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死对头的千金后(159)
“序儿!你要还当我是父亲,就莫说这些谎话来框我,李氏霸占弥国已久,根深蒂固怎可能伏诛!该不会你背叛了我?”
太子坐在高座之上看这这场闹剧,不禁笑出了声,“可笑至极,钱无墨,你到此时还妄想什么!”
“老夫呕心沥血几十年,我手下有两万精兵,整个皇城都在我控制之下,你说我妄想什么!”钱无墨的眼中透露出贪婪的光,直勾勾的打量太子身下象征地位的龙椅。
商宫涅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止住了沈淮序的动作,一摆衣袖,道:“我大梁本弱小,外围边疆政乱纷纷,内里氏族把控朝政,权臣,盐库、矿铁,商路,全都牢牢掌握在你们手中,百姓流离失所,读书人还不如回家种地,皇权的话语权逐渐降低。若没有摄政王当初举旗讨伐,这大梁早都易主了。
孤两岁授命太子,肩负天下,改河道,修制度,一点一点尽收权利。孤要天下,尽归大梁。孤要百姓,安居乐业。孤要大梁,万物太平。”
“于后世千秋万代,我大梁的明月必明照每一户窗台。”
将众人镇住,商宫涅悲悯的看向一脸呆愣的钱无墨,“你真以为你占尽了先机?**物资,屠戮百姓全村,贿赂当朝官员,真以为挖出块儿受命于天的石头,就能翻天了不成。”
钱无墨心中一紧,当初这块石头被埋在村落的水塘中,偶然被村民发现,为了事情不被暴露,确实屠了满村,但石头已碎,剩下的半块而也碎在了当初矿场的爆炸中,太子竟连这事都知道。
“孤想想尔等还干了些什么?弥国起义倒戈,强娶公主是为了拖住关绩,放出摄政王的消息,是为了拉长陵下水,南边有军队驻扎,这几年战事不平,包括城外的锦卫军,当中也有你们的人,孤说的没错吧。”
……
一桩桩一件件,叫商宫涅抖搂的干干净净,钱无墨脸色煞白,腿软脚抖的恨不得摔倒在地。
“殿下聪慧,可惜了。”苟恒往身旁啐了一口,随即一声高喝,持着一柄刀向商宫涅砍去。
身后众人像是受到了信号,纷纷冲了上来!
“殿下,小心!”
沈淮序大喝一声,想要上前救驾,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是慢了一步,只落了一瞬,刀光已然逼近。
商宫涅却定定立在原地,不闪不避。
意料中的刀光却没有落下,一声痛呼响起,商宫涅抬眸去看,一支箭矢穿过苟恒的手贯在身后木质的桌上,晃荡一声,刀落在地上被痛呼声遮盖。
钱无墨虽然没想着在此时要太子的命,可苟恒的这幅惨样,叫他心中升起恐惧,看似唾手可得的位置充满无尽的危险,太子难道真的预料到了今日的逼宫?
想到此,他腿脚一软,若不是被旁人扶了一把,就要跌倒在地。
他身边还有数十精兵,再等一会儿城门外的精兵就会攻城进来,若不是他沉不住气怕皇族带着玉玺逃了去,何故带这么点儿人只身冒险。
罢了,拼了,他手下这么多人还杀不死太子吗?太子聪慧过人,若是让他活着日后定有大难,今日必死!
突然,咚咚咚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大理石地面被力道十足的脚步一步一叩,声音传过来许久。
众人纷纷朝声音来源望去,一道身影隐约可见。
身穿铠甲,头戴武璎,手拿长刀,身材魁梧,刀尖往地上一立,磕破了一块大理石地面。
“关绩!是关绩!”钱无墨脱口而出,他面目惊恐,钱家被抄家时的触目惊心全都映照在了他的眼中。
当年就是关绩带头抄了钱家!
只见关绩大步行来,两腿一分,摆了个顶天立地的姿势,又偷偷向身后小声询问,“贤婿怎么样,本将军这个姿势威风凛凛,对面之人是不是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说完没等身后人回复,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向前一推,身后紧随其上的重装甲兵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铁甲兵黑漆漆的盔甲上面充满斑驳的痕迹,这基本证明外面战乱已平。
钱无墨有些慌乱,腿止不住的抖动。
“父亲,投降吧,叛乱已平,还可留个全尸。”沈淮序语气沉重,到了如今,依旧叫钱无墨父亲。
“沈淮序,我从小教你四书,教你识人,授你才思,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早知如此,你还不如死在王家那场浩劫里。”钱无墨破口大骂。
“钱老,何须气愤有失风度,你当时不也只是贪图王家最后的地盘,矿区人脉。你真以为孤和父皇这么多年不知晓你的打算?”商宫涅嘴边带笑继续道:“你那藏在深山中的一家五十七口,已经伏诛,你现在上路,估计还能赶上。”
钱无墨眼眶充血,睁的极大,他痛苦的低吼出声,目光徘徊在太子和沈淮序之中。
“对了,孤十分好奇,钱老真是宝刀未老啊,如今应该六十有七了,如何还能有个不到七岁的稚儿?名唤小七?”商宫涅此话一出,斩断了钱无墨最后一丝希望,他从喉咙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像一只垂死的猛兽。
“你真以为孤聪慧过人,掌揽大局?都是淮序告诉孤的,孤是淮序的姐夫,孤答应他平定判乱之后替王家平反。”
此话一出,钱无墨如老狼饕餮一般记恨的眼神落在了沈淮序身上。
他恨,恨自己没早早杀了这吃里扒外的畜生。
而沈淮序一听殿下这样说,脸色煞白。
读书人本轻薄,但他重义,礼教至上的他虽知养父在走上一条无法挽回的路,但他依旧没有背叛,一句话都未同太子说过,而太子确在他坦白一切之前就掌握了叛军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