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幼崽不想做渣攻(90)
经历过这些,经历过科莱恩,伊洛特很难对塞拉所做的一切和埃德温的未来满心欢喜。
他的神色一定没有完全藏好,塞拉的神情几乎可以用羞愧和逃避来形容,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即便他有再好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塞拉真的想要这么做。他想要埃德温彻底成为他的,他太沉溺于彻底的占有和侵染,他享受每一个确保埃德温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时刻,而这,是他永远无法被原谅的罪责。
“对不起,皇子殿下,我——我会对埃德温道歉,为我对他的错待和......我所做的一切。”他是一个谎言和耻辱,即使现在,他仍然不愿稍微松开抱着埃德温身体的手。他像个四处炫耀自己心爱之物的孩子,他的手丝毫无法离开埃德温如今隶属于他的身体。
属于他的。
仅仅是这个念头,都让塞拉的胸口燃起新的热意,也让他脸上的羞愧烧得更浓。伊洛特抬起金色的眼眸,静静看了塞拉脸上的羞愧一会儿,在开口时已经恢复了风度和平静:
“我不明白公爵冕下在说什么,实在羞愧。但我想,比起我微不足道的困惑,冕下如今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在您结茧之际,您的雌父们和雌虫、亚雌兄弟们召唤了雄保会,他们由劳伦斯执法队长带领,在公爵蜕变成功前夕来到公爵府。但因为他们的顾虑,未能进入,如今冕下的触须和精神力威压已经消散,我想他们马上就会来一探究竟。”
他条理清晰,话中失去了往日的熟稔,却仍然带着挑不出错的恭敬。塞拉知道他出于私心的举动损害了伊洛特对他的信任,而他却仍然对伊洛特所做的一切感到感激。
“殿下,是我失态了。请您带——”他的话迟疑了,目光流连在埃德温昏睡中仍然苍白的面容上,双臂的肌肉紧绷着,仍然不愿放开丝毫:
“您与埃德温,和其他雌虫入公爵府的西翼稍作休息吧。我会处理好这些琐事,劳烦您上心,也多谢您对与埃德温的关心。”
他念着埃德温名字时,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下来,生怕惊扰了他怀中昏睡的黑发雌虫。他停顿片刻,最终缓缓将埃德温交给西森等虫,又对伊洛特说道:
“若您方便,请您动用一下虫脉,帮忙打听一下公爵府二号研究所的情况,还有克里森研究员的现状。公爵府的资源全凭您调度,我...我处理好雄保会和教廷,就去与您的兄长科莱恩殿下回报。”
他扯了扯身上草草披上的袍子,尽量驱动着粘在埃德温身上的大脑,为其他虫族周全的打算着。他身上的袍子是教廷雄虫的外袍,比他的身高短一截不说,还血淋淋的,露出他半截儿覆盖着肌肉的小腿。他的棕色卷毛仍然是标志性的特征,在蜕变后,仍然不屈不挠地在他的头顶乱翘,显得有些不拘一格的狼狈。少年人五官长开,眉眼深邃,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却还是没什么威慑力的焦糖色,透着认真又执着的眸光。
伊洛特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他是错的,塞拉和他的雄虫兄长科莱恩是不同的,他只希望埃德温维持住他的幸运。
“塞拉公爵,您的力量又增长了,如今我不认为教廷的圣子可以与您相提并论。您要知道,这力量与您的地位是相辅相成的,而教廷不会收敛他们的野心。恐吓和震慑或许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但是他们确实是很有说服力的,您说呢?诺亚公爵府失去太多的权力,或许是时候,您作为新的诺亚公爵,作为帝国最强大的雄虫,向外界展示一下您的愤怒和不可动摇的底线了。”
塞拉眨了眨眼,而后对伊洛特感激地笑了:“多谢殿下提点。”
他对伊洛特行了个宫廷礼,而后带着被迫离开埃德温的怨气,带着对教廷和雄虫的仇恨转过身,驱动着精神触须漂浮起来。
他当然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成倍的增长着,他原本长得像胖头蛇的精神触须们经过蜕变,变得像随时可以长满荆棘和叶片的毒藤,动辄就能入侵一整片空间,让深渊瞬间降临在企图挑战他的雄虫头上。
他清晰的记得,教廷的雄虫是怎么围杀公爵府的,他记得那些雄虫对埃德温和其他雌虫、亚雌的伤害,他也从伊洛特的弦外之音中,听出了帝国其他的权力组织对教廷行为的隐隐纵容。
他们都当他是顶大的威胁,他的能力超乎了这些养尊处优、生杀予夺的雄虫的想象,而他,确实会成为他们所有虫的威胁,会成为这个不公系统头顶的利刃,会亲自收割他们的头颅,会在他们的恐惧和惶恐之中饱餐一顿。
他们没有给埃德温留活路,他们没有给雌虫、亚雌留活路,那他们也不要活了。
巨大的能量之中,四周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仿空间都在碾压下轻微碎裂。而无数漆黑的藤蔓触须将地上教廷雄虫的尸体提掉起来,悬挂在即将进入公爵府领土的雄保会上空。
劳伦斯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这地狱荆棘平地起的惊悚场景,雄虫的尾勾都因为恐惧而显现出来,吹落在双膝之间,看起来可悲又可笑。他几乎想要逃跑,深知自己做的事会激怒这位年轻的公爵,而伊洛特那个吃里扒外的贱雌恐怕已经对塞拉透露了风声。
可是他职务在身,若是他临阵逃脱,贵族院和宫廷都不会保他,教廷更不会为了他这个小卒子奔走。
“塞拉冕下,幸会幸会。恭喜您完成了您的蜕变。您要知道,您蜕变时产生的异象简直惊天动地,和寻常雄虫截然不同,实在让我们心惊胆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