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181)
拓跋呈站起身替她捻了下被角,低声道:“你刚醒来,好生修养一段时日,我现在还有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动作虽不熟练,但含着一丝柔情。
谢观怜轻抬乌睫,看着他小弧度地点了点头,朱唇翕动:“多谢侯君。”
拓跋呈盯着女人一身的冰肌玉骨,侧脸柔媚,即便未施粉黛也素净得颜色逼人,是在乱世足以成祸国殃民的祸水花容。
这般女子,若身后没有强大男人的庇护,她都活不过几日,会被人吞噬得连骨子都不剩。
好在他如今尚有能力护她。
拓跋呈势在必得地松开被角,深深地睨视她一眼,旋即转身走至门口前。
他低声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娘子,近日外面动乱,不要让她一个人出去受伤了,不然拿你们是问。”
“是。”侍从们诚惶诚恐地俯下身。
拓跋呈淡睨着他们,满意地阔步。
而房中的谢观怜听见拓跋呈在门口嘱咐的话,秀眉轻蹙,转眸打量屋内的陈设。
这是谢府,她曾经的闺房,现在谢府落在他的手中,那府上的人呢?
“娘子,请喝药。”侍女跪在地上,双手将药举过头顶。
谢观怜回过神,将她扶起来,“不用跪着,坐这里。”
侍女顺从地坐在木杌上,端着药碗服侍她饮下。
雁门谢氏曾在前朝时辉煌过,又是百年根基的士族,即便近年落魄了,府院仍旧维持原本的富丽堂皇。
拓跋呈缓步行在院中,心忖日后如何安顿谢观怜。
此前他以为谢观怜已经死了,也真心实意地悲痛过,
此后便收起心中此生唯一的心动,一心想着宏图霸业,为此还同意夺得江山后,迎娶匈奴王庭公主为后。
如今谢观怜又活了,还是传闻中的岩王之女。
娶一个匈奴公主,他能获得匈奴支持,以最快速度占据城池,逼宫秦河,但后世的史书上必定写的他乃谋反的枭雄。
若是娶前朝王室女,他虽能得民心与前朝遗党的支撑,名正言顺地当上君主,但无上者稳。
两者之间皆有利有弊,他一时不知如何抉择,侍从忽地疾步匆匆地行来。
“侯君。”
拓跋呈回神,睨视来人,“何事如此慌张。”
侍从屈膝跪在地上,埋着头答:“回侯君,圣子来了。”
拓跋呈微露诧异,转着板戒腔调疑惑:“他怎么忽然来了?”
侍从:“奴不知,前来禀明的僧人并未说什么。”
拓跋呈眉心蹙了蹙,沉默须臾,“带路,去见他。”
“是。”
匈奴王庭信奉神佛,无数僧人王庭极其受重用,且每隔几十年便会选一圣子,权力与王室分庭抗礼。
当初拓跋呈不慎被匈奴掳走,若非有这位受人尊崇的佛圣子,他也成不了如今的拓跋侯君,所以他一直对这位圣子心存感激,甚至连娶王庭公主,也是听从圣子建议。
只是这位圣子虽与他一直有书信往来,而实际上他并未见过圣子几面。
第一次是在王庭,这是第二次。
古态楼阁,假山依傍涔涔小溪,但见光影明媚,杨柳含雾,远远看去一抹雪灰色的颀长身影如入画般清冷出尘。
拓跋呈面上带肃地走过去。
青年佛子闻身而转,雪色僧袍似被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让四周景色都仿佛黯然失色。
可见他头戴帷帽,面戴莲纹面具,整个人从头至脚,所有的肌肤全都笼罩在宽松僧袍中,只露出一双悲悯众生的眸子,以及流畅下颌之上的殷红薄唇。
那便是王庭圣子,传闻中见一面犹如登天。
第71章 是匈奴王庭的僧人
古雅庭院映得人般般如画。
“莲圣子。”
拓跋呈撩袍坐下,右手掌心握拳置于左肩旁作礼,尊容给足了这位年轻的佛子。
青年温柔似春水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嗓音低哑得模糊:“拓跋侯君,许久未见。”
拓跋呈闻声面露少有的虚无之色。
如青年所言,的确是有很久未见了。
当初他在王庭地牢中为阶下囚,不仅落魄不堪又浑身伤痕,连他自己都觉得许是要丧命至此,谁知后来昏不见光的地牢会被人打开。
从耀眼烛光中缓步走近的佛子衣不染尘,一举一动矜贵似圣莲站在眼前,问他可否想活下,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拓跋呈心中虽感激这位圣子,但今时不同往日,思虑要更多些。
譬如,这位佛子不在王庭享受世人的尊崇,却毫无预兆地悄无声息来了中原,而他竟然半分消息都没有收到。
拓跋呈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不经意地试问:“莲圣子从千里之外忽来中原,不知所谓何事?”
青年佛子莞尔勾唇,浸透的墨黑瞳心荡出涟漪浅笑,即使看不见面容也给人惊心动魄的美态。
他淡淡浅笑,“受单于之命,特地来助拓跋侯君一程。”
现匈奴的单于在位的四十余年,在此期间的匈奴王,西面攻伐月氏,杀了月氏王,平定了西域;向南,屡攻向中原,而往年的中原虽乱,民族其心却很齐,凡有外敌袭来,必定会放下所有成见,共同抵于外敌。
但自从现任君主以外姓王谋反之后,大肆提拔外姓侯君,现在周边隐有分崩离析之意,幸而当年骁勇善战的单于也已垂老矣矣,不如曾经那般英姿飒爽,且最为重要的乃,王庭被圣子越俎代庖地掌权了。
如今的匈奴王庭与中原情形相差不大,只不过一个是外姓侯君夺了王位,一个乃王室被圣子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