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她只想吃瓜(169)+番外
侍卫们面面相觑,无声传递着吃惊:妖?
矮胖的笑道:“哎呦,有点见识啊!”
矮瘦的则问:“你如何看出我们是妖的?”
阎月所见的妖怪们,除了白尘和南青,其他妖都喜欢层层叠叠的穿衣裳,而且穿得乱七八糟。南青之所以不乱穿,还是因为按照店里统一装束打扮,否则也喜欢层层叠叠地摞。
她曾问过南青,为什么喜欢这么穿?南青说因为人与妖最大的区别就是,妖不穿衣服,而人穿。所以他们修炼成人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学会穿衣服,还要比谁穿得多、穿得好。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自有一套审美体系。除非长期混迹在市井之中,耳濡目染有所改变,否则就算上千年的大妖,也一样穿得乱七八糟。
但阎月不好贬低人家,便恭维着说:“二位威风凛凛、气宇非凡,一看就是护佑一方平安的妖仙啊!”
二妖挺受用,张狂挑衅的神色都收了收。
矮胖的说:“我听他们叫你天师,还以为是玩笑话呢,看来当真是有几分本事。既然如此,我们哥俩便不为难你们了,留下点买路财,便速速离去吧!”
侍卫们纷纷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这……也行?
然听到“买路财”三字,阎月却直接怒了!腰间陡然窜出一条黑色长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二人紧紧缠住,随即按住狂揍!
“买路财!买路财!买路财!”
“本天师小命差点没了!拿命换来的钱,你张嘴就要拿走!让我看看你哪来这么大脸!”
“买路财!我让你买路财!”
拳打脚踢犹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二人被缠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发出凄凉的叫喊:“别光打我啊!啊、你也啊、打打旁边那人啊!”
“豪猪仔你大爷!哎呦!大难临头啊、各自飞哎呦、是不是……”
“鲮哥你甲厚啊!你有八百年的道行,我才化形多久?是你带我出来的,啊、你得护着……姑奶奶你别打了,放过我们哥俩吧!求您了……”
矮瘦一听,也连连告饶:“哎呦!姑奶奶!姑奶奶别打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
“不行!”
阎月这才收脚,叉着腰喘着粗气说:“你们拦路恐吓,吓着本天师了,你们得赎罪!”
侍卫们看着鼻青脸肿的两只妖,心说:佛道果然不是一家,天师就可以昧着良心打诳语……
阎月用勾魂锁将二人各自栓住一只手,把人拎上马车,问那矮瘦的:“你是个什么妖?怎么这么硬?”
矮瘦的妖悻悻回答:“我是鲮鲤,天生一层鳞甲护身,擅穿山挖洞。要不我送你些鳞甲,你做个马甲护身,当做我赎罪了?”
矮胖的自己在旁边抢答:“我是豪猪,我可以送你些刺!但你不能把刺拔光啊……”
阎月支着下巴诱哄道:“我不要你们东西。我就是闷了,你们就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我管吃管喝,到地方就放你们走,好不好?”
鲮鲤和豪猪互视一眼。
“真的?”
“不能骗我们啊!”
阎月笑着说:“本天师还能说话不算话?”
双方心里各有算盘。
鲮鲤和豪猪认出阎月的鞭子,是野牛妖的筋皮所制,难怪他们使劲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在她掏出冥府的勾魂锁后,二人更是大吃一惊,这可是冥吏所用之物啊!
他们跟踪两日,特地等清虚观仙师离开后才冒出来,是因为没把阎月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如今只觉满心后怕。
清虚观仙师本事如何他们心里清楚,而眼前之人,才堪称高深莫测!人、妖、冥三界通吃,这位是真的不该惹啊!
阎月却觉得,方才之所以能一招得胜,纯属出其不意,若二人有所准备,她肯定是打不过的。
这儿离临江城还远着呢,又带着这些乍眼的财物,一路上指不定遇到多少打劫的。既然这俩道行不低,索性趁着侥幸获胜,让二妖随行,多俩妖精侍卫护送,何乐而不为呢!
“天师您想听啥?我活得久,什么奇闻轶事都知道些!”
阎月想了想,问:“你们知道,妖王白尘和冥月神尊的事吗?”
鲮鲤愣了愣,随即面色一喜,眉飞色舞地说:“那您可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兄弟俩,可是亲历过的!”
“想那日,同今夜一样,漫天浓雾滚滚,星月不现。我们兄弟二人途径一处人迹罕至的荒野,突然被那浓雾模糊了视线,潮湿阴冷之气从脚底直钻肺腑,冷得简直能呵气成冰!”
豪猪插嘴道:“我鲮哥见多识广,当时就拉着我躲在一处灌木从后。随即,浓雾中显现出无数鬼影,以彩穗鬼面遮脸,胸前挂着铜镜,手摇招魂铃,在前起舞开道!”
鲮鲤又抢着说:“黑白无常亲自扛着引魂幡,紧随其后!然后是牛头马面,各自肩扛一根黝黑粗壮的锁链,从浓雾中拖拽出一口巨大的棺材!啧啧,你猜扶棺的是谁?”
阎月哪知道?于是摇摇头说:“不知,但光听你们说就觉得场面够宏大!”
“六案功曹!阴曹司的城隍爷们,判官司的判官们,分列两侧亲自扶棺!轮回司的泰媪也在,你知道泰媪是谁吗?”
阎月点点头,“孟婆嘛!”
鲮鲤继续道:“最后押车的更厉害,便是十殿阎君和五方鬼帝!那阵仗,啧啧……”
豪猪也感叹:“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能有机会将冥府之人一下子都看全了!那送葬队伍足有数千近万,浩浩荡荡长达十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