
新帝闭上眼睛,似往日常苒浮现眼前。不禁再次勾起嘴角,心道:常苒,你终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7章 番外:双生子,请君入瓮局
◎雁南离开瑞王府后的遭遇,及“寻回”沐菊◎
时间溯回。
雁南出瑞王府,不知不觉便到永安府前。大门上头黑色牌匾上书金字:永安府。牌匾之下悬有白绫绸缎,两侧也挂白色灯笼。府门大开,门侧各站一家丁。
迈上台阶,走至门前低首示意。“不知府中可设了祭堂?小人曾受国公爷诸多教诲,感念国公爷忠勇想祭拜一下。磕几个头。”
其一家丁回:“不必。感念在心不在身。国公爷启程前曾有话,已同你们瑞王府断了往来,恕不接待贵客,请回吧。”
雁南拱手行礼道:“能否告知沐菊姑娘下落。是否随国公爷回了南境?”见那家丁并未答。又说一遍,“从前侍候娘娘......先王妃主子的沐菊姑娘。”
“等着。”另一家丁向内跑去。
一炷香后,雁南并未等来小跑着出来的沐菊。只见常府管家常安走出。
常安时至如今依旧笑迎称:“雁南大人。”
雁南拱手说:“不敢,小人已去了瑞王府官职,只白丁罢了。”
常安一挑眉头,反问道:“那不知您此次来常府所为何事?”见雁南未答,又道,“那老奴换一个问法,您寻沐菊所为何?”
雁南一拱到底才道:“在府时,小人......倾慕久矣。”
常安听后捋着胡须,目光穿过雁南却朝远处巷里看去,才说:“大人您若当真要寻,明日起早启程,出了南城门,百里亭外暮景山顶有一座胧明庵。只藏于云景山林间,怕是不好寻。大人自去吧。家主有令,老奴也不便多说了。”说完退后半步,招呼左右。
一群人呼啦啦退进门内,关上了永安府门。
雁南哪还可等明日,只紧一紧肩上包袱,便朝着西市而去。
永安府门内,一门房透过门缝窥探外头小声说:“管家,雁大人走了。”
常安问:“那巷子口的人呢?”
家丁迟疑一下,复又趴在门缝上,不停变换着角度朝着远处看。“瞧不真切呀。”
另一个家丁接口说:“若是专程跟着雁南大人的,想必跟着走了。若不是,那他听到这等消息,也可走了。”
“但愿吧。”常安站的稍远了两步,点头应着。
趴在门上之人转过头来,走到常安面前小声说道:“您怎的真让雁南大人去了?他既无了官位,该是把他捆了问个答案才对。”
“大少爷临行前吩咐的你便忘了?常姓之人从此只一个口径。若有人要查问那件事,便指人去那。沐菊自会答。旁人嘛......笨嘴拙舌,还是免了。”
......
雁南在西市租了一匹快马。便折返朝着南城门出。
侍卫挨个查看。待到雁南过时,只瞧了眼佩身的宝剑便讪笑道:“您请。”
雁南也并未多话,若是平时,只怕过这城门都不会停驻,自行骑马便过了。此刻多少心中发慌。漏夜骑行又栓马于山腰,竭力攀登。此深秋时节,落叶积土,枯枝稀疏。只庵内灯火于林丛中朦朦胧胧着遮着雾般,反倒比白日枝繁叶茂好找一些。天蒙亮时便到了胧明庵门口。
因是特殊之地,雁南只在数步之外一棵大树边上倚靠着小眠片刻,静待天明。
天还未通亮,庵内却是先敲响了钟声。
雁南打起精神揉了揉脸便正了衣冠,朝着胧明庵门口而来。随即便轻扣门环。
不多时便出来一位道姑模样的人,年岁却小。瞧着雁南道:“施主?可是于夜上山想饮一杯水饭?”
雁南回:“小人是想......寻人。她名叫沐菊。”
道姑问:“庵内的?庵内已改了姓名,弃了从前的身份。”
雁南解释:“原在永安国公府......侍候的。”
庵内忽一高声喊道:“静思!同谁说话呢?”
“师傅,门口一施主来寻念生。”门口的道姑急忙高声回着。
“念生?”雁南低声呢喃了一遍。
静思并未请雁南进门,而是同雁南说:“施主。此地之人已经了断尘缘,此前诸事已不再提起。您若要寻,贫尼便去问上一问,但见与不见还要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