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浓雾窒息[暗恋](88)
凌舒疲惫地坐在床边:
“你想让我怎么做,你直接说。”
想要她的亲吻,拥抱,或者更多,都可以清楚明白地讲。他们不但即将结婚,还已经迈过了男人女人间最深入的距离,为何还不能坦诚相待。
每次凌舒跟卫光间出现了矛盾,两个人总是你一句我一句吵到口干舌燥声嘶力竭,跟薛怀跃相处后,凌舒一直觉得他说得少做得多,是沉默着给人安全感的岸。到了这种时候,凌舒才知道着急,想把薛怀跃的脑子打开看他的真实所思所想。
“没有什么想让你做的,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公司一趟,先不陪你了,稍后秦闻会给你送早餐。”
薛怀跃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去洗手间收拾,闭上眼,默念着千万不可以和凌舒吵架。
洗的凉水澡。水流哗啦啦地冲不走情绪,这个时节已经不适合洗冷水澡了。薛怀跃默念着不能重蹈卫光的覆辙。
他顺着液体的方向向下看,从锁骨开始,留下了许多啃咬以及指甲划痕,被冷水冲刷,更加清晰,他的躯体成了被凌舒肆意涂抹的画布。
冷热相激,留给他灵魂烧灼的痛感,以及距离近到极限后骤然遭遇隔阂的空虚。
凌舒向后仰倒,讨厌对着空气讲道理的感觉,再盖上被子,虽然困倦,但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睡不着。
薛怀跃轻手轻脚的,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凌舒凝神听了好久,水声结束后片刻,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关门“咯哒”声,此后再无别的动静,轻飘飘的,一个人离开得像空气。
事情从哪里不对的,想不明白。
“老板,你脸色不太好,真的不用回去休息吗?”
秦闻发现薛怀跃今天不对劲,由内里透露出一股灰败的气息,脖子斑斓得像是被某种动物挠过。
打工人最害怕的就是上司出现异样,秦闻按照薛怀跃往日的喜好萃出咖啡,没忍住多嘴。
“我……没事。”
薛怀跃反应速度也减弱了,秦闻的声音消散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回应。
各种工作消息弹出来,没有来自于凌舒的,薛怀跃心烦意乱地捕捉了几个关键词,随后闭眼用手掌抵着脑袋。
机械地饮下咖啡,味蕾麻木到尝不出苦味。
这样的状态处理不了日常的工作,薛怀跃给凌舒编辑消息:
【对不起,我不是在冷暴力你,不想跟你吵架,我可以回家吗。】
在发送之前,心虚地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他不像卫光,脑神经粗如钢筋,配得感极强,凌舒但凡有退缩,他便被刺得头破血流。
以前,卫光每次和凌舒吵架,都会不分场合地进入一种旁若无人的状态,随时随地发作。薛怀跃目睹过几次,永远记得凌舒的慌乱和破碎,他没谈过恋爱不清楚遇到这种狗血的情节要如何处理,下意识地避免卫光做出的错误选项。
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陡然被撞开,来者怒气冲冲地吼——
“薛怀跃,你是禽/兽吧!”
“先生,你冷静一点。”秦闻拦了一下,无济于事,男人目标明确地直奔薛怀跃,大力甩开了秦闻的阻拦。
“没事,秦闻,你先出去吧。”薛怀跃处变不惊,冷眼看着来人,没有起身。
秦闻犹豫着刚退出办公室,结结实实的一拳猛地落在了薛怀跃的下颌角。
第44章 打架血肉和骨骼剧烈的碰撞发……
血肉和骨骼剧烈的碰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卫光很清楚下颌角处的皮肤组织薄,缺乏脂肪保护,同样的力度下手会让薛怀跃更痛。
薛怀跃生生忍下了这一拳,将一声闷哼隐忍在口腔中,蹙眉摸了一把,确认没有流血,冷冷道:
“卫光,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他们少有对彼此直呼其名的时候。
卫光的拳头颤抖着松开,松开后五根手指头再也没有收紧的力气:
“薛怀跃,这是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打你。”
薛怀跃坐着,卫光站着,即便薛怀跃挨了卫光没头没尾的一拳头,他还是他们中倨傲又冷静的那个人。
卫光肉眼可见地快崩溃了。
下手很重,带动着整个下巴痛得快掉了,薛怀跃自然不会在卫光的注视下呼痛,从容地理了理被卫光弄乱的衣衫,语气没有温度:
“这一拳,我当是忍让你的。你别再犯病了。”
卫光常年大脑的两根筋都搭错,空有一张帅气阳光的脸,不到万不得已时薛怀跃不打算跟他讲道理。挨了这他没道理的一拳,算是薛怀跃顾及了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情分了。
“你说我犯病?你自己想想,你做了多畜/生的事情。”
卫光逼近,一手掐在他的肩膀上迫着薛怀跃与自己对视,他扯了薛怀跃的领口,试图找到佐证猜测的蛛丝马迹。
没过几瞬,卫光眸中燃着的微弱的火焰熄灭了,“呲啦——”近乎癫狂地撕开了薛怀跃衬衫领。
脖子、锁骨以及更多的位置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卫光的审视下。
彻/夜欢/愉的秘密,被第三个人知晓。一条条、一道道红痕,让薛怀跃原本的皮肤斑驳,亲密爱侣间的闺房之乐,是薛怀跃不畏惧展示给卫光看的勋章。
卫光的嘴唇彻底在此时失去了血色,双目失神,翻来覆去的只是一句话: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对她……”
薛怀跃顶着淤青红肿的下巴,心下快慰非常,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弯糊,两只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与卫光对望:
“我怎么了呢?未婚夫妻做这些事情当然很正常,师兄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质问我的?七年了,你为什么还会觉得你是阿舒人生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