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腰好细,我可以掐一下吗?(8)+番外
说完,薛鸣玉斜着眼看了余潋山一眼,“潋山,夜御九女是不能的,不符合人体常理。”
“我没在想……”余潋山脸上的黑线就要掉到地上。
此时,三位娘子逶迤而来,她们身后,三位怀抱乐器的侍女迈着小步紧紧跟随。三位娘子依次走到薛鸣玉和余潋山身前,“摘星”“弄影”“扶风”“为二位公子抚琴。”
说罢,三人缓缓朝后退去。侍女们已经摆好乐器,垂首跪坐在一旁,乐人们端坐下,轻触佳音,乐曲便如泉水般从她们的指尖匆匆流出。
三位侍女中,有一位偷偷抬起头,冲着薛鸣玉和余潋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六首乐曲已过,抚琴娘子暂停休息,命侍女去为客人倒酒。
一侍女行至在余潋山身侧,刚拿起酒壶,便被余潋山按了下去,“不……不用倒,我不喝酒。”
他触到侍女冰凉柔滑的手,如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柳如意走到薛鸣玉身旁,执起酒壶,为他斟酒。
衣袖飘浮间,薛鸣玉瞥见柳如意手腕间的红痕,顿时心中一痛。隔着薄如蝉翼的衣衫,薛鸣玉在如意的纤细的小臂上轻轻一抚,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柳如意手一抖,靠在薛鸣玉身侧,倾斜酒杯,将美酒送进他口中。
薛鸣玉微微低头,左手却紧握着柳如意的手腕,暗中将医仙之力渡了过去,抚平她腕间的伤痛。
登徒子,余潋山瞥了一眼,心道。
喂完酒,柳如意低眉顺眼地坐在薛鸣玉身侧,权当无事发生。
薛鸣玉没喝几杯,右手按头,假作头痛道:“公子我累了,你们去吧。”说着,他将折扇一收,指着身边的如意道:“留一位为我们斟酒。”
摘星几人都是悦来楼里的老人,看着客人的目光已经知晓他的意思,便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三人。
几位娘子一走,薛鸣玉便从矮塌上坐了起来,卷起柳如意两侧的袖子查看,只见她左侧白嫩的手臂上,红痕如两条长虫般高高地隆起。
右侧的小臂上,则包着一块灰棕色的小布,薛鸣玉轻触在小布之上,凭他通读药经,手触百草的本事,一时之间竟没有看出是什么材质。
真是怪哉,薛鸣玉解开小布,却见底下红痕依旧。
医仙之力已消了柳如意的痛楚,但伤痕依旧红肿可怖,应当是鞭打的器具应该是浸过辣椒水之类的辛辣之物才会有如此结果。
“这些……是怎么回事。”薛鸣玉忍不住问道。
余潋山也连忙走了过来,此刻,他明白过来,刚刚薛鸣玉大概是发现了如意的伤口。
柳如意缩回双臂,“下午学倒酒,吃了点苦。没事的,都是皮外伤。”
正当柳如意想把袖子捋下去时,薛鸣玉却制止了她,“别动。”
说着,薛鸣玉拿出玉露膏,一声不响地在如意的手臂上涂抹起来。
“如意你……怎么不反抗。”余潋山皱眉,鸣玉说如意经脉中妖血尽去后,残余了一股非常醇厚的力量,一般人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如果暴露了功夫,就不能暗中查探了。”柳如意轻声道。
“查不查案的放在一边,谁若欺侮你,不必忍着。”薛鸣玉闷闷地道,他有些后悔,感觉将如意送进来是个坏主意。
“好。”如意看着薛鸣玉晦暗不明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不多时,薛鸣玉帮柳如意两只手都抹完药膏,把小布也重新包了回去,“走吧,我们回去吧。”
“我也回去吗?”柳如意问道。
“嗯。”薛鸣玉点头。
“那查案怎么办?”柳如意脱口而出。
薛鸣玉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琥珀玉佩,玉佩泛着淡淡的光,妖物想来就在楼中,“明日叫城主封了悦来楼,一干人等全部下狱,一个一个审。”
柳如意当即站了起来,“那也太费劲了。悦来楼有抚琴娘子共有一百零八人,舞艺娘子八十一人,迎客娘子三十六人,春宵娘子三百六十人,还有数不清的侍女杂役。”
柳如意绕到薛鸣玉身侧,“我不走。我的住所,就安排在后院的厢房中。此前我没寻到机会,现在夜深人静,正是调查的好时候。”
薛余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到短短一下午,柳如意就把悦来楼的情况摸了个透,而她讲的,又极有道理。
薛鸣玉叹了口气,指尖化出灵蝶,假作发钗叉在了如意的发间,“这是以妖气为食的灵蝶,遇到妖气就会活动过来,可以此为据,确认妖怪的身份。”
薛鸣玉指腹轻轻在如意发间摩挲,“切忌,保护好自己。”
“嗯!相信我!”如意答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过来,我带你们捉妖去!”
薛鸣玉轻轻一笑,拿出一根红绳,系在如意手腕上,红绳下,饱满的金色圆珠轻微晃荡,“如意,这是应声虫,有子母两只,我们分开戴,明日,我便听着虫声来找你。”
敲门声响起,一位清俊的小生已经侯在门前准备送客。余潋山还想回头看如意,已经被薛鸣玉拉着走出了房间。
青鱼街上,余潋山内心惴惴不安,“我们就这样把如意留在那里了?”
薛鸣玉眉头轻蹙:“在青楼谋生的女子,迎客、起舞、奏乐,陪夜各司其职,如意,看来是那位扶风的侍女,只此一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已经走出稍远,余潋山停下脚步,“不行,这么个地方,不能让如意一个人待着,我想潜进去看看。”
薛鸣玉也停下了脚步,“其实,我也不放心,走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