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一家人(6)

姐姐吃面，听到了叫声。

「袅袅，我好像听到你姐夫的声音。」

「没有啊，你幻听了吧。」

她过来，看我学习，无聊地拿起一本书看。

睡觉时，她紧紧抱着我：「我真的听见声音了。又叫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啊。」我拍着她的背。

地下室里放了近一个月的食物，暂时饿不死。

姐姐整天窝在家里，不化妆了，大口地吃东西。

一听到姐夫的声音她就捂住耳朵。

她对我还是很嫌弃。

还带陌生男人到这里。

我把她的行李扔出去，她又回来。

笑嘻嘻地说：「我饿了。」

她在房间里只穿着内衣，手机放到最大声，笑得哈哈不停。

我戴上耳塞，再过一周就要高考了。

我死命地刷错题，记英语单词。

身子被枕头砸了下，姐姐说，「怎么还不睡？」

凌晨一点，我没应声。

不一会儿，桌子上放一碗面。

盖着一个黄橙橙的荷包蛋。

我吞口水，心情复杂地看向她：「姐姐，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这几天，我做一个梦。梦里，躺在床上的是我，姐夫把我灌醉强奸了我，你们不相信我，我被打死，姐姐你把我装进袋子里。」

姐姐摸着鸡皮疙瘩：「瞎编的吧，就我一个人装你，我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把你装进去？」

地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这天我回来，姐姐不见了，地窖里的高强也不见了，房间乱作一团。

我火速抱着行李去酒店。

6月6日

去看考场，我坐在第一个。

我好像看到姐姐了。

6月7日

下雨了，顺利地搭上出租车，打开试卷，字开始晃起来。

深呼吸，字一点点归位。

答题卡渐渐充实起来，许多题相似的套路。

出了考场，嘈杂声亲切起来。

6月8日

雨不眠不休地下着，路上有积水。

依旧顺利搭上车，司机戴着帽子口罩，没有上次的活跃。

到了熟悉的大别墅。

司机露出了真面目，高强。

姐姐打着伞在楼下。

我跪在地上，「求你让我去高考。」

高强拖着我到楼下，带着一种执念。

「老子在地下呆了二十天，怎么报答你好？啊！哈哈——

「今天哪儿也别想去，好好陪着我。伺候满意了，明年让你去。」

我躺在地上，看准考证从包里掉出来。

雨下的更大了。

地板很凉，身上很沉，我看了下四周，突然觉得该叫声：「姐姐。」

我唯一的亲人，永别了。

我还笑了一下。

姐姐奔了过来，夺过我藏在袖子里的刀。

我被打了一拳，高强看到姐姐手里的刀，一阵后怕，亲了姐姐一口：

「小玉，你救了我一命。

「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我爱你。」

下一秒，刀插在高强心脏上。

浅了，姐姐果然是没有干过重活的人。

高强拔出来，「你还是想一起死！哈哈」

又一把刀插进高强的脖子。

那是姐姐自带的刀。

而高强拿着的刀插进了姐姐的心脏。

高强倒在我身上，像巨石一样。

「姐姐！」我无法置信，这个女人为什么临阵倒戈，为什么要走过来！

姐姐推开高强，「死丫头，你…你也使点劲啊！」

她看表，塞给我东西。

是一沓钱，「考完吃顿大餐，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这钱是干净的，不要像我一样……你快走，赶紧滚。」

我捡起书包，8点55了。

警车呼啸而来。

我边跑边倒，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上一世，姐姐和我一起死的。

躺在我的面前，带着安慰的笑意。

第10章

姐夫侵犯我的时候，姐姐被下安眠药。

知道真相后，她偷偷地要报警。

被爸爸妈妈发现。

姐姐骂他们，「你们毁了我还不够吗？」

她被囚禁在家里。

妈妈对我说：「袅袅，你是自愿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你报警除了毁自己名声，没有任何好处。」

我害怕了，害怕和姐姐一样不听话也出不去，就没法高考了。

高考零分，回到家。

家里来了几个男人，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我看到地上躺着的姐姐。

高强在一旁吸烟，胳膊注射着什么，爸爸妈妈房间的灯黑着，鞋子摆在外面，他们尽心地扮演聋子、瞎子。

我拿起烟灰缸砸过去。

后来……后来……

姐姐抱着我，我抱着姐姐。

她的怀抱很温暖。

我还是恨她。

我再次跌倒，一只有力的手扶起我。

「哎呦，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攥着准考证，视线模糊。

「考试要迟到了。」

警笛声不绝入耳，一路到教室门口。

我刚坐在座位上，喇叭响起：【考试时间已开始15分钟，迟到考生不得入场。】

我擦着眼睛，不停地擦着眼睛。

终于能看清字了。

笔尖有力，思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考试结束，我坐上警车。

「她怎么样？」

警察递给我纸巾，轻声说：

「听到你进了考场，她才走的。

「她说很抱歉。」

在别墅的花园里，挖出两具尸体，经法医鉴定，女人是他杀，男人是自杀，警察问我知情吗？我摇头。

夜晚，我钻进已经贴上警戒线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