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210)
刘湘玉冻得不行了,她哆嗦着移动两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
可她不在意,因为这只是梦,梦里又冻不死,怕什么?
顶多就是有点冷。
她笑着将手里捧着的梅花递到赵无名的怀里。
调戏道:“小无名,鲜花送美人。”
“玉娘,好久不见。”
刘湘玉听到赵无名先是叹了一口气,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那人就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赵无名用一种带着怜惜的语气一遍遍喊她‘玉娘’。大抵是古人们都喜欢这样喊人,女子就是三娘四娘之类的,男子便用三郎四郎称呼。
刘湘玉并不觉得自己和赵无名已然熟稔到这种地步了。不过梦中之事本来就是毫无逻辑的。她全然当个解闷的乐子,便也由着赵无名喊了。
更何况赵无名长得实在好看,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张脸。
她想着入乡随俗,便也拍了拍美人的肩膀,道:“璟郎。”
赵无名愣了愣,晕红的轮廓在耳边散开,他嗫嚅两声并不敢应答。
“你长大了,现在看来跟我梦中那个齐璟越来越像了。”
刘湘玉倚在他的怀里,并不想思考什么,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将自己这些天奇奇怪怪的梦都交代了清楚。
最后,她半开玩笑的来了句:“若真有前世,梦里我又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或许……”
她顿了顿,轻笑:“齐璟,或许我们上辈子是对无缘的夫妻也说不准 。”
无缘。
赵无名忆起他们这几世,有缘相爱,无缘相守,此间最是残忍。
其中因果缠绕,被困在其中的赵无名解脱不得,可偏偏刘湘玉当那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虚幻,她并不记得自己,甚至对自己并没有多余的好奇。
她那般洒脱,放不下的一直是赵无名。
“你冷不冷啊,刘湘玉。”
他的声音太过留恋,让刘湘玉一动不敢动。
可真奇怪,赵无名的怀抱比她身上还要冷,像个死人一样。
赵无名将他身上的黑色披风盖在刘湘玉的身上,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似乎是委屈,又有些颓败。
刘湘玉没听清,只是突然有些难过,心里涩涩的。雪花飘进眼里,她眨了眨眼睛,雪水便顺着眼眶在脸颊滚了一圈。
可真奇怪。
但赵无名的眼里似乎进了更多的雪。
可真奇怪。
他身上这么冷,眼泪却是烫的。
她退出赵无名的怀抱,将那件披风还给他。
“我怎么会冷呢,你快穿上。”
约莫着是风霜糊了耳朵,她便要赵无名再说一遍。
“原以为,又要等到来年惊蛰了。”
刘湘玉咂摸着其中的味道,斩钉截铁道:“不是这句。”
不等赵无名回答,她又问:“你一直记得我?”
“不是,”赵无名回答:“我一直在等你。”
“是我等了你许久。”
赵无名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刘湘玉想起自己方才那句等了许久的话,不由有些心虚。但她能说些什么,我日后常来看你?
刘湘玉估莫着自己是真的生病了,竟对梦里人生出了一丝怜惜愧疚。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说道:“难为你还记得我。”然而心里却想,梦中的岁月过的真快,她不过是半年多没梦到过赵无名了,他就俨然长这么大了。
“你还是没记起我。”
两人离得极近,刘湘玉抬头看偏向自己的那把伞。
雪终于停了。
她终究还是败给了赵无名那双湿漉漉的,过分好看的眼睛。
便认输道:“齐璟,你是齐璟嘛,我之前梦过你。”
刘湘玉穿的单薄,身上穿的还是医院的蓝白条纹病服,赤脚埋在雪里,叫人看了不说是个傻子,也会被当成疯子。
她浑然不在意,将御寒的披风还给赵无名,也不肯接受他的鞋子。
“孽缘啊孽缘,我还是叫你赵无名的好。”
刘湘玉抖了抖身上的雪便解下了赵无名的发带绑在了自己的头上,又是和上次见时一样的高马尾。
“你们这的皇帝姓齐,莫不是你母亲姓赵,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取个名字叫赵无名呢?”
赵无名又说:“我有一小名为颂。”
“阿颂。”刘湘玉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笑的好看,却过于苍凉。
“别笑了。”
赵无名强硬地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背着她进了里屋,说:“我已经21了,玉娘呢?”
“来年我就18了。”
刘湘玉撕开手背上的胶条,青紫色的针孔里很快又溢出了血,她随意往身上蹭了蹭,顺势扯掉了裹得严实的被子。
这般任性的行为并没有挑起赵无名的怒火,他重复将被子盖在刘湘玉身上,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怀里,说道:“雪里冻久了,很是不好受。”
“嗯嗯,所以下次要早点进屋子。”刘湘玉指了指他:“你身上特别凉。”
刘湘玉注视着他手腕上的那条红痕,只觉得那条红痕跟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有些像。
她便抓住了赵无名,好奇地端详着他的手腕,“你小时候也有这条胎记?”
“不是胎记。”
刘湘玉摩挲着,心里想,总不能是跟自己一样的伤痕吧。
“是红线,你给我的那条红绳。”
赵无名反手扣住她的手,学着她的动作摩挲着她手腕,拆开被浸湿的纱条,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你也有。”
赵无名的怀依旧不暖和,刘湘玉一下子就将自己脚抽离出来,“都说了几遍了,我在梦里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