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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浓雾窒息[暗恋](45)

作者: 陈瑰墨守 阅读记录

据说,当年高中班上的同学,有三分之一在当酒吧营销,另外三分之一在卖保险。

陈雨琪抿了两口鸡尾酒,笑意盈盈:

“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加个微信呗?免得你飞黄腾达之后又失联了。”

在闹哄哄的音乐中,凌舒面露难色,道:

“不好意思啊,我手机坏了正在修,下次一定加你。”

还是不想开手机。

陈雨琪点头了然。

随后隐蔽地在桌下打字,跟同学里面玩得好的小群体分享八卦:

【我碰见那个传闻中高中毕业嫁大款的林舒了!她和她家里闹翻了,估计欠了钱被追债,手机都不敢开。】

凌舒酒量浅,鸡尾酒下肚已经飘飘然了。

“还要再开两瓶酒不?我们老同学相聚。”陈雨琪见了凌舒钱包里的现金,有点想从同学身上冲业绩。

凌舒摆手摇头:“不了,我是真喝不了。”

闹吧嘈杂的音乐还震得她耳膜疼。

陈雨琪又暗示性地用脚尖勾了一下凌舒的小腿弯,扬眉道:

“那你谈恋爱了没?多久没跟男生拉手亲嘴了啊?要不然来点刺激的。”

凌舒喝醉了堪比被灌了蒙汗药,掰着手指头有问有答:“差不多……七年了吧。”

“七年!你是在当尼姑吗!我们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适当消费一下男色。”

陈雨琪对哪儿使了个眼色,一水儿打扮得浓妆艳抹的男同事们端着酒杯挤进了她们的卡座。

个个穿着浮夸的带闪片、露胸口的西装,软着嗓子“姐姐姐姐”叫个不停,还要和凌舒碰杯。

凌舒直觉得这酒

喝下去是要钱的,捂了杯口,被甜腻的香气熏得难受:

“这合法吗?”

陈雨琪梗了一下:“只喝酒做游戏摸摸腹肌可以的。”

“不了不了。”

“不至于吧姐妹,出来玩这么放不开。”

凌舒倒也没那么高风亮节。

就是觉得这些男模们的姿色,还是有些对不起顾客。

可能现在男人们赚钱比较容易吧。

露出白花花的胸口,还没薛怀跃捂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好看。他们刻意画的黑粗眼线也没有薛怀跃原生的眼睛灵动。

暂时甩开了北京的事,却下意识响起了薛怀跃,这令凌舒有些仓皇失措。

她借口上厕所,从酒吧的后门溜走。

路灯不很明亮,照出来一团暖黄黄的晕光,冬日寒风呼呼地灌进小巷,凌舒被冷空气呛到咳出了眼泪。

朦胧中,脑海中想到的人,芝兰玉树地站在了眼前。

凌舒将看到的一切归之于酒后的梦境。

眉眼冷峻,藏着丝丝温柔。

薛怀跃开口是浓浓的醋意:

“凌舒、姐姐是吧。”

凌舒笑了两声。同样的称呼果然由薛怀跃口中唤出更为悦耳。

薛怀跃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低头,用毛茸茸的脑袋点了下凌舒的额头。

接着咬牙切齿:

“还点了男模是吧,好久没接吻了是吧。”

凌舒摇头。

站得不太稳当,两手主动地勾住了薛怀跃的肩膀,以为是一场可以肆无忌惮的梦。

她从嗓子中挤出粘腻含糊的声音:

“……都不像你。”

其实心里完整的想法是“都不像你这般有姿色”。

但凡刚刚那群男孩子稍微有一点薛怀跃的样貌,凌舒都不会拒绝得那么果断。

薛怀跃的心被软化得不像样子,硬捏都捏不起来。

凭什么她的一句话能击溃他的委屈与千里奔波的操劳。

但浸泡在爱里的人无法计较公平与否。

怕凌舒会听不真切,薛怀跃拉了她的一只手,按到自己的唇上。

像帮助她阅读着唇形。

他很慢地吐字:

“那,想接吻吗?”

如同一种蛊惑。

凌舒头晕目眩地厉害。

这种诱惑是比酒精的杀伤力还大的,叫人失了理智。

她顾不得分清是不是身处于梦境,在她的审美里,薛怀跃真的很好看,每一个五官单独看精致,组合起来又随着不同的神态表达出不同的魅力。

可能是冬天,薛怀跃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红。恰如雪地里的一枚樱果。

她主动吻了上去。

传递并不浓烈的轻薄酒精。

在薛怀跃失神还未来得及有所回应的时候,脑袋一歪,枕在他的肩膀上睡去。

气得薛怀跃捏了捏她的脸。

手指真正落在她脸上时,其实根本没有舍得下大的力气。

他揽住了睡在怀里的人。

有了安全感后,才彻底地环顾着周边的景致,凝神观察着这座城市的冷风,降雪,和江面凝起的雾气。

这是她出生长大的芜湖,也是他们抛下世俗再次相遇的地方。

那一个吻的落下,似乎补上了薛怀跃命中注定的空缺,一片空洞慢慢生出了血肉。

他拂去落在凌舒睫毛上的雪花,芜湖的雪是大片的绵密的触感,没有意料中的冰凉。薛怀跃的心跟着温热。

第26章 生理性喜欢凌舒梦境里最常出……

凌舒梦境里最常出现的是快乐的小时候——从有记忆到养父母家亲儿子出生。

听人说,频繁地回忆起过去是衰老的表征。

但那段时光确实是凌舒能够躲起来养伤的记忆。

梦是有香气的,有灶上小米粥咕嘟咕嘟的米香,还有一种专属于母亲身上给予孩童安心感的“妈妈味”,不是化妆品、香水构建的味道,妈妈的皮肤就是香香的。凌舒小时候只想给妈妈抱。

冬天养母最怕一阵风吹来小孩子就感冒发烧,小帽子小手套小棉袄一层层地给凌舒套。以前住的是平房,凌舒跑出去跟小朋友们玩儿,每过一会儿,冻得鼻子红红地回家取暖,问妈妈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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