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158)
他是听说过前段时间,沈二爷刚找回来一个儿子,还莫名失踪了,没想到原是跌落进了地窖。
下人答道:“月白郎君掉的乃是储存冬粮的地窖,里面虽不见光,但吃食供应充裕,月白郎君许是靠着吃那些东西活下来的,只是身子在地窖中被虫与耗子咬得严重了些,不见有什么大碍。”
小侯君摇了摇头,“我看啊,掉进地窖都爬不起来,不如让你家主裹张凉席丢了算了。”
下人俯身道:“回侯君,是家主吩咐为月白郎君请大夫好生医治的。”
沈听肆的吩咐?
小侯君好奇地看着被白绸蒙住的人,心中却不以为然。
嫡庶分明,庶出如路边的草,可随意践踏,其实死几个庶子也碍不事,况且而沈二爷近来频繁越过沈听肆,私下向陈王许诺,全然将自己当成沈氏的家主。
他还听说就连沈月白的生父沈二爷都已经放弃寻人了,沈听肆竟然还没有放弃,不仅将人找到,甚至还要医治好。
要是他啊,莫说救人了,恐怕活得尚好,他都得丢去喂恶狗。
果然是自幼修习佛法的佛子,对谁都好。
小侯君用手中的折扇挑起一角,瞥了眼,遂讶然:“这……还能救活吗?”
这人似乎已经气若游丝了,而且这身上的伤被耗子咬得密密麻麻,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在溃烂了,看得令人反胃。
小侯君看了几眼,嫌恶地放下手挥了挥,“去罢,抬远些,别让本侯爷看见了。”
“是。”
小侯君用扇子掩住口鼻,转身走了几步,忽而转头又问:“你家家主在何处,可以回府了?”
下人道:“回侯君,奴不知家主在何处。”
小侯君用扇子敲了下头,忘了自己抓的只是个前院处理事务的下人,这些人哪晓得主子的去向。
“下去吧,我自行去寻人。”
下人垂头抬着人出去。
小侯君被人领着去了会客厅堂。
不会儿,他便看见沈听肆身边一贯跟着的那随从过来。
小岳躬身行礼:“奴代家主见过侯君。”
小侯君见来的是他,问道:“你家主子呢?怎不见人?”
小岳道:“回侯君,家主尚未起身。”
“这个时辰了还未起来?”小侯君诧异地看着外面。
昨夜因今日有正事,故而没有去喝酒玩乐,难得在清晨登门拜访,孰料沈听肆竟然这个时辰了还没起来。
怪哉。
小侯君虽然心有诧异,但没多
想,满不在乎地对着小岳挥手道:“罢了,你去通报沈家主,就说本侯有事要与他商议。”
小岳闻言欲言又止。
家主今日不知道何时会出来,因为怜娘子今日不知怎的,又忽然撬窗跑了。
小侯君转身坐在太师椅上,乜他一脸的古怪,“怎的还不去?”
小岳面含犹豫,隐晦道:“回侯君,家主今日可能稍忙。”
“嗬,能忙一整日都抽不出时辰来见本侯吗?”小侯君不以为然,因他没递交拜帖忽然登门,沈听肆暂无空闲,他也不怪罪。
“你快些去禀你家主。”
小岳见他实在坚持,遂不敢再言,退了下去。
而小侯君则继续在客厅等人。
原以为沈听肆会很快过来,结果他一语成谶,竟还真的从辰时等到了午时,一直未曾等到沈听肆。
小侯君冷沉下脸,疑心方才下去那人没与沈听肆禀明。
“你过来。”
他随手招来一人,道:“你再去禀沈听肆,本侯今日要见他。”
“是。”
下人离去,不会儿又回来道,“家主今日暂时无暇会客,特命奴向侯君恕罪。”
这般忙?
小侯君心有不豫,只当他事务繁忙无暇会客,便欲离去改日再登门。
可当小侯君路过九曲桥时,却恰好迎面遇见了方才道是无暇会客的青年。
此刻青年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印着红痕,衣裳微皱,行如疾风,似要急着去见什么人,耳边的金莲流苏在空中划过一抹翻涌的鲜红。
而且小侯君还留意到,一向在外注意整洁的青年,脚下不仅踩着木屐,连身上的衣袍都似是临时披上的。
未曾见过这沈听肆这般模样,小侯君心中那点儿不悦散去,心下好奇,追了上去。
“沈家主。”
沈听肆止步,侧首望着还未离去的小侯君,“小侯君。”
小侯君望着他一身凌乱,忍不住好奇地问:“沈家主这是……”
虽然已然入春,仍旧带着春寒料峭的冷意,此种时节踏木屐与他身上这身衣袍分外违和,尤其是俊俏的玉面都被人挠了好几条红印子。
小侯君看着他的脸,暗暗用手比划:“你这是被谁扇的,还是被抓的?”
沈听肆凝视眼前的人,半阖着眸,嘴角扯出笑意解释道:“不是,养了一只猫,有些野性难驯。”
不仅床上爱挠人,还总想着要逃走。
这怕不是养猫。
小侯君眼神止不住地打量沈听肆脸上的红印,一眼便看出是被女人打了。
刚才下人来报说无暇会客,莫不是在与女人纠缠罢。
如此作想,小侯君敛下心思,笑问道:“沈家主这是忙完了吗?”
他今日是真有事要与沈听肆商议。
小侯君话音甫一落,忽又有下人急匆匆地赶来。
“家主,找到了。”
沈听肆闻言几步便越过小侯君,往前走了几步,似想起还有客人,遂脚步一滞。
他转过头面含愧色地温声道:“抱歉,今日某尚有事,改日得空登门拜访小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