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439)+番外
萧承言关紧房门,走了过来,把佩剑放下。看着常苒。常苒也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原谅我了吗?”
常苒被问得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萧承言凝着眉呼出口气,却还是问道:“你知道我跟着你,有多久了吗?”
“多久?什么意思呀?”常苒不明所以。
“建元三十八年。我便偷偷在后面跟着你。你到底是真开心,还是敷衍。我看的很清楚。”
“所以,夫君觉得,我在敷衍你?”
“不是觉得。你看我的眼神,那般冰冷。就......就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你冻住了。你要是有气,你可以发泄出来的。你骂我,打我。都好。好吗?”
“我没有。”
萧承言站起身,走了两圈。突然回来,蹲在常苒边上,拉起常苒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常苒无措的挣脱,站起了身。后退了几步。跪下问道:“您怎么了?哪里不顺您心意了?”
萧承言闭上了眼睛,半天才睁开说道:“我就是想你多爱我一份。你从不爱我。不过是为着那一纸赐婚嫁进来的,不是我。也是旁人。”
“您说什么呢?”常苒不知所措。
“左右也不能行房,我们分床睡吧。我去再要个房间。”说完便拿起了宝剑,出了房门。
雁南拿着东西回来,正好看到萧承言出门。
“餐食好了。”
“给她吃吧。我没胃口。”
雁南恭敬的送进了常苒的房间。常苒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便吃了一些。
萧承言要好了房间,看着雁南问:“她吃了吗?”
“吃了。”雁南回。
“她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还吃得下去!”
“那......奴才把吃的拿出来?”雁南问。
“拿什么拿?刚才她便吵着饿了。”
“那您到底是让不让主子吃呀?”雁南都忍不住笑了。
萧承言也觉得自己好生别扭,不知怎的了。
第207章 以血为告,是情谊
◎萧承言去“接头”被发现,常苒预警,险脱逃。◎
早处肃洲地界,常苒在客栈中突听外面吵嚷,常铎进房禀报外头正在四抓盗匪。
“盗匪?这还未入夜,盗匪这般猖狂?盘问客栈的作何?”常苒忽而缓过神来,问,“尚战。”怕常铎不知,又改口问道,“爷可回来了?”
“并未。听说是去前头院子了。就白日散步路过瞧着的那个院子。说有人告密,不见主事之人,不现身。”常铎回。
“遭了,那恐怕并非是为抓盗匪,此地与梁大善人勾连过深,要么是已知有告密者谋求擒捕,要么是他设局要除掉此次来主案者。”常苒站起身来在房中走了一圈,忽而说道。
常铎问道,回:“那小的去报信?”
“来不及了。你去朝掌柜的要副新剪子。就说我要绣花,让他找出来。然后你再去二楼就此房下间敲门,便说走错了。重回掌柜处将剪刀拿来,要让他们记住你。待你回来敲门,我若未有响应,你便再拖一刻。但若有官府或旁人察访,无论有无剪刀,你定要回此房来与我作证。莫要让任何人进我房。”常苒说着已朝着包裹而去扯开翻找着。
常铎只稍有劝阻,却见常苒一将头上华贵簪子统统摘掉扔在床榻之上,散下发来几挽后以木簪重束。便急忙应着退出。
常苒挂上门栓,急换了一身简便布裙。拿过床榻尾侧萧承言带的那把大弓,却未拿起箭来。生怕被发现了追查过来,反而漏了痕迹。推开窗子朝下看去,街上瞧着如旧并未因方才骚乱而过于惊慌,但此地偏远,人惯早睡,还未到宵禁之时,已无过多人来往之。
此房为客栈三层,其上便是砖瓦之顶。略微向下层看去,却见二层窗口便放置着箭羽。不待思量下头敲门声响起,即刻以脚勾住窗沿,折身向下,一转手中弓去够那箭羽。被窗棂隔着难见房内,只能听着声音。常铎在二楼门口正见窗口异样,知道那是常苒,便也刻意拖拉着解释。常苒生怕出错,勾出三支箭羽,便抽身回房。
稍微舒展脚来,将窗推到更大,一手抓紧弓箭,一手扣住窗棂。侧身而出,以脚轻点窗沿借力向上翻去空悬一圈。但长久的不曾这般大动,身子松散,难凭自身借上。好在各层起的不算高,双手急忙收身在前,趴下身去,虽是俯身在顶,却是身子也顺着那砖瓦朝下滑去。
直滑下一层才止住,但却也险些蹬掉那最下层的砖瓦。常苒再次只弓脱手朝下去,以脚勾住弓身,一带恰也止住本欲下坠的瓦片。此刻趴俯在砖瓦上,却也后怕得紧。只沉了几口气才再次尝试动着身子,先行动脚,将弓重归手中,才以膝为支缓缓起身。半跪改为半蹲才渐朝上行,直到正上梁房时也未彻底支起身子。后彻底蹲下生怕引人瞩目,按着白日记忆,寻着到底是哪处黑暗之院。
还未找到院子,先看到了一队官差,按住他们将去的方向,才找到那院子。难见清院中是否有人,不知萧承言等几人是否在此。虽是所带人多,强拼不至于落了下乘,表面身份更是可避争端,但也因此着下痕迹,再难隐藏瑞王来的此等大事,追查何事只怕也会被磨平。
可就算自己报信,如何他才能知呢?瞧着官差越行越近,只差一小街而已。急忙四处瞧着四周,见无碍无妨,站起身来站于梁侧,搭弓上箭,三箭齐摆,却将手却刻意往上半寸。用力拉弓,以防失手,深吸一气,奋力射出。
萧承言等几人在房内,却未点灯。生等人来,外头布了多位眼线。却是院中划风之声骤响,随即边上角落处空坛被打穿,射入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