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416)+番外

作者: 箫亦如 阅读记录

常苒听到后,迟愣一瞬后并未思量,抬手便掌掴于萧承言面上。“啪”的一声脆响。

萧承言满脸的错愕。

常苒也是发愣,急忙略低眼帘,低头看了看还在半空中的手,再抬头看向萧承言,他那被打的脸,先是突出来一块再是凹陷了进去。想是萧承言也是在感受着这个耳光。常苒再次落下几滴泪,急忙又用那只手,颤颤巍巍的急忙去摸萧承言的脸。“王......王爷。”

还没等常苒碰到,萧承言一把抓住常苒的手腕。萧承言的手,越来越使劲。常苒有些怕了。萧承言此刻的这种眼*神,之前纵使吵过也没有这种彻骨的眼神。手腕的疼痛,也不及周身的冷。

颤颤巍巍的说道:“抱歉。我......”

“怎么?说道痛处便动手了?怎么不用你那廉价的眼泪了?你对我有过几分真心?嗯?多少次不是用哭做武器?不过是我愿意陪着你演罢了,真当我心疼你呢?啊?”萧承言甩开常苒的手。常苒骤然失去平衡,一下撞在桌子边缘。轻哼一声,手也急忙抚上肚子,疼的闭了下眼睛。冷汗珠子一下便冒了出来。

只听萧承言依旧在边上说道:“终于,忍不了了。说到痛处了。是不是?我看整个常家算什么?瑞王府算什么常衡才是你的软肋。若你们不是亲兄妹,是不是便在一处了?早就情根深种了吧?亲兄妹算什么呢?”

常苒手仍是捂着肚子,艰难的转过头看着萧承言直摇头。伸手就要抱住萧承言,口中说着:“不......不。不是的。”

萧承言退后一步,躲开,没让常苒碰到。只是冷冷的看着一脸泪痕的常苒。“那你同本王说,若是我同他常衡,同时御敌。你是希望本王安全,还是想要常衡安全?”

常苒冷汗直冒,真切的感觉到小腹剧痛。闭上眼睛,难以开口。

“说不出口?那好,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次合该我去的,我若是去了......现下被围困的便是我了。你也会这般救我的,对吗?”

常苒忍着痛,回:“王爷有勇有谋,一定不是如今的局面。可兄长不同,他......他没这张地图,不成的。刘将军,也不会置您不顾。”

萧承言却是笑了,点了点头。挑了下眉头,身子也逐渐转向了边上书架。眼睛也看向了边上,却是逐渐笑容更深,嘴中小声的说道:“所以呢。便是没选我的。因为刘将军不会置我不顾,所以你便不需花心思了?连哄骗我一下,现下也不肯了?我这些年于你到底算什么?玩物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完突然回身,一巴掌重重打在常苒脸上。大声吼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本王死在前线?好换你兄长平安?”萧承言这次终于没忍住,半分力气也未收。

常苒被萧承言打翻在地,连着头上那最大的一朵翡翠玉兰花也碎在地上。破碎的细碎渣子随同常苒的身子摔在地上,险些划伤常苒的脸。常苒的手并没有捂上疼的几近麻木的脸,反而是急忙捂上肚子。身子一个劲的发抖。肚子疼的一个劲的收缩,嘴里也都是血的味道。

萧承言却是一把将书架上残余的书也都胡到地上。发出阵阵响声,就在常苒身前。几本厚的书册砸下来时的距离险些砸到常苒身上。常苒仍是拼命护着肚子,生怕萧承言一会气急了回身踢在自己身上。直觉得地面几震才终于平息。

门口的芷兰,急忙要进来。小北伸出手想拦住。芷兰却是用尽了力气挣脱,便跑进来挡在常苒边上,抱住了萧承言的腿。萧承言另一只脚,却是重重踢在芷兰身上,一下便踢翻了原本就抱得不太紧的芷兰。芷兰在地上叫了一声,便半天不动了。

常苒看到后,手便更捂紧了肚子,生怕萧承言下一脚也踢向她,踢向她的肚子。身子还是本能的发抖的厉害。

萧承言蹲下身子,用手掰着常苒的脸,看着常苒被打红了的半张脸,触手滚烫。却是丝毫没有怜惜。用三个手指,狠狠的牵制着常苒的脸,迫使常苒看向自己。“来,你同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嗯?”

常苒心中想着,是否此刻说出怀有孩子。吵成这样,若是此刻说出有孩子了,那他日后,也只是为着孩子。若是不说,应该怎么收场。

看着常苒愣神,萧承言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真不该打死沐菊,应该打死你。是你,乱了军规军纪,是你,乱了本王府中的规矩。她是为你,扛了你该挨的打。”

常苒刚还想着,此刻听到萧承言的话,又连着落下好几滴泪,艰难的张着嘴,好半天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打死我?”

“呵。打死你?怎么和宫里交代?怎么和常府交代?你兄长万一脱险了,要是日后回来朝我要人呢?”

常苒笑着,一手拄着地面,一手扒开钳制着自己下巴的手。而后两只手都拄在冰凉的地面上,勉强直起身子,抬头看着萧承言。艰难的问道:“是为了这些吗?就为了我的家世?你才一直对我这般?”

“不止是家世,还有兵权。你们常家治军多年,边境将领为你常家马首是瞻,加之各地调防,心腹不少吧。新帝登基,若是边境起乱,何以平京城?何以平诸封地。”

常苒嘴唇微颤,一下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洁白的牙齿,一下扯下一块下唇的皮肉,瞬间流出血来。连萧承言看后,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常苒的一只手不自觉的附在小腹上。身体一震震冰凉刺骨。地面的寒气侵袭着,身后的冷风侵袭着。闭了下酸痛的眼睛,复又睁开,看着萧承言问道:“所以,爷不过是替着新帝。钳制住我们常家。那......那我算什么,棋子吗?如今,我常家这辈的唯一嫡子,生死不明,爷便要舍弃我们了吗?”常苒喊完,还不死心一般,又问,“难道就没有为着,为着我自己的原因?对我的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