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314)+番外
萧承言没回答,只是反手关紧了房门。拖着被风吹得,略微凉的身子走过来,紧紧抱住了常苒。下巴抵在常苒头上,抱得紧紧的。
“您,怎么了?”常苒被这半夜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
“没什么。”萧承言哑着嗓子回答。
“爷,您......”哭了吗?常苒并没有问出口,可是却真切的感觉到了萧承言胸口的起伏,和囔囔的鼻音。
萧承言抱了许久,才搂着常苒躺下。常苒想,就算此刻萧承言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也不会推开他的。但是并没有。萧承言心中只忙着心疼常苒那一年的苦楚,并没有想到别的。
“苒儿,我方才突然想起,在外瞧月与星时,我还未同常芜说话呢。我方才去告诉他了。”萧承言道。
“您去告诉他,您给他准备那一间房,日夜等着他来?”常苒笑着回问。
“不。我同他说,我萧承言以后,一定好好待你。”萧承言显得略有些含糊的说着。
常苒震惊,从萧承言怀中抬起头。昏暗中,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常苒的手臂从一侧,小心翼翼的搂上萧承言的腰间,把头再次埋在萧承言怀中。萧承言也不在说话,只是将后背对着门侧。
常苒也在他怀中,睡得安稳。当主动抱上萧承言的那一刻,真的释怀了。
清晨。萧承言在送进房中的几件衣衫中,反复看着,最终还是给常苒挑了一身粉色衣裙。当常苒看到那绣满芍药和祥云的衣衫。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告诉萧承言,自己并没有那么爱芍药花。昨日的绒花珠翠又装点在发髻上。温婉贤淑的样子。又有萧承言在侧,应该会放自己离去吧。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用过早膳,常苒把玩着手中的那支白玉兰花支,经过强烈的思想碰撞后,还是说道:“承言,我们回自己的院子吧。”
萧承言随即一笑,因为听清了,常苒清晰的说着我们。
去找宫女禀报,拜见太后,得了恩准后萧承言牵着常苒走出慈安堂。待到寝殿门口,常苒突然停住,轻柔的抽回在萧承言手中的手。自己把头上钗环珠翠一一摘下,连绒花也一一递到沐菊手中。
萧承言虽是不解,却也没问。
寝殿内太后正在梳妆,孙姑姑在旁侍候着。太后并未回过身,而是只看着镜子瞧着两人进来。
萧承言拉着常苒的手,直走了进去。拱手行了个礼,却是并未松开常苒的手。常苒明显愣了一下。却是扯动之下仍未见萧承言有松手之意,常苒只得扶了扶身子。
太后通过镜子看到萧承言的态度,都忍不住压抑着嘴角。
一旁的宫女端来一杯茶盏。
萧承言刚一动,常苒却是单手接过,而后给了萧承言一个眼神,萧承言才略松开常苒的手。常苒端着茶盏,行至太后身边跪下。恭敬的奉上,却道:“母后,请饮新媳的新茶。”
太后转过身,接过茶盏。缓缓说:“这一阵,哀家已经同你说了太多了。你也是乖巧的孩子。望你以后和顺、接纳。后宅安稳,言儿在前朝才能尽力,你是大家出身,自是知道如何辅助夫婿,可也不要太纵着,要懂得规劝。自是希望你们以后恩爱、有商有量、举案齐眉。”太后说着,喝了口常苒敬的茶。
“儿臣谨记。”常苒低头应着。
萧承言唇角留笑,常苒今日唤的是母后,自称也是儿臣。且母后说了新婚时都未说的这番话。走上前,手却是按在常苒肩头,随即便顺着手臂下滑,一把扶起常苒,重牵常苒的手牢牢抓在掌心。“儿臣偕新妇先告退了。”
太后还未等说话,常苒却突然说:“王爷。”
萧承言不解看向常苒。
“妾身有几句话,想单独同太......同母后回禀。不知......能否......”常苒也温柔的看向萧承言,连在萧承言手中的手,都略略用着些力气。
萧承言看了看常苒,又看看母后,瞧瞧孙姑姑都未有动作,并未说话,只渐渐松开常苒的手。“那......儿臣先出去候着。”仍似不放心般转头附在常苒耳侧道:“我在外等你。”
萧承言离开,孙姑姑也后退两步。太后却是转向铜镜不知常苒作何。
怎啦常苒突然跪下,行了个大礼。
太后急忙问道:“这是做何?”
【作者有话说】
注:和顺,指顺应,不违背;和睦顺从。
第148章 重投阵营,瑞王旗
◎瑞王簪花、同乘一匹,天下知。◎
常苒直起身道:“这一拜,是妾身多谢母后成全。”
太后再次微微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常苒,会心一笑,点头以应。
却见常苒又是一拜,再直起身子时说:“这第二拜,是有一个厚颜请求。”
“哦?讲来听听。”
“妾身看母后妆台上,那朵盛开的芍药簪子甚美,不知可否向母后讨要了来,以配今日妆服。也好同上次母后赏赐的玉簪子相互呼应。”
太后看向常苒所言那枚簪子,拿在手中道:“你倒是有眼光,这是飞燕红妆。虽是芍药科却是牡丹品。这是哀家怀皇帝时太皇太后赐给哀家的。”
常苒急忙说:“是妾身唐突了,妾身不知。”
太后却一转手,将簪子簪在常苒发髻之侧。“其实未开花之前,这牡丹、芍药没什么分别。极易打了眼。只有当这花绽放着。才容易分辨。这牡丹,苒儿你如今带着,正美。”
常苒抬起头笑对太后,尽量表现的温婉些。随后起身,略弯着身在太后妆台上拿起梳子,在太后本已整理好的发髻侧捋了三下。值此正能见铜镜中自己簪这飞燕红妆的模样。恭敬放回再扶身道:“母后,妾身告退了。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