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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19)

作者: 妖妃兮 阅读记录

屋内无人居住,故而空寂阴冷。

见她裙摆与袖口都是湿的,坐在蒲垫上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沈听肆从里屋搬来铜炉,丢了几块干木引火。

谢观怜身上暖了不少,柔弱不自胜地捧着冻僵的双手,小声道谢。

他将药箱放在她的面前,道:“檀越可先将伤处清理一下,我去伐竹。”

话中之意乃,身上湿的衣裳烤完后,自行离去,不用再等他找他,他很忙。

谢观怜垂下长睫,乖顺点头:“怜娘谢过法师。”

沈听肆见她应下,眉宇舒展,转身拿起一旁的砍刀往外走去,还体贴地顺手将门阖上。

屋内火炉发出啪嗒的声响,坐在蒲垫上的谢观怜垂眸褪下外裳,支着木棍勉强蹒跚过去,将湿漉的大氅挂在木架上。

她又坐回蒲垫上,伸出腿,卷起裙摆与裤腿。

细长的小腿肌肤娇嫩白腻,唯有膝盖上有淤青。

木匣中有不少瓶瓶罐罐,罐身还标注着名字与作用。

她拿出治跌打损伤的药,倒在膝盖上,掌心覆在上面轻轻地揉着,回想刚才所见的画面。

青年眉眼慈悲却手提砍刀,如何看都觉着有几分违和的怪异。

擦完药后,她转眸打量周围,看见墙上的那几副画,撑着木棍走过去,清瘦的手指拂过。

是新的。

她讶然纸张竟是新的,上次没有过多留意,现在细看却发现连墨都是今年的新墨,凑近闻,还能嗅到淡淡的松墨香气。

这副画的真迹她曾经在父亲的书房见过,当时年少对这些很是好奇,想取下来仔细看,结果还没有碰上便被父亲发现,被罚了几板子,所以现在记忆颇深。

这幅画简直与真迹无甚差别,若是再做旧些,恐怕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因为画此画的大师手法精湛巧妙,能模仿之人少之又少,连伪真迹都能卖出高价,这里竟然随意挂了这么多幅。

谢观怜都一一看过了,全是出自一人之手。

不过她心下诧异后便失去了兴趣,转身倚趴在矮案上,等着身上的衣裙烤干。

天降暮色,隐约有了几分冬夜的寒意。

青年单手托着细长的竹子,颀长的身形从雾气蔓延的竹林中拾出,将竹树都整齐地堆放在院中。

他低头凝看冻红的指尖,忽而似想起了什么,眼皮微掀,淡淡地眺看阖上的门。

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人应当已经离开了。

他拾步上台阶,停在门口,屈指敲了几声。

等了半会子,里面没有声音传来,才推门而入。

屋内炉中的火已经灭了,炭火燃至末尾,隐约还有暖意。

沈听肆环视周围,没有看见人。

人的确已经走了。

还以为她会借着机会留在这里,倒是没想到,竟还算听话。

他走进去,眉心下意识轻蹙,因为嗅到四周封闭的室内,隐约还有女子身上清甜的木兰香。

上前将周围的窗户都打开,暖意随着那股清淡的木兰香被冷风吹散。

他进了内屋,换下身上的僧袍,出来时顺道将被用过的蒲垫、药匣子都丢进炉子中,引火点燃。

火光下,青年温柔的眉眼被割裂出隐晦的明暗。

谢观怜其实刚走不久。

原本她是想借着身上的伤留在那里,等悟因回来后让他送自己下山,但临了又改变了主意,所以便撑着木棍自己下山了。

到山下后,寺中已经没有多少香客在走动。

她头戴罩住半身的帷帽,双手撑着木棍步伐狼狈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几人的目光。

谢观怜由着她们看,漠不关心地垂头往明德院走去,只专注在脚下,没留意到迎面走来的男子。

她直怔怔地撞了上去,跌坐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你无碍罢?”

头顶传来男子淡然的腔调,谢观怜抬头隔着帷帽看见立在面前的男子高大,五官俊美,剑眉星目,气质亦矜贵自然。

拓跋呈居高临下地睥睨坐在地上的女子,并未有伸手去扶之意,反而眉心蹙起。

他身居高位,遇见不少想攀附权贵的女郎,主动撞上来,佯装跌倒博取同情的不在少数。

这种人也是他最为不耻的。

谢观怜看了一眼他便猜出此人非富即贵,

且身上气势寻常人难企及。

她别过眼,拿起木棍起身摇头:“无碍,是我方才没有看见郎君。”

声如黄鹂,音微弱,很容易令人产生怜悯之情。

拓跋呈自幼便喜好养叫声好听的鸟类,对声音很是钟情,乍然听见她的声音,眉心扬起,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天已有了暮色,再加之她戴着帷帽,只露出一双被冻得微红的纤纤玉指,看不清面容。

但有这双手与方才的声音,也能断定出眼前的女子模样并不差。

谢观怜察觉到他的打量,露出的手腕微微收进纱幔中,对他礼貌颔首,撑着木棍离去。

见她冷淡,拓跋呈扫了眼,心中也并未在意,打算拾步几步朝前而去,脚下却踩到硬物。

他移开靴,低眸一看。

是一块女子佩饰在腰间的玉。

他想到刚才离去的那女子,弯腰拾起,指腹蹭过玉,轻‘啧’一声:“还真当是误会,原来又是这种小把戏。”

另一边的谢观怜回去换衣时,才发觉腰上的玉不见了。

她记得分明在竹屋时都还看见的,怎会不见了?

难道是不留意的时候掉了?

她面露沉思,倚在窗边,小雾则在身后替她绞湿发。

“娘子,今日怎又是一身狼狈地回来?而且刚才看见膝上好大一团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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