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165)
他挑了挑眉,勾住玉人京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的娘子。”
玉人京不喜欢旁人的触碰,哪怕是在梦里也一样,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快速刺进这人的脖子里,却因为船身不稳而偏了分寸。
肩膀处的鲜血染红了衣服,晕开在湖里,漂亮艳丽,玉人京感知温热,听到了自己胸腔内强有力的跳动。
“你不该调戏我。”
“可你是我的娘子,夫妻之间,理应如此。”
玉人京讨厌听到这句话,她和那双不见痛苦的眼睛对视着,小船漂进藕花深处,她猛地凑近,将簪子往里送了几分,直到那簪子全然埋进里面。
她逼问眼前的男人,一脸冷然:“你是谁?”
刘安珩舔了舔嘴唇,忽然想到了大婚那日,自己被满娘杀死的那个场景,比此时的玉人京更狠几分。
这不是梦。
玉人京平静地将簪子拔出来扔进水中,她也掬起几捧水,洗干净自己脸上的血。
刘安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逼近玉人京,同样拔了她头上的另一只金钗。锋利的钗子划在手腕上,在那条没有愈合的疤痕上又添了新颜色。
玉人京在他靠近的时候便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安珩将他的血液融入进来,如同之前巫岷做的那样。
“你才是真正的神女。”刘安珩轻嗤一声,宽大的手掌贴住玉人京的后脑勺,像摸小猫一样亲昵,他继续说道:“情人蛊,真正能救你的人是我。”
桎梏终于解除,玉人京猛地推开他,狂擦自己手腕上相融的血液,直到将那口子扯得更大流出新鲜的血液为止。
“我并不喜欢你。”
玉人京否认道。
“可你的蛊确实解了大半。”
“巫岷只是神的使徒,却妄想留藏神女,如此看来,人的信仰也不过如此。”刘安珩又如一条毒蛇般口吐恶言,他欣赏着玉人京不再平静的表情,继续道:“满娘,我寻了你百世。”
“不然为何巫岷的血救不了你,他不爱你。”
“南疆的神也会动凡心吗?”
玉人京盯着他,质问道。
“当然,神不仅有七情六欲,甚至狡猾邪恶,杀心更重。”刘安珩的身旁萦绕着死气沉沉的黑气,他翘着二郎腿躺在边上,周围景光骤变,漫天火海将他们吞噬。
“他又想救那花魁又想将你带走,还偏要带上一个齐璟,怎得这好人都让他做了。”
“满娘,你瞧我像傻子吗?”
玉人京见到了抱琴而死的红衣嫁娘,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吓得后退两步,心底生出寒意。
“果然,换了个躯壳还是要背叛我。”刘安珩的嘴角轻轻拉出一个戏谑的弧度,语气轻快道:“所以很快,便是巫岷,不,整个南疆的死期了。”
“那我会先杀了你。”玉人京盯着他,凶狠的样子像一只护食的野兽。
刘安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止不住的笑声叫他眼底泛了泪花,他怜爱地看着玉人京,轻蔑道:“还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她聪明,偏偏这般冷血无情的样子像极了她。”
“你杀不了我,因为巫岷的灵魂是我赋予的,除了我没有人需要他,我死了,他便消亡了。”
“若他能生出新的骨血,那就有趣了。”
玉人京始终沉默着,回想着,直到眼神再次落到巫岷身上。
她伸手抚摸巫岷的脸颊,颤抖的声音几乎是要哭出来,她哀求道:“你的血还是救不了我,巫岷,真的有这么难吗。”
“我一直都需要你,巫岷,是你救了我。”
轻飘飘的一句叹息融在风里,似一片羽毛掠过巫岷的心房,下沉的时候又化作了一把利刃,重重坠了进去,刺得人胸口闷痛。
酥麻的啃噬感遍布全身,巫岷只觉得喉咙梗塞,竟是张嘴说话也困难,七窍火辣辣的疼叫他看不清眼前的玉人京,他颤着手摸索出怀里的药丸,到了一把在手上吞了下去。
“不知怎的有些头疼,可能是赶路时间长太过疲惫。”巫岷强装镇定,用力压下心底的异样,他叫玉人京不要担心,不知是在宽慰她还是在宽慰自己。
情人蛊,若无有情人便七窍流血,肝肠寸断而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自己害了巫岷。
什么有情人,原来一切都另有其人,什么命定的姻缘,什么神女,她都不想要了。
爱而不得在他们之间往返轮回。
“巫岷,我错了,是我害了你,我不该种下那情人蛊。”
玉人京忽然便明白了,她笑得悲切,仿佛要将巫岷看穿。
“与你全然无关。”巫岷安慰她,不叫自己泄出一丝痛苦:“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快要死了,不然为何浑身疼得厉害,心脏就像马上被炸掉一样,救命的丹药也没让他有半分好转。
背叛神子的惩罚应当是挫骨扬灰,他这么快就知晓了吗?
可是小玉怎么办?
她一个人如何出的去,她如何能活?
“巫岷,既然是用来救我的,为什么不做成我的模样,你要救的是那个花魁,巫岷,你能骗过谁?”
“你又能救谁?”
刘湘玉不知玉人京已经和刘安珩见过了,但她这句脱口而出的质问却是叫人疑窦丛生。
“她知道了什么?”
“玉人京这句话什么意思?”
刘湘玉和赵无名同时道,二人看向彼此,眼中的疑虑如出一辙。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刘湘玉惴惴不安道:“牡丹娘子似乎从小便认识刘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