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209)
“唉,要是皇上在就好了,皇上那么厉害,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梁竟则慢悠悠的拖着长音,未了还冲齐瑾眨了眨眼睛:“是吧,赵兄?”
“我怎的知晓。”
齐瑾总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但没证据。
他要说点什么,便又看到梁竟则趴在桌子上发起了呆。
一盘棋局诡谲云涌,黑白分明的棋子暗藏杀机,走错一步便会功亏一篑。
赵无名手里捻着一粒黑色棋子,观望片刻,一子落,结束了这盘棋局。
“绝处逢生,当是好棋。”
梁竟则夸赞道。
“可这局不是你布下的吗,输或者赢,全然在你的掌控中。”
“还是被你发现了。”梁竟则将棋局撤掉,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姿态轻松,面对赵无名的质问,没有半点心虚。
“上阳郡初遇,你是那海桑还是梁竟则?”
“你觉得我是谁?”
梁竟则冲他笑的隐晦,问:“你觉得我是谁?”
“这重要吗?”
“好吧,确实不重要。”那海桑撑着头,手里把玩着棋子,随性的行为多了几分潇洒,他坦白道:“你可以将我和梁竟则看成同一个人。”
“如果这次可以成功,那便是皆大欢喜。”
“初见,你便将我们引入进来了?”赵无名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梁竟则,在这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了运筹帷幄的戏弄滋味。
原来是从一盘棋局跳到了另一盘棋局里了。
他手里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最终还是问道:“所以这里的世界和现实,是同时存在的吗?”
梁竟则略带欣赏地看着他,笑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刘安珩曾说过,构成这个世界最核心的人物便是齐隐和满娘。也就是我和满娘,所以你是在让我经历没有刘安珩破坏掉的,原本的人生吗?”
“对,也不对。”梁竟则言简意赅道:“齐隐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你。”
“如果你这次成功的话,未来就会改变。”梁竟则看向他,语气无比认真:“上阳郡,并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你与那里的梁竟则是同一人吗?”
“是。”
赵无名点点头,又问:“外面过了多久?”
“还有半刻钟,宴会就要开始了。”
“所以,我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原来才过了这么会时间,我就已经轮回多次了。”赵无名突兀的笑了,他冷冷的看向梁竟则,问的犀利:“那这次呢,是第几次?”
“我很是好奇,我对你的作用是什么?”
原以为是从头到尾的直顺,却不曾想是天外天,山外山,自始至终都是被人推着走的。
赵无名厌恶这种感觉,梁竟则竟也将刘安珩算计进去了,荒谬的是自己和刘湘玉成为了他们的工具。
一场慌乱盛大的梦境,竟是人人都想控制他。
他为自己斟满茶水,轻笑:“你呢,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梁竟则撩开赵无名的袖子,用朱砂笔在他的手腕上花了一条醒目的线,说:“红线续缘。”
第112章 红线(十)有缘相爱,无缘相守,此间……
雪飘洒不停,积攒了许久的冷意随着猎风呼啸卷来,素裹一片的白覆盖了整座京都,犹如一场盛大而又悲伤的葬礼。
刘湘玉踉跄两步,一个不稳便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手腕上的纱条被血染的触目惊心,被玷污的风雪晕染了一片红。
“这次又是哪?”
刘湘玉按了按自己的伤口,并不在意的身上的寒冷和疼痛。她感叹这时隔多久的梦境,是一如既往的真实。
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散乱的长发,哆哆嗦嗦的将自己赤着的脚往雪里藏。
向前,一步,两步。
然后朝大门的方向奔过去。
刘湘玉踉踉跄跄的,她的反应慢了许多,转头却被墙边的红梅吸引,便停下来直愣愣的看了好一会。
手里抱着一捧红梅,清香缭绕在指间,似是记忆回笼。大量细琐丢失的碎片被慢慢拼接起来,她在这片荒芜凄凉之中嗅到了一丝熟悉。
“原来是这里啊。”
刘湘玉扯出一个笑,便不再漫无目的地到处乱窜,而是僵硬着站立许久,直到白雪覆满肩头。
随后才慢吞吞道:“哦,原来是小无名啊。”
她便留下来,数着黑夜的时间,等待着雪停,等待着那人的到来,祈祷着清晨来的慢一点。
积雪厚重,压垮了院子里的枯树旧藤,在刘湘玉不知第几次打落了枝头的积雪后,大门被毫不费力的推开,撑伞的少年踱步走来,他顿了顿,眼中的神情是不可置信。
“是你吗?”
刘湘玉靠在树上,开口唤他的名字:“小无名?”
她苍白的脸色与茫茫雪天融为一体,枝头的红梅似是怜惜,便大方地为她添了一点颜色。
皇宫各处长明灯不灭,唯有这里黑的突兀。
赵无名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可他站在门外,门内黑漆漆的一片,让他有些看不清刘湘玉。
就像无数次她进入自己梦里的那些幻影。
赵无名有些后悔将长明灯撤离了,他一步不前,像个胆小鬼。
刘湘玉见人还在发愣,也未曾疑心自己认错了人,冲他招了招手,又道:“赵无名!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只有你能瞧见我,我可等你好一会了。”
赵无名先是笑了一声,然后快步跑来,脚步一深一浅的印在雪地里。他穿的灰蒙蒙的,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偏偏那张和小时候一样的脸长得愈发艳丽明朗,眼中的光彩甚至盖过了她手边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