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被听心声,满门炮灰摆烂吃瓜/吃瓜泄露心声,侯门主母千年填坑(232)+番外
那一年就在顾大人出事前两天,小的见过郑狗儿来张府,是老爷吩咐小的找账房做了一本账,销往各处和收回银两的账目,郑狗儿走时带走了那账本。”
张安拄着拐杖,偷偷看一眼梁荀又急忙收回目光。
【这个张安的腿,是被梁荀生生砸断的,还有那个写账本的账房,因为不知情,只断了他一根手指。】
尹尚书又传账房上堂,找出当年那本已经泛黄的账本,对比了字迹,到这时张魁年的脸已经血色褪尽。
那边付志兴挺着大肚子快要站不住了,汗水滴滴答答落下,袍子都被浸湿,堂外一阵秋风吹进来,整个后背冰凉一片。
米梓雍眼见着一个接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证人,把从前他引以为傲铁证如山的大案一寸寸砸碎,露出了他不愿信的本来面目。
其实并非没有怀疑,只是他乐于接受更方便的结果,知府为谋暴利私售剧毒,在狱中畏罪自尽,是可以让皇帝拿来震慑百官的,还有什么结果比这个更合适?
至于顾云清一家是否冤屈,他家中已经没什么人去追查,这就是一桩不会翻的案子,大可放心定案。
可是偏偏顾家人留下了一对儿女,偏偏这对儿女历经磨难还念念不忘申冤。
米梓雍沉默地等着那一把刀落在他的头上。
“张安,你的腿是如何断的?”贺中丞忽然开口问道。
张安浑身一哆嗦,差一点站不住:“小的……小的是自已……”
“啪!”惊堂木突然一声脆响,张安已经跪在地上。
“三司会审,若有一句不实,查出来便是共犯的大罪,你可想清楚了?”贺中丞声音威严地提醒。
“小的不敢,小的腿是……被梁公公打断的!”
“因何打断你的腿?”
“为了让小的说出当年的事……”张安抹了一把汗说道。
张魁年和付志兴几人都惊异地抬头,随后掩饰住窃喜:还是有人在帮他们……
“梁荀,张安所说可是实情?”贺中丞转头去问梁荀。
“是,大人,我……”
“不必多言,本官只问你是与不是。”贺中丞举手示意不让梁荀多说。
【贺三严这名字起得不错,确实严谨,竟然查到了这点。】苏浅浅心中暗道。
“梁荀私设刑堂,刑讯逼供迫使张安说出违心之语,张安所言不应作为证供。”
贺连笙转头对着尹恒和庄士昭说道。
尹恒和庄士昭对视一眼,只能点头。
梁荀神色黯淡,垂眸握紧了拳。
如法炮制,贺连笙又问了郑狗儿的手是如何残了的,结果亦同张安一样,是梁荀威逼用刑所致,郑狗儿的证词也无效。
苏浅浅忽然拿着她记录的纸张,手指还夹着笔,弓腰猫行走到距离她最近的庄士昭旁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
“大人,小吏这里怎么写,张安与郑狗儿皆是当堂由大人审讯作证,并非在梁荀威逼后即刻作证,是说大人们审案即便是实情,也要判为无效吗?”
苏浅浅做出的是压着嗓子说话姿态,可是那声音在安静的大堂上谁都能听得到,尹恒双眼一亮。
“大人,那要不要再重新问一遍,他们说的是事实,还是违心之语?小吏也好记录……”
苏浅浅一脸为难,夹着笔推了推盖到她额头的帽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不错,无论梁荀是否私设刑堂逼供,张安,郑狗儿,你二人所说的,可是实情?不可说谎,否则国法难容!”
尹恒威严地向堂下的二人喝问。
他们哪里还敢说自已撒谎,急忙承认虽说是被梁荀打伤,但说的都是实情,并无虚言。
苏浅浅又弓腰猫行回到了自已的位置……
那边贺连笙的目光向她看过来,她还一脸谄媚地点头致意,好像受到了表扬一般。
对面大理寺来的录事狠狠瞪了苏浅浅一眼:哗众取宠乱出风头!
“大人,这录事擅自扰乱堂审,理应撤换!”米梓雍忽然指着苏浅浅说道。
第204章 民告官当受杖刑
苏浅浅东张西望,这才指着自已鼻子:“说我呢?”
“小小录事竟敢干涉堂审,越权行事本应严惩,三法司同审大案怎可用这样的人,还请几位大人更换录事!”
米梓雍不知不觉又摆出了官威。
“三位大人!小吏并非干涉,实是有疑惑不解不敢擅专,这才询问求解,唯恐出差错,不像米大人……哦不……米员外……也不对……米梓雍,敢于自作主张无证断案,小吏佩服!”
苏浅浅起身向上面坐着的三人躬身行礼,又朝着米梓雍讥讽一笑。
“你……”米梓雍气得老脸通红,手指苏浅浅就要开口斥责。
“米梓雍,录事存疑询问确有先例,也是为了审案的谨慎态度,不应更换反而值得赞赏,勿要再喧哗,继续审案。”
尹尚书不待米梓雍多言,开口说道。
接下来便是富商付志兴私售砒霜并与张魁年勾结的证据,梁荀这些年利用各种借口离京,每次都是日夜兼程跑遍了当年砒霜案发案地。
“可笑的是,在先父去世多年后,这些地方的砒霜泛滥更为猖獗。
以此物入药治疗毒疮的药丸膏药,还有送到秦楼楚馆治疗花柳病的药膏,在那些地方明目张胆地大量售卖,数量远远超出珲安府扣除税赋的百倍不止,先父替谁顶了罪责,为何再无人查!”
梁荀悲愤地控诉,堂上尹恒拿出与付志兴有关的人证物证,又是厚厚一叠。
“传津宁商人张信和,平余商人刘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