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中白月光(119)
完了!
同归慌了,薅了薅头发,弹跳起身,“你快起来呀!陆殊途,陆世子,陆小郎!!!!”
外头寻暗的声音又响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郎君?”
“知道了。”同归先应下,连忙下榻,从内间看到外间,又从外间看到内间,最后视线锁定在桌子的茶壶上。
哒哒哒哒。同归跑过去拎起茶壶。
一夜过来,茶壶的茶早就冰冷,同归确认完毕就想对着陆殊途脸上浇。
不对,她是要降温,不是要把人弄死啊!!
这时,陆殊途虚虚的睁开眼,凝视着同归。
同归:“我若是说我只是想为你降温,你信吗?”
因为发热的缘故,陆殊途的双眸只睁了一半,眼皮微微耸搭,看上去虚弱又无辜。
他微微笑起,雪白的玉容上似透出一丝疲乏,“夫人,恐怕这并不能为我降温。”
同归一噎,顺势将壶搁在地上,上前扶起他,想去遮他的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看你,都烧傻了,这凉水还不能降温什么能呢?”
又道,“我只是还没来的及打湿帕子罢了。”
陆殊途半睁的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擦过同归的手心。
很痒。
同归收了手,开始装模作样的找帕子。
幸而夫妻房中都会搁至帕子,以防夜里不时之需。
同归很快就看到了床头上搁的帕子,伸手去够,可一只手显然够不着,她索性抽出手,勾着腰两只手去够。
可下一秒,砰地一声在耳边响开。
是同归猛然抽了手,陆殊途身子坠落床板的声音。
看着呆愣愣的某人,同归眨眨眼,又眨眨眼,“我若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好在垫着的被褥很厚,陆殊途只是陷进一团蓬松的棉花里。
只是他乌发散乱,扬起的身子勾勒出分明的喉结,姿态甚美。
他顶着这张雪白的脸,去撒娇,“夫人,我疼。”
同归:……
摔成傻子了?
同归不可思议的眼神太过,甚至还用手去摸陆殊途的额头。
陆殊途身子微妙的顿了一顿,手指屈起,似想不通的在琢磨什么。
同归没看见,拿出手里的帕子,就蹲在地上避开地毯准备打湿帕子。
地上的茶壶被拎起,水柱浸湿帕子滴在地上扬起一些灰尘,同归拍拍帕子,一个不小心却失手掉在地上。
同归呀了一声,连忙捡起来,将帕子的外面黑乎乎的面翻过去对折,里面的帕子还洁白如初,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浸湿的水慢慢晕出灰色的痕迹。
没事,没事,又不吃没什么事的。
同归安抚的拍了拍帕子,直起身就准备搭在陆殊途的额头上。
陆殊途看的嘴角抽搐,在同归即将把脏帕子放过来时,当即挣扎着直接坐了起身。
他也不学了,直接拖着病体走到门口,“寻暗,何事?”
房门开了,日光照进昏暗的屋内,照亮陆殊途玉色的面容,虽病了一夜,可下颌的胡面却光洁无比,似乎是净了面的缘故。
不过绕是这样,寻暗也吃了一惊,“主子!”
美色虽好,不可过贪啊!
陆殊途又是一阵猛咳,停下后,他双目闪过凉意,“何事?”
寻暗立刻低了头,“陆小姐来了。”
这边陆小莲看到表哥,欣喜中夹着担心,后又结成了浓浓的怨恨,“表哥,你……”
那个女人竟让表哥生了病?真是个狐媚子。
陆小莲无比自然的走上前,想要去探陆殊途的额头。一双美目紧盯着屋内,去窥视,“表哥……这是发烧了?”
陆殊途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瓷白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灼红,“寻暗,帮我告假。”
说罢,掩着嘴又是一阵咳嗽。
撑着病体上朝,是不敬。
曾有人为了表现自己的殚精竭力,拖着病体面圣,官家大发雷霆。原因自然是怕病气过了身,这年头,圣体康健比什么都重要。
寻暗领命后很快就出了垂花门。
剩下陆小莲却在原地无处是从,她手落了空,还维持那个姿势,似乎没有预料到表哥对自己如此心狠,美目里含着哀泣之色看上去好不无辜。
正常郎君都会心生怜惜,上前去安抚一番的。
可偏偏陆殊途却看都不看,直接关了门。
芍药看的不敢上前,站在原地给自己打气了好一番,才上前去扶陆小莲,“夫人……”
从陆殊途关了门后,陆小莲面色便很不好看。她连屋里头那女人的面都没见到,纵使有千般手段自然无法使出,更何况现下当着桐华院众多下人的面落了好大的没脸,几种情况下来,她险些都快咬碎了银牙。
可毕竟不是自己的院子,陆小莲低下头,可指甲却深深陷在芍药的手臂的皮肉里,“我们回去吧。”
芍药被吓的不敢声张,疼的身体颤抖的扶着人就往回走。
屋内
陆殊途回去后便拎着偷听的同归回去了。
院里说话声一直断断续续的,就没停过。这种情况下同归难免起了好奇心。
在听出陆小莲的声音后,同归更是精神头都来了,睡觉哪有听八卦来的快乐呀,于是觉也不睡了,人颠颠的就过来了。
陆小莲往屋里头撇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衣角呢。
“哭的真可怜呢,你怎么没替她擦擦泪?”就算知道陆小莲蛇蝎心肠,可真见了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又会忘记。
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
陆殊途睨了她一眼,“全天下的女子哪个哭起来不可怜,真要我擦,我擦的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