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118)
姜夔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莲心微笑。
你们在和饱览现代音乐曲库的人说什么?
原先她在现代时所待的医院附近要求安静,一方水土一方人,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们的风格也随之文质彬彬起来。
每当清晨,都能听见大家秩序井然,在楼下缓缓唱着“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①”翩翩起舞,其缠绵悱恻,拳打故事会,脚踢文学城。
所以,如果她借用一下这七字歌词的曲,也不算很过分吧?
就在莲心心下暗自得意时,韩淲玩笑道:“我看,这是莲心又找人代作的吧?”
此言一出,莲心一行人都沉默了。
就连姜夔立刻都不再讨债似的踩莲心,示意她给他乐师消息了。
他冲韩淲道:“韩大哥,这可不是。莲心都是自己作的词,我看见的。”
韩淲隔得远些,也没太注意到莲心神情上的不对劲处,还以为莲心和姜夔都是在开玩笑,照旧毫无所觉,哈哈直笑:“看来是尧章你代作的?...”
姜夔还要再说话。
莲心扯扯姜夔的袖口:“姜哥哥,算啦。”
一旁还在举办宴会,怎么也不是理论的时候。
只是可惜了她的《浣溪沙》,本来还想送给涧泉哥哥的,可惜现在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涧泉哥哥不觉得那是她写的呀。
莲心拿筷子拨弄小瓷碟中的茭白块,看着它在碟中咕噜噜打转的模样。
莲心叹了口气,食欲也消退了不少。
但她还是将碗碟中的饭菜都扫了个干净,随后起身,离席向外溜了。
姜夔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莲心挤挤眼睛。
姜夔便又默默转回了眼神,没再说什么。
...
空濛世界中,一片湿润气息。
竹林随风哆嗦着倾倒,甩了过路的莲心满头满脸。
在竹林一旁转悠的莲心躲闪不及,只能“哎哟”一声跳开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站到一旁,像小狗一样地甩脸甩脑袋,最后,手从上往下在脸上一抹,擦去了大部分水珠子,这才罢了。
还挺凉快的嘛。
莲心有点想笑起来。
但很快,她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沉下去。
莲心不高兴。
她走在竹林夹道之间,听见风在夹道间形成的“呜呜”声,便更觉烦躁,左转右转,像头困兽。
这竹林广袤,直到绕了不少远路,却仍然没有摆脱竹林,仍不得不听着刺耳哀怨的风声,莲心终于恼了。
她一脚踹在向她弯曲而来的竹竿上:让你们也欺负我!
竹竿因莲心力量而立刻歪向反方向。
莲心心中得意,正想着“果然还是武力才压倒一切”时,那竹竿又回弹过来,兜头又洒下了满脸的水。
“哎哟!”“哎呀!”
而这回,却不只是莲心在惊叫了。
莲心一惊,立刻回头,仰头去看来人。
看清楚面容,莲心有些惊讶:“...大娘?”
辛大娘拈着条帕子,无奈摇摇头,慢条斯理将脸上溅上的水擦了。
才问:“你怎么出来这样久呢?我还以为你更衣去了,所以出来找你。”又看看两人身上的水痕,叹口气,“这回也不用以为了,确实得更衣了,走吧。正好我带了多余衣裳。”
莲心没当回事,拍拍衣裳,摇头:“一点水而已,哪用换衣裳?再说你的衣裳我也穿不上呀。”
辛大娘是典型的娇小女孩子,肌肤莹白,眉若翠羽,个头只到莲心鼻尖。
辛大娘闻言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似乎是看出了莲心的回避,她才上前一步,抓住了莲心的胳膊:“你难过了,是不是?”
莲心没说话,垂下眼帘。
大娘催她:“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莲心这才*恹恹道:“说了也帮不上么。罢了,我就是难过一小会儿,到了明日,我就忘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有道理,朝大娘呲牙一笑:“我的性子,你还不晓得?记吃不记打。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却被大娘狡黠笑笑的神情打断了。
“你猜待会我们帮你喊了谁来呢?”大娘一笑,刮了下莲心的鼻尖,随后在莲心懵懵“啊?”的声音中就三步并作两步地撤走了。
别看大娘举止优雅文静,实际上走起路来也堪比竞走呀。
莲心挠挠头,这么想道。
而就在她想过了这一茬,拔腿要往回去的路上走时,一道熟悉的、含有微微惊讶的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小莲心,在这里拉磨呢?”
莲心惊讶回头:“涧泉哥哥?”
她疑惑:“涧泉哥哥是怎么知道‘拉磨’这个词的?”
韩淲从她背后走到面前,直发笑:“这也值得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姜尧章都亲自拉过磨呢。”
莲心讶异:“姜哥哥知道又不奇怪,涧泉哥哥你知道才奇怪。”
姜夔年幼丧失双亲,小时候就在姐姐家寄养,寄人篱下,自然要做许多苦活计。但韩淲可是韩元吉的老来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韩淲笑道:“我家可不像你家一样豪富呀。”
湿风盘旋,将空气都染得青翠。
韩淲的脸在风中很完美,让人甚至无法直视。
莲心有些无言,便只好低下了头,轻轻地“哦...”了一声,左脚踢着右脚的脚尖。
韩淲突然半蹲下来,凑近看莲心的脸。
他已经是个成年的郎君了,肩膀宽阔,身姿挺拔,笑起来时的脸不是莲心的天真幼稚,也不是三哥那样属于少年的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