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570)+番外
偏你没有,你也硬生扛着。
后来书房,你那般诧异,脱口说出:“怎会是你,我还以为......”你并未说完,但我心已了然,你以为是五哥。所以五哥当年差在了这,是在这输了。我硬生生咬着牙关,险些绷不住,若你当年知那是我,是否也会丢弃我了。是呀,明知如此都没选择护你,这般的夫婿有何用呢。
那时,我看你受苦,我数次同自己说,你那般个性定能护好自己,并不重,或是只做戏罢了。可我又不住常想起你的苦楚。
还好你十四那年,去拜了先生门下,跟着在学堂读书。否则,我十六那年,真的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动要娶你的心思。你从宫中走的那段时间,莒南还常常提起你。我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欠你一句抱歉。
后来我一听说你写来信件。我就怕。我怕你在信中给常衡写,你在书堂中有心仪爱慕之人怎么办。我就......特意在,我觉得出色的素家公子,才能配上你一些。同他交好。探他口风。还好,你一直都不同他们过多交涉。我开始外出,开始四请任务,人人都说我在攒功绩,是没错,可我也盼着在完事后能绕路去瞧一瞧你。只远远瞧你好就成,后来不满于在远处瞧你,我想看我在你眼前,你那副吃惊模样。可你宛如“泥鳅”,每每你走过,我方做好心理建设走向你,你就不见了。当再出现时,我已再次没了那份心气,畏畏缩缩挪不动步。
我为了一双极像你的眼眸救了一位姑娘,本想着宠幸的,就为着这双眼睛也该收的。毕竟正主都不能要了,这难得碰到相似的眼眸,更该收着。可不知是为着小北之前的遭遇,迟迟未动。还是同样为着那双有几分像常苒的眼眸,并未动手。看着小北渐渐恢复,而后求着学武。学武却是为了日后自保不被欺负。那时真的觉得错失常苒多少是有些遗憾,便也不大在乎小北的身世过往。调教着让她在像常芜一些的再论。可带着小北回到这院子,瞧着那些人欺负小北。便会代入常苒叫人欺负时。小北给我讲了很多故事。其中不乏便会带入你。那般被打被罚,被灌汤药。又算着,现下哪家闺秀能与我相配,为正妻,性情如何,能否容下常苒。那般算来,好像也没几人能善待妾室。想着便也觉得日后若是跟着他成浮萍一般。那还是不要了。到时为妾指不定受苦更多。到底相识一场,何苦苦了人家。还是待以亲妹之礼,添些嫁妆罢了。可又放不下。
西知说我叫你蛊惑了,说你是狐媚子勾着我。拿出都尉那封信时,我才莫名便哭了,看着有异,他都察觉了。可他也错了,你不曾刻意亲近,甚至你是刻意躲避。
越是向你走着,向你靠近,可也总碰不到你半分。
不知为何,我听闻你接了请帖,兴冲冲的去等你,却一次都未曾见到你。每次都是空等,只得悻悻而归。但是下次,我还是去了。终于,我鼓起勇气,登门凌洲知府宅院。可为着是外男的身份,就算进了简府,也隔着屏风,只能看到你的影子。却也是忍不住伸手想碰触你的影子!可我不敢表露身份,我怕那样我连碰触你影子的机会都没有。之后就等呀,盼呀的......终于等到重要节日,你能出府在街上游玩,看着你带着丫鬟们。玩着闹着,拿着灯。明明那么近,只要走前两步,就能到你身边。可我,却突然间不敢站到你面前,我就怕你像头一次一样,从我身边经过,压根没看到我。也又怕,你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我。一切只是我自己的遐想。
你原不曾是你。终有一次,你夜间练箭叫我看个正着,我彻底放下心来。这般好的箭术我如今都不敢说能百发百中,偏你还能蒙眼射中。你比之之前一点没有退步。
后我又怕,怕你学成回京。怕我不够优秀,不够资格去常家求娶你时,常家就要指你出门。我开始慌张。还好你兄长一直未娶妻。也没有越过你兄长嫁女的时候。我既盼伯谦有功绩,又怕伯谦有功绩。怕你们常家鼎盛,求亲者络绎不绝。又怕你们常家无功绩,父皇不允我们婚配。
好在我发现及时,若不是这些年我从未忘却你,舍弃你。那只怕多年之后,再回首当我日后发现,我其实早早爱上你时,该去哪里找你呢?可能你及笄便会被配婚了。难以想象,某一次席面你抱着个小孩出现,或是你只配了外京之人,这辈子是否再能相见?
后来父皇给我指婚,我去求他,我突然想舍了从前所求的权力,只要你。但没等说出口,却发现,你如今早撑得起这“权力”。是我要自证,我撑得你所带来的权力制衡与辅助之效。
终求得了一指赐婚,可又不得不先娶高氏。我真的在那之前从未碰过高氏。我就在等你回来。我既想同你说破,又怕你会觉得,我是为着以前的不甘,所谓的旧情,兄长的交好,而娶你。我真的不是。我是真的在一点点靠近你的时候,爱上的你。看着你怕祸连常府,那种牵着马就在眼前,却只能坐车坐轿时,那种眼神。那种无奈,我真的记在心中。看着你站住钗环面前,看着那对面兵甲铺子的眼神。那种失落,我真的好心疼。
还好后来我又找回了你。那般杀伐决断。我觉得你若真是男子,我也一定要你当我的副将。你定是绝佳的将军,丝毫不会逊色伯谦的。可你又是有小女儿情长,那般细腻的发现我的事情。明明不喜我去找那些莺莺燕燕却是不讲。当你为着我可能去找那些小娘子,而哭成那般。却又不拦着我时,我才知道,你真是是顶好的妻子人选。宁可自己委屈,也不叫丈夫为难。可瞧着你那眼,反而更加舍不得伤害于你。你遇事明理,又懂得顾全大局。果真学会了那些辅佐之术,可又是那般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