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135)
和三郎击拳时,莲心撅起嘴,将他要退缩的手抓住,强迫他将手伸出来与她碰上;
到了韩淲时,莲心将拳头往回缩了半寸,垂下脸,只蜻蜓点水般地沾了一下,便抿下含着笑的嘴角,迅速略过了;
到了姜夔和陆家兄弟,她的拳头才又伸出去,与几人用力撞上。
忽略身后正在抱着手哀呼的姜夔和陆家兄弟几人,回到辛弃疾身边时,莲心已在手里拿到了提前对她英姿进行歌咏的诗词数张、刀套两条、抹额若干。
她得意道:“爹爹,分你——们两个一些不?”
辛弃疾眼睛都瞪圆了,拎起她怀中的一张纸,回看莲心:“其它的也就罢了,这是能做什么?”
莲心理直气壮:“能增进我的士气啊!”
辛弃疾:“今日又不要你打仗,增进士气做什么用?”
莲心:“养气千日,排气一时。人非萝卜,一泻千里。”
辛弃疾:“...”
辛大郎:“...”
大郎看看莲心手中的数张纸页,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护腕,最后再看看场外的人群。
他第一次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
抬眼望去,里里外外,神经病尽茫茫。
有这群神经病在一旁衬托,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就算他有再多爱护妹妹的举动,也都有种矫揉造作的感觉啊!
...
今日天阴,好歹没有下了雨来,辛弃疾便叫两人都先打一套拳作为热身。
围观的几人便也窝在练武场一旁,看着辛大郎和莲心两人打拳。
不得不说,辛大郎不愧是曾在军营中待过近半年的人,一拳一招都带着力道。
反正至少,他们这几个拿惯了笔的人是招架不住的。
几人看着在一旁照猫画虎的莲心,便都有些担忧。
她能和辛大郎比肩吗?
韩淲便问三郎:“你觉得大郎的力气如何?”
“能举起一个韩哥哥。”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韩淲便又问:“莲心力气如何?”
“能举起一个我。”
众人便又吐出一口气。
韩淲有些不干了:“为何你是被莲心举起来,我就得是被大郎举起?”
三郎倒不在意这些小节,依言改正:“两个莲心能举起一个韩哥哥,大哥能举起两个我。”
四元一次方程组来了!
大家奇异的目光投向了韩淲。
已知:
一莲,等于一辛;一大,等于一韩。
同时,又有:
二莲,等于一韩;一大,等于二辛。
试问,韩、辛谁胖?
韩淲:“......”
场外传来一阵大笑声。
听见辛弃疾咳了下,莲心才赶紧收回探出去的脖子,看回辛弃疾。
大郎慢了半拍,也意识到莲心的走神,咳一声,提醒道:“妹妹。”
迎着辛弃疾和大郎两人的目光,莲心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辛弃疾只能不轻不重地瞪她一眼。
到了练武场上,辛弃疾已不是平日里嬉笑戏谑的爹爹,而是长官一样的人物。
他的眼神威严,并不再与二人玩笑。
见面前的两人都回转了视线,辛弃疾才道:“第一节 课,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教授。”
辛弃疾道:“那就是,何为‘破’?”
两个侍从随声搬来两只花觚,其中不时传来活物翻腾的声音。
辛弃疾道:“仓库中硕鼠颇多,两只花觚中各逃进了一只。我要你们想个法子,将其中的鼠杀死。”
莲心和辛大郎都愣了。
那是尊大肚小口的花觚,本是用来插花的花器,觚口或许能通过几条花枝,却绝不可能放进一只拳头。
现下,辛弃疾要求他们打碎花觚中的老鼠——如果不击碎花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辛大郎便皱起了眉头,先上前一步。
他侧首朝莲心一点头,“我的力气大,先探探路,若我也击不碎,你就不必试了,也省得父亲责备你。”
随即便大步朝花觚走去。
莲心蹙了蹙眉,默认了,便站在原地,看着辛大郎的动作。
他明显是学过武的架势。
从脚,再到身上,再到脖颈,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
他牢牢地站在地上,全身力量绷紧,宛如怒张的弓。
随即,他后撤一步,拳头猛地后撤,蓄力,随后,抡出带有破风声的一拳!
缸随之碎裂。
一只惊慌的老鼠在满地碎瓷片中窜出。
辛大郎追逐一番,终于将老鼠掐在手中,扼死了。
辛大郎拳上鲜血淋漓,但他并未露出痛色,只朝辛弃疾一抱拳:“请父亲检查。”
辛弃疾检查后,点头:“确实死了。”
于是场上的两人,目光又转向了莲心。
莲心抿了下嘴唇。
场下的大家也都看着了方才的一幕,此时不禁担忧,看辛三郎:“这...”
和大郎的力气比起来,你妹妹,怕是危险呀。
辛三郎披着斗篷站在竹下的阴影中。
风将竹竿拂动得像很柔软一样,他的额发也随着风柔软地飘动。
他看着远处招呼人再拿来只缸的莲心,笑了下。
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场上,莲心只沉吟了片刻。
她先去外面蓄水的大缸中灌满半只花觚,随后,她悄悄捏捏手中的吴钩。
“吴钩。”她小声道,“你准备好了么?”
吴钩在她手中,轻声地嗡鸣。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莲心将那柄弯刀向上空一抛。
刀破空,发出泛着寒意的“咻”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