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中白月光(120)
话是这个理,不过也太轻狂。
同归就是这样觉得,“你想给我擦,我还不愿意呢。”
可是同归显然忘了,这不是回嘴的好时机,她脖子后头的衣领还被人拎在手里呢。
于是,同归就这么被拎着就摁到了床上。只是她晃着脚,连忙往床脚上小几上搭去,“没,没擦呢。”
房中铺了柔软的毯子,日日都有人清理,并不脏。可同归心里上还是觉得脏。
赤脚走的时候不嫌弃,现在倒嫌弃了。
陆殊途看的好笑,蹲下身将同归的脚握在手里,用中衣的下摆去擦。
女子的脚被视作隐私不是没有理由的,常年的不见天日,让玉石般的足更加剔透,同归的脚不小,但也不大,整个骨型修长甲面都透着淡淡的粉。
陆殊途动作渐渐停了,视线凝在上头,恍若实质。
连着睡了几晚上,同归这会子倒是品出来了。这时是出乎意外的警觉,她一把缩回脚,“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脸!”
陆殊途轻笑一声,任由她收回,“南唐时窦夫人为讨后主欢心,不惜裹上双足三寸金莲以做闺中之乐。由此可见女子的足在丈夫这不属于‘礼’的范畴。”
本朝虽不赞同裹足的风气,可也不禁止。大户女常有裹足之习性。
同归不干了,她瞪着眼,“你想要我裹脚?”
“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能理解成这样。”陆殊途默了片刻,好歹收回住了其余的话,解释的更直白,“我的意思是,你我夫妻,你对于我而言没有隐私。”
至于裹脚,陆殊途并不好这个。
同归听了话,为自己的曲解先是觉得不好意思。可后面怒火却被勾起,只是她脑子还清明还知道正处于被监听的时候,不能反驳。
可不能回嘴实在太气了,气的同归直接拉着被就躺下了。
削瘦的肩膀下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被撵,这幅模样像极了夫妻斗嘴后的模样。
陆殊途收回视线,浅浅微笑。他告了假,今天也算休沐了。不必急着上朝,可往常作息应该先去打一套吐纳生息的拳,可今天生病了,也不用了。
于是,陆殊途慢悠悠的上了塌,合眼。
自然不能是闭眼就睡的。
同归气鼓鼓的:“她怎么来了?”
陆殊途逗她:“应该是下人们多舌,让她知道屋里头藏了个娇妻。”
“娇妻”同归又噎了,更更更生气了,“他们什么时候能走。”
指的是窥视的人,只有走了,同归才能回家。
可同归却忘了,若是此番顺利,她便再也不能回家了。
官家若信了你的话,在有“意外”,那就是欺君。
不过信不信的都是后话,有些视线埋藏在暗处也确实恼人。
陆殊途闭了眼,不再答话。随之而来的是延绵有规律的呼吸声。
第66章
◎得知◎
事情是前后脚进行的。
寻暗先去了官衙替主子告假,陆殊途虽出身好,可日日勤勉,官事上并不会使用特权。所以颇受人喜欢。
翰林院的主事很快就同意了,只是告假是第一步,后面书面的手续得等陆殊途好了再来补齐,最后才是销假。
不过主事也特意叮嘱寻暗,一定要陆殊途好好修养,务必等身上都利索了再来。
寻暗默默咂舌这番流程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可总归麻烦的不是他,抱着拳对着主事道谢。
文官都讲究场面话,一句话翻来覆去,颠三倒四愣是让寻暗这种不欲多言的人,都说了好多句话。
再出了官衙,日头都高升了。
寻暗腹中饥饿辘辘,却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转道去了落家。
到了落家外院墙,寻暗轻车熟路的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就等着了。
这是他和隗谭之间的秘密暗号。做事做久了,人难免死气沉沉的,两人便钻研出这种暗号,有好几种声音。
若是模仿布谷鸟的声音,是说明公事之外还有多余的八卦要闲聊的意思。若是啄木鸟那就是只有公事了。
算起来,寻暗很久都没见到隗谭了,像他们这种做事了,一旦忙起来,一年不见也是有的。
寻暗吹着口哨悠闲的等着人,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这不对劲,就算再有事拖住了脚,也不该这么久。
哨声变得急促,在这空地上吹了很久,寻暗也沉默着呆了很久。
天色将晚,直到天边的最后一丝日光落幕,寻暗才掉头离开。
……
这些日子,陆殊途几乎将公案都搬到了卧房,可真的有正经事时,还是会到内书房来。
陆殊途拨开茶盖,吹了一口,还未说话只听的扑通一声。
是寻暗跪了地,“郎君,隗谭没了。”
暗卫联系不上,只有这一种可能。
自从上次一别,隗谭已经很久都没有传递消息了,这几日从同归不时的躲闪神色里,陆殊途也能猜到几分。
人来人走,太寻常了。
做这些事的,有时候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陆殊途淡声,“知道了。”
人死不可怕,遗忘才是……
这一刻,寻暗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主子,我要报仇!”
可是谁,谁才能杀了隗谭?
陆殊途微微停顿,“隗谭与你身手如何?”
寻暗抹了把脸,“隗……隗谭身手远超我之上。”
暗影从无废物,隗谭身手如此了得,便是落梨也之能与齐平手。那么,什么情况下才会让隗谭失手!
陆殊途是知道落梨身上的异况的,从推敲到几乎确定,只用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