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要和我离婚(32)
那两条胳膊铁箍一样圈着她的腰,动也动不了一下,晏秋挣扎不得,开始再次觉得头痛:“你放在我身上的那些东西我可以继续戴着,这样可以了吗?能安心些了吗?”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即使得到这样的承诺,林暮川也只能感觉到一点类似舌尖濡湿程度的满足。
他想要更多,并又一次生出了那种想要撕扯她的小腹软肉,把自己整个拆碎了囫囵塞进她肚子里的冲动——为什么就不能维持现状呢?时间,空间,呼吸与距离,一切维持现状再也不要动,他不会走,她也不要离开,就这样不好吗?
他明明有着法律意义上最合理合法的身份,却只能拥有她每天这么一点点施舍怜悯的时间。
好恶心。
好恶心。
……这个维持着所谓的规则和逻辑的世界,这个要所有人去遵守它糟糕规则的地方,好恶心。
在某个瞬间,他恍惚间觉得这种恐怖的病态冲动是可以化为现实的——不过不是让妻子吞下他的血肉,而是将她完整的包裹在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除了自己之外、除了这个家之外,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去到其他的地方。
他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妻子好像不会喜欢那个样子。
就像妻子会因为自己放在她身上的特殊设备气冲冲地跑回家一样,如果要她知道了自己居然对她有那种糟糕至极的冲动的话,她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然后呢,然后她会怎么做?
是会想今天这样把自己骂上一顿,还是允许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结结实实地落下来甩到自己脸上?无论哪种都可以的,但是愤怒的程度要控制,不能让她真的彻底生气,不能让她找到机会,扔掉这只刚刚才被允许开始熟悉领地的狗……
要不然就先这样吧?
毕竟妻子是这样可爱、温柔,又对他几乎毫无底线的溺爱,她已经同意了,给出了更大的让步,不是嘛?
而且他也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林暮川想。
其实从很久之前,他就不需要这些东西的辅助也能捕捉到妻子的存在了,她的呼吸,她的声音,她的脚步,她的心跳,她的血液在血管深处流动的汩汩声响……那些细小的声音构成了离开家的晏秋,让他能够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让这个躲在家里的疯子不至于因为每天长达三分之二甚至更长的空白时间里焦虑到抓碎自己的皮肉。
——他会继续在晏秋身上放上这些小东西,仅仅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看起来更加正常、更加能够被理性接受的理由。
不过现在,看起来晏秋对他的忍耐极限也就在这里了。
于是,林暮川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臂,慢慢点了点头。
先这样吧,就先这样吧。
他想。
总能找到机会的。
她的注意力仍然还是放在自己身上的,既然如此,她对所谓的工作兴趣远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深刻,那么一切都还可以慢慢来。
——他肯定能想到办法,让她同意再也不离开这个家。
第20章 遛狗入v三合一
晏秋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她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出于某种不愿多说的理由,南恪仍然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没有离开,这里很安静,即使主人已经走了,房间的气味也没有发生太多变化,电话响起的时候他的目光正盯着她桌子后面的那张椅子发呆。
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他也不是要看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监察官女士惯用的小玩意之类的,像是用了一半的护手霜,缠着几根头发的发梳,日常用来临时补充体力的小零食……
年轻人内心深处的道德和恶劣好奇心反复拉扯,对着办公桌后面的几个私人抽屉跃跃欲试。
说起来,这位监察官女士究竟用的是什么香水?他回去翻了无数或是热门或是小众的牌子,没有一种能和她身上的味道契合。
要是找到了反倒是无所谓,偏偏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心仪合适的香味……从回忆里衍生出的一点点遗憾不多不少,是记忆里一块缺了边角的拼图,整体来看依然是无伤大雅,但那点缺损的部分总是容易让人挂念分神。
他倒是想直接开口去问她本人,只不过自己和那位监察官女士的关系,似乎也还没到可以直接开口询问她用什么香水的程度。
……但他又实在是压不住那点稍显逾越的好奇。
或者说,南恪根本没想过需要忍着的问题。
……
现在没人看着的话,没关系吧?年轻人陷入沉思。
我就是过去看看,我就看看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护手霜,了解一下就走了,不会乱碰,也不会乱看东西……太过安静的房间放大了年轻人内心深处堪称冒犯的冲动,南恪摩挲着手指,心跳声砰砰震得脑子发麻,时钟一秒一秒的走过,走动的秒针仿佛一下下地敲在他的心脏软肉上,催促着他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
这机会实在难得,要是再不动手的话,等到小秋姐回来看到他奇怪的小动作,可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
我也不做什么,我就是看看。
他又一次的为自己辩解,但心跳声太大,所以就连心音也变得小小声。
……
他走出一步,脚步声契合着心跳的节奏,在房间里一起砰砰响着。
偏偏就在此时,旁边倏然响起的铃音吓了他一个激灵,强烈的心虚在年轻人的脸上一闪而逝,并在瞬间酿成了含义微妙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