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一家人(5)

家里的事情是爸爸下决定，但话语权其实在妈妈身上。

妈妈收到照片时的表情是怎样的呢？可惜她低着头，我看不清神色。

她坐了很大一会儿，画面一直没动，像是卡住。

爸爸回来，她开心地去迎接。

她最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亲自下厨给爸爸做饭，给爸爸买衣服。

爸爸不回来她绝不睡觉。

她说：「我们搬出去吧。」

爸爸说：「住得好好的，干嘛要出去。」

当爸爸不爱妈妈了，话语权又跑到爸爸身上。

姐姐冷眼看着。

爸爸又一次喝醉酒回来，隔着屏幕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

他躺倒在沙发上，口袋里掉出东西。

妈妈端来解酒汤，捡起那东西。

是条女人的丁字裤。

她像是那天看照片一样，维持静止的姿势很久。

忽然哈哈大笑。

她从厨房抄起菜刀，对着爸爸砍。

爸爸夺了刀，插进了妈妈的心脏。

血溅的很高，镜头里多了红色的点点。

姐姐捂住嘴巴：

「爸，你疯了！

「那是妈。」

爸爸面无表情：「快过来，帮我收拾。」

姐姐从小就听爸爸的话，她流着泪擦地上的血。

妈妈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对着屏幕笑，下辈子别见啦。

我揉了揉眼睛，门响了。

第7章

「袅袅，姐夫来看你了。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灯还亮着。」

他搓着手，四处查看。

我从浴室出来，头发滴着水。

他迫不及待跑过来，一下子消失在眼前。

我趴在地板上，笑着说：「姐夫，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趁我洗澡偷来我家，掉进地下室。」

高强向上蹦，呼喊，锤墙：「你这个贱人，真能装。」

他打电话，没通，我刚打开了信息屏蔽仪。

合上门，监控里，客厅收拾干净。

次日，我打包行李，回到别墅，哭诉着：

「我想家了。想吃妈妈做的牛肉盖饭。

「妈妈呢？」

姐姐躲开眼神，「她回老家了。」

我偏头寻找，花园里一处新翻的土，上面的玫瑰鲜艳欲滴。

姐姐的黑眼圈粉底已经遮不住了，她不时地看着手机。

「高强联系不上。」

我：「要不要报警？」

爸爸和姐姐异口同声：「不要。」

晚上，家里闹起了鬼。

暧昧的声音，妈妈压抑的哭声。

「鬼啊！」姐姐尖叫道。

「那不是妈妈吗？哪来的鬼。」我走过去看，什么都没有。

低头偷偷笑了。

录音机在角落里播放着，爸爸和姐姐整夜睡不着，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爸爸三天两头带回家女人，那女人穿姐姐的衣服，带着爸爸在客厅上演郎情妾意的一幕。

姐姐对妈妈是什么感情，我只知道——

妈妈疼姐姐，她被姐夫侵犯后，不时地看向姐姐，在等姐姐的态度。

姐姐错开了眼神：「确实是误会。」

妈妈顺从姐姐。

爸爸开始称大。

高强在地下室待了十天，还没有人报警。

「在乎你的人不多啊！」我撕着面包扔下去。

他张着嘴，胡子长了半张脸。

动作慢了食物就会被老鼠抢走。

「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给你。我错了。」

我扔下去一瓶水：「你为什么也重生了？」

「有人跟踪我，出了车祸。」

真是恶人自有老天收呢，怎么不早点出车祸。

别墅里，姐姐焦虑不安，我说：「姐夫不会是被害了吧，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姐姐把目光放在爸爸身上。

此时的爸爸带着些自毁倾向，嗜酒，嗜性。

我觉得，他想念妈妈了。

姐姐试探性地问：「高强会不会死了？」

爸爸骂道：「死了活该。遗产都归你了。」

姐姐慌张起来，「他结过婚了。」

「什么意思？」

高强有妻子，只是为了满足姐姐的虚荣心，举办了婚礼。

他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爸，你知道高强在哪对不对？」

爸爸一脸耻辱，这冲击比他知道姐夫和妈妈睡还大。

「我怎么会知道，你真是丢人，竟然做小三！

「竟敢做小三！我死后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丢人啊！」他拍着自己的头，不停地叹气。

姐姐肩膀耸动，突然大笑起来。

「你不是用这些钱用挺开心吗？都是我出卖身子挣来的。」

「你……」

爸爸打了姐姐一巴掌，沉默地出门。

「妈妈怎么还不回来？」我插了一句。

爸爸没有再回来，花园那一块土壤更松了，玫瑰花倒在一旁，被太阳晒死了。

姐姐更瘦了，每天还是打扮地妆容精致。

最后一次高考动员会。

学校拉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班主任把每个人叫到办公室聊了一阵。像上一世一样，说很看好我，高考不要马虎，不要着急。大题卡住不要钻死脑筋，先放着。作文不要放飞自我。

最后，她指了指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是不是很刺眼？」

我眯着眼：「嗯。」

「记住，不要被红色蒙蔽眼睛。」

我没太懂，上课铃声响了，我赶回教室。

第8章

大别墅到期了，月租。

我们被赶出来。

保姆记恨姐姐已久，所有值钱的东西偷走。

我带着她来到租的房子。

煮了一碗面，自顾去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