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离婚之后(149)

作者: 宴清窈 阅读记录

只是有些礼物,她却总也找不到回礼的机会——他不标名姓、没有住址,似乎只是简简单单将礼物送到喻公馆送她礼物为她庆生,并不苛求她的回礼。

名字都是假的。

从前,喻礼从没有深思过这个人是谁。

现在,喻礼心中隐隐出现一个人名。

程濯。

程濯不承认,若无其事说:“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

喻礼轻哼一声,“我自己记得就好了,我会回礼的。”

程濯说:“可不可以让我选一下回礼?”

喻礼说:“当然。”

他漆黑眼眸看着她,微微含笑,“把你画给舅舅的那幅画送给我。”

那幅画至今还藏在京西花园里。

但再也不对外展出。

喻礼还是第一次带外人来京西花园。

这里一贯只作为她的藏宝库,除了秘书助理外,很少有她的亲近人涉足,就连她自己也不常来。

今日闭馆,京西花园里不是往日人流如织。

她牵住他的手,缓步走到后院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展厅里,“里面都是我的画。”

喻礼自认自己作画水平一般,之前那幅画之所以拍出天价,也是名声大于实际。

她不喜欢把自己的作品展览出去——自己的雕虫小技不配占用参观者宝贵的浏览时间。

作品一概放在后院。

推开门,画作摆放在密闭的玻璃罩中,摆满整间房室。

画作琳琅满目,使人目不暇接。

喻礼一直不把当年她送给梁宗文的那幅画放在心里。

她真的画了很多幅画——有一整间房放着她画给各种人物的画像。

她画给喻景文的肖像就多达二十一幅,更不要提她送给喻景尧、谢琬音、喻介臣还有喻济时的画像。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想不起来送给对方什么礼物,便花费一下午挥毫泼墨,到生日那天,当成礼物送出去。

这间屋子里的画作只是十中之一,还有更多的画没有展览出来,只是简单装裱,搁在库房顶箱柜里。

自从学画开始,她不知道已经画过几千幅画,送给梁宗文的那一幅,也不过是她某日某时的一时兴起。

程濯显然是第一次知道喻礼有这么多画作。

送给梁宗文的那一幅,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在各种画作前流连,看完之后,似乎漫不经心问:“怎么没有二公子的?”

喻礼说:“他都拿走了。”

她画给喻景尧的画最多,但一幅没留下,都被喻景尧以“画上是他画就属于他”的歪理邪说拿走。

喻礼从橱柜里翻到那幅名为[初见]的画,“确实是我拍卖回来的,倒不是我多么珍惜,就是不想让人借着我的名头搞事。”

她送出那么多画,没

有一幅流入市场。

有约定成俗的规定在那里——她送的是情分,不掺杂任何经济价值。

要是真遇到难事,不得不拍卖这幅画,也不用到拍卖行里去,拿着画到喻公馆找她,她自然会帮忙。

只有梁宗文没有遵守这个规定,他把画随意拿给他母亲欣赏,然后拿到拍卖行拍卖。

她知道,他母亲并非贪那一点钱——她只是想显摆她的权威。

她意在告诉喻礼,你就算是喻家高高在上的三小姐又怎么样?嫁给她儿子,就得对她这个婆婆伏低做小。

喻礼如果是委曲求全的人,自然打落牙齿和血吞,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很可惜,她从不是这样的人。

她直接以非法盗窃他人财物罪名把梁宗文母亲告上法庭。

因为这件事,她跟梁宗文婚后第一次争吵。

他说她太绝情,一点面子不给他母亲。

喻礼不搭理他,坚持起诉。

后来是梁宗文捏着鼻子补全拍卖款,他冷声冷气说,从此再不会要她一幅画,她喻总的大作他要不起。

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就隐隐出现裂痕。

即使知道这幅画没有那么重要,程濯依旧妥帖细致收起那幅画,喻礼仰颈说:“要不要我给你画一幅?”

程濯垂眸,“我记得你这段时间很忙。”

喻礼道:“蜜月的时候画,那时候我肯定有时间。”

程濯的心“咚”一声敲开,因为她是如此轻描淡写讲起婚后。

她已经在设想过他们的婚后了。

他克制着,拢住她腰肢,在她发旋落下轻轻的吻,哑声,“好。” 。

喻礼跟程濯的订婚仪式在梁桢的操持下,稳步推进。

谢琬音加入后,更是突飞猛进。

为了避着喻介臣,她常常开车到梁园跟梁桢商议事情。

梁桢跟她很合得来——只要她想,她可以跟世上任何人结成异父异母的亲姊妹。

订婚场所早就订好,在京城郊区的一套庄园别墅里。

那天来的人会很多,为京城交通着想,他们精心挑选这么一个与世隔绝交通顺畅的地方。

而且,这里隐私性很好。

喻家和程家默契得不想把仪式搞得太大。

只是在邀请客人名单上犯了难——私心里,梁桢一点不想请梁宗文母子两个。

但提起梁家,他们两个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梁桢不想让亲家觉得自己绝情,便仔细问起谢琬音的意见,“您觉得该怎么办呢?”

梁桢似乎很为难,“并不是厌烦,就是担心他在席上惹出事情。”

谢琬音肯定说:“他不敢的。”

这样的论断并不是她自己下的,而是喻礼。

喻礼跟梁宗文结婚前,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桃色危机,那些谣言甚嚣尘上,谢琬音看着那样的事迹都手指发抖,喻礼只轻飘飘扫一眼,笃定说:“假的。”

上一篇:至夜沉沦 下一篇:直到浓雾窒息[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