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301)+番外
萧承言因这声响抬起头来,寻声去望,那桌上栽倒着的正是自己玉印。本洁白无瑕现微有裂痕。一下火便起来了,心中直气,我这印章如此金贵,竟这般不爱惜。我对你的爱,你也不珍惜。用手大力的一拍窄床,把心中压抑的所有不快都吼了出来。“做什么?谁教你的得鱼忘荃。给本王捡起来,修复好。”转头对上常苒红着的眼睛,愤愤的脸上仿佛还挂着泪,是刚哭过?为何哭呀?
常苒却是更加生气,双手胡噜着就把那休书团成一团就砸了过来,直砸萧承言怀中。大喊一声:“萧承言。”
萧承言心里想着,莫不成常苒是不想走了?狠自己没有再行阻拦?慌忙站起身,手拿纸团走过去。却看常苒突然用脚一踢矮桌,抱起膝盖就哭了起来,口中还骂道:“萧承言,你个骗子。大骗子。我再不要信你了。”
萧承言看着常苒又哭了,刚刚还倔强的脾气也瞬间没了。蹲在常苒边上,想碰常苒的身子,想了想又没碰,柔声说道:“那便不走了,你还做你的瑞王妃,没人敢欺负你。”
岂料这话说完,常苒哭的更凶了。便只能又软语说道:“罢了罢了。我不追究你的错失了。”
“行了,别哭了。民间夫妻尚且拌一拌嘴呢,我就当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生气了。”
“夫人别哭了。哭坏了身子。”
“我不要你修印章了。”
无论说什么,常苒只一个劲的哭,丝毫也不见好转。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过头,正对着附着印泥的印章。拿在手里一看,这字怎么好像不对?想起刚才扔到怀里的那团休书,此刻还拿在手里,便展开平整。看到上面常苒的字迹,先是两个大字:休书
今常氏女,名苒。德名浅薄,难堪正妻之位。后面是罪状一一罗列在上。遂休之。一字一句仿写的都是自己刚才写过的休书。而下面先是一个模糊的印记,边上又复盖了一个,盖得:百年好合。
萧承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这一下却是把常苒激到。抬起头那双手就朝着萧承言推来。萧承言被她推倒,坐在地上。边上就是矮桌边缘险些撞上。却丝毫不气,仍是笑着。
“你......你自来就是个骗子。讨厌你。”常苒哭着哭着,忽而跪到萧承言身前,伸出手抱住萧承言的脖颈,含糊的说了一句。“你去哪了?才来。”语气中满是埋怨。“你说会护着我的,我受罚了挨打了你在哪呀。你骗人。一次两次从来不算数。不要喜欢你了。我等了几天了......你都不管我。你还笑。”常苒梨花带雨的说着,忽而也隔着衣服狠狠咬了一口萧承言肩头。
萧承言全看不到常苒此刻的容颜,却知晓了她满腹委屈。想是这段时间在宫,也是受了委屈没地方倾诉的。刚刚被这休书搅得,真是乱了分寸。明明她是伤心才说要走。那分明并不是真要离开我的。仔细想想,那她当时看着我写的休书时,那分明是不信的眼神。才会又问我是不是我书写的。急忙回抱着道:“不笑,不笑了。我真不知道你在受苦。不走了,不走了。连瑞亲王的印章都没有,你写的休书,不作数的。”
这下悬着的心重新放在身体里。紧紧抱着依旧哭着的苒儿。虽是手上还有薄被相隔,可却是常苒先扑过来抱着的。
常苒却是转手轻推了两下,发现已无法挣脱萧承言的怀抱,便就就势埋在怀里轻轻流泪。
“苒儿......让你受苦了。”萧承言贴近耳侧道。
“......书房侍候的丢了几日了你都不找......”
“是,我该打。我不想着你身子不适,放你多歇几日嘛。怎料你来这写上佛经了。你写这多作何?”
“太后让我写上千遍,我今日统共一遍都未写上。这待我写完,只怕王爷您早已如胶美满,孩童坠地会跑会跳了。那不如现下放我离去,倒省了一份口粮了。”
萧承言却笑容浅浅口中轻哄:“你困在这,我哪会有子嗣呀。傻不傻。”
“得了吧,我不在府时,您不定多乐呢。您终日在高氏那,还要娶新妃呢。太后都告知我了。”常苒我在怀中,一时也不愿起身。
“我在高氏那是因为她家亲里有个带兵去西城了。西边又沦陷一城,眼看着便要打到西城了。皇兄便让护卫宫城的副统领去镇守,虽说是为稳固,让各地重视,可我怎的都觉得......”萧承言并未说完,却也是倾诉愁意。
常苒转眸看向萧承言的眼眸。轻声道:“西城是西边最后一个易守难攻之地,若是被突破,再入京城便可长驱直入,毕将堪忧,该不会这时候还想着铲除异己吧。”
萧承言轻扯嘴角却道:“夫人通透,当个书童绰绰有余,回去我便遣了西知,就让你在书房侍候,这般无有可用的便能想起了。”
“哪里是西知的错,分明是您坠在温柔乡里了。”常苒重扑到脖颈窝处。
“夫人都没在府上,哪有温柔乡呀。”萧承言笑着,却忽而推开常苒些许对上那双眼眸道,“我得郑重的同你讲,我人近来虽常去禧仪院,但只为着高家的消息。我不好一直去打听前方战事,特别我的身份。他们本就有亲,自是会来往家书。我可没做旁的,高氏我碰都未碰。打从她入府第一夜到今时今日,我都未曾......”
常苒微张着唇,尽是惊讶。
萧承言便又轻轻啄了一下,确是快速分开。重抱回已呆若的女子在怀。
“王......王爷......为何呀?因为你要娶的女子吗?”常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