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482)+番外
侧妃韩氏进门,为拉拢接连宠爱。更置常苒不顾,不知她因之前挨打夜夜梦魇难眠。宿在韩妃处时却也无人梦魇,俨然还未发现,只有宿在懿德院时,众妾室们才会接连梦魇,夜夜不重模样,大家分的只是常苒的宠爱罢了。
一次夜行偶然才知常苒是真。却只来请过那一次,未信,还罚去佛堂跪了两日,至此更难眠却再不惊动任何人。只让自己院中自煎煮药汤,快用完之际才找医女寻药。甚至药量已加重一倍不止,连医女都开始担心,配药尤为谨慎。
至此才开始心生记挂,却也悔之晚已。
在房留宿时只是加重常苒病况罢了,一夜都身子打颤,眼眸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只得再不留宿。
寻着由头在书房独宿后避开*众人翻窗而入,但常苒十分警觉,十次八次才有动作便被常苒发现,只能哄骗常苒不过梦中之人罢了。再不谈规矩体统,温柔以待。才让常苒渐渐接受些许。直到......
高月盈带人发难,萧承言翻进院内,瞧着常苒满脸的冷漠,裹着衣衫躲在角落满眼中尽是利刃射出,而高月盈哭嚎委屈的厉害,萧承言才一走进,常苒便瑟缩在角落摇头,口中求道:“我没有,我没有。”
只得让人散了搂着高月盈先行归院,却不知常苒瑟缩在角落紧紧捂着肚子,生怕旁人撞了她,她才刚发现自己有孕,还未张扬出声,若是真宣扬了出来只怕更要怀疑她真的偷人。
后果真落了胎,在常苒还未来得及同再翻进房的萧承言讲出怀了孩子时。
【萧承言再一次经过常苒失子,依旧接受不来,只得退出懿德院去往旁所,才知此番是高月盈设的连环局,而韩妃也早知萧承言虽夜夜宿在她处,却时常夜间翻出去往懿德院随意早已恨毒,暗中给高月盈指点,让她设了这个一时难辨的局。可纵使知道,也无法告知,说什么都是徒劳无人可闻,做什么亦是毫无改变,这只是梦罢了。】
【重回懿德院,却听到常苒与今夜才来的萧承言哭诉。可萧承言全然未懂,还在畅想要生个女娃娃,全不知那孩子白日已掉了,而常苒在发烧,都未发现。萧承言默默滑下靠在墙边替“自己”哭出了声。】
一切急转而下发生的很快。
建元四十年六月初十日,已是夏日,风柔日暖。
常苒站在其中花丛中仍觉后方习习凉风,腰背发凉发酸。不觉便双臂抱胸。瞧着她们在花园中扑蝶闻花。
往日常苒是这群人中玩的最欢畅的。可今日实在提不起精神。
站了一会,却是更加觉得后腰骨头缝隙之间,隐隐作痛。
纵使如此,也强忍着不适,在她们看向自己时,微微扯动嘴角,展露笑容。
原不想出得房门的,可架不住常日里疯闹惯了。一连几日都闷在房中,丫鬟们只道是心情不佳,便想让常苒散心,这才随同众人一道来了这京郊别院。也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郁郁寡欢也是无用。更不想说出来叫身旁之人担心,便连身边最亲近之人都未说。不是信不过,只是这王府,人心如鬼魅,还是小心为上。
瞧着身边花丛中,开的甚好的一朵紫色玫瑰,雍容华贵中却夹杂着丝丝白色纹路,这是新培育出的品种。
在边上众多绿色的花骨朵簇拥下,花少叶多,更显得更加高贵。
常苒的手朝着那花朵伸过去,并未想折下,而是想让花朝着自己微转,低头嗅一下那花的香味。
“啊!”
身后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
“快来人呀!小世子......”
仿佛叫喊之人破了音,反而叫旁人听得并不真切。
“快来人呀!”
“来人!”
“世子掉进小溪啦!”
一声接着一声的高声尖叫传来。
常苒只觉得脑仁发麻,一时之间脑中什么都转动不了。抓着花朵的手也顺势收回,却因为寸力在倒刺的叶子上刮了一下。
小小的一道血痕,右手拇指的指尖在那伤口边缘挤压了一下,在细长的伤口上逼出两滴鲜血。
这玫瑰培育出时,便没有原本的尖刺。可未曾想这原本无刺的玫瑰也能划伤人。
吵嚷的声音未止。
常苒反应过来,转头瞧着一众发愣的丫鬟,急道,“快去瞧瞧,帮忙救上来。”
“是。”几个丫鬟扔下手中的捕蝶网,便朝着池子的方向跑去。
常苒也转身朝着那荷花池而去。因为走的急切,一下崴了脚。在就要栽倒时,沐菊却是急忙从后面跑过来扶着常苒。
“王妃小心。”
常苒侧过头看着沐菊,点头。又低着头微微动了动左脚的脚踝,发现没什么大碍,便被沐菊扶着,朝着小溪再次行进,可步子却因为不适变得比往常缓慢。
沐菊眼神飘动,看了看边上四周,几个丫头都已经跑过了身边,这才低声在常苒耳边说:“小姐可要万分当心,这世子怎就好好掉进了呢。”
常苒并未说话,只是不由得深深一叹。
这样的日子,真的让她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好在我等方才都在一处,该是赖不到我们院子里的。”沐菊再次低声说着,似在安慰常苒,也在同她自己说着。
常苒只低低一应。待到近前,却见萧悯哲还未救上来。但也是到了岸边,急忙伸出手去拉,却不慎被拽了拽了下去。
【“你怎能下去,不顾念着你自己未出小月子呢。”入梦的萧承言空喊着,无改。】
常苒托着萧悯哲上来,自己也被救上来。瞧着萧悯哲在旁吐出两口水,便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