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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宦(138)+番外

作者: 燃鸦 阅读记录

云知年怔了怔。

姚越所言,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夙愿。

他想过无数次,忍辱负重地求过无数次,甚至自己到处寻过偏方,结果当然皆是以失败而告终。

可如今,姚越却说,要替他移除那些,早已附入皮肉的,肮脏不堪的蛊虫,他怎可能不为之动心?

然而,云知年深知姚越为人,更知,这场夙愿的达成,必然要用他更宝贵的东西来换。

譬如,他的身体与自由。

果不其然,姚越觉察出了他一瞬的动摇,反收回眼神,老神在在地抬起他的下颌,“代价,自然是要你随我,一道走。”

“我们离开皇宫,离开上京,离开你的君主,离开你的阿忌,你从此以后,只属于我。我会在你的身上,喏,就是这个位置…”

姚越隔着衣服戳了戳他的心口,“烙上我的名姓。”

姚越眸里的疯狂愈盛,他甚至将他的打算和盘托出,“其实,自从江寒祁头疾严重之后,我就开始偷摸着帮助钟后做事了。”

“她能给我银钱,数不尽的银钱,我已经用这笔钱托人在外地购置好了田地家宅,仆从佃工,待我部署好一切,我们就出宫,我会养着你,替你调好身子,保你锦衣玉食。而你,什么都无须做,只要伺候好我就可以了。我不会像江寒祁那样给你种蛊,更不会给你戴上什么锁环,你只要戴上一枚小小的gang塞,把我灌给你的东西乖乖留住。怎么样,我的这个要求当是很低很低了罢?比之那会伤身动元的毒蛊,简直再温和不过了罢?其实江寒祁这人,实在愚蠢。”

姚越说到兴起,越发口无遮拦了起来,“我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给你种情蛊,不过是为了把你困在他身边,不过是想让你主动迎合他,主动去爱他,其实,爱不爱又有什么紧要呢?”

“你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胸口上留有我的名字,你一翻身,就能感觉到我留下来的口口在里面涌动干涸,你走路时,我的口口甚至会顺着你的腿-根流下来。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掉我。”

“我在你的生命里,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这不比爱来爱去的有趣多了?”

“江寒祁是蠢人,你是蠢人,裴玄忌也是蠢人,你们都是蠢人,哈哈,哈哈!”

云知年的脸骨被掐出红痕。

他只能顺着姚越的力道,扬起脸,艰难开口。

他的声音极轻,仿若针落入棉,可那毕竟是针,扎起人来,却也是疼的。

“姚越,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从未被人爱过?”

云知年依旧在笑,可两行热泪却从眼眶直直落下,滑入口中,苦到发涩。

“我同你不一样啊,我被爱过。”

“爹娘疼我爱我,我的爹爹是大将军,他虽军务繁忙,但每至春休归家,他都会放下所有的事务,亲自教导我和小景,还会不厌其烦地陪我们放纸鸢做游戏…娘亲她总会为我和小景亲手做酥点吃,秋日爽清,桂花和着酥点的香气会飘满整个院落,而在那场变故来临之际,也是娘亲…用自己的身体和性命护住了我和小景…”

“小景爱我,在赵远净折磨我的时候,是小景,是他站了出来,替我默默承担下这一切…他被下了那种药,每日都在承受非人的折磨,最后,更是不堪其痛,求我杀了他,可即便是在我握着刀刃刺进他胸口的那一刹,他仍含着血对我在笑,他说他从不后悔,从不后悔因我而死,他还说,下辈子,他要继续同我做兄弟,他要做哥哥,这样,他就能够更好地保护我。”

“阿忌…也爱我。”

云知年哽咽不已,“他明知我的过往,明知我不堪犹若污泽沉泥,却依然坚定地要同我走下去,他为我挡过刀锋,那一刀几乎横穿过他的脊背,鲜血染透了他的衣襟,他却始终将我护在身后,不让我受一丁点伤,他无条件信任我,因为我,几乎闹得众叛亲离,放弃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家族荣耀,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我抛弃…我知我根本就配不上他,我也知我是个小人,是个烂货,可是…我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爱。他的爱赤诚坦荡,永远拿得出手!”

“而你,只会用折磨一个人的方式来满足你那些施虐的癖好。你总想让人看到你,你想让人重视你,于是你绞尽脑汁,百般逢迎,可到最后,你不过也是个工具,永远没有人爱的工具,所以,你只能向更弱小者挥刀,可悲的是,那个被你欺辱的弱小者也并不爱你。”

“姚越,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可怜之人,如今我才明了,你比我更可怜。”

下颌的力道骤然一松。

“云知年…你给我住嘴!”

姚越的表情似哭似笑,他像是被这番话伤到了,但下一刻却是变本加厉地扑到云知年身上,将他狠压在车厢壁上,“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放过你了?是,我是没人爱,我是知道你不爱我,可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乖乖地被我干,被我干到失声痛哭,被我干到双眼无神,被我干到口口!”

“你,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暴怒之下的姚越开始动手撕扯起云知年的衣服,马车激烈摇晃片刻,却骤然停住。

两息后,车帘被人猛然掀开。

江寒祁居然站在车外,面目平静地望向这几乎缠在一处的俩人。

第79章

姚越瞧见了江寒祁, 几乎在第一时间缩手放过了云知年,面露惶恐。

可云知年的上衣早被卷到胸口处,长裤也褪去了一半, 露出大半截光洁的皮肤,轻喘连连地蜷在车厢之中, 如玉的脸庞上还残留有被指节掐出的红印, 明眼人都看得出, 他方才定是同姚越纠缠亲密了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