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已注销(167)
年瑜见不得他这样,甘愿他能说一两句幼稚的浑话。于是一得空就溜达回屋子,任臧洋诚实的肢体语言抱住他,两颗漂亮的眼珠子倾诉着:
“好吧,其实我还是不想农夫离开,希望每天都能听到农夫耕田时哼的一两句民歌。”
如果白日里实在忙得脚不着地,晚上回去他也会问臧洋有没有去找严姝。
不问还好,这一问就跟提醒老师布置作业一样,第二日下午他在马厩喂赤兔的时候,严姝气呼呼地冲过来找他算账,就差把烟盒一起丢进去让赤兔吃了。
严姝本来平时在外人面前就冷冷的,被气一下差点不会说话了,在年瑜疑惑的目光中愤愤憋出一句:
“你俩到底想干嘛?”
年瑜:“什么干嘛?”
“我当初问你抽不抽烟的时候你拒绝,然后瞒着所有人偷偷抽。你瞒就瞒吧,怎么还给臧洋发现了?连给我带烟都能被他发现了?”
年瑜手一顿,赤兔的嘴差点拱到他脸。
“... 他找你说什么了?”
严姝冷呵一声:“他把我叫出去聊了一个小时,从香烟的成分聊到危害健康污染空气,然后跟我说以后想抽烟就往嘴里塞根肉桂,反正都是卷的。就当我以为他结尾要放什么屁升华一下的时候,他却苦口婆心地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带着年瑜抽烟了’。”
“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抽烟是我带坏你的吗???你当初交易的时候没说还要听臧洋絮叨一个小时啊!”
年瑜:“... ...”
赤兔听不懂,但它尾巴和嘴同时开甩,还“哼哧”了一声。
严姝不像臧洋,嘴皮子功夫那么强,说完这一堆她已经要累死了,但还是越想越气:
“更过分的是,我看他精神百倍地说了这么多,还以为诅咒消了,盯着看了很久才发现他血条在缓慢地掉,都开始发烧了,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蹦跶,找死啊?有这病人我要折寿三年。”
年瑜作为家属,听完一个激灵:“他发烧了?”
严姝无奈呼出口气:“对,但也不用太紧张,只是低...”
话还没说完,她的怀里猛地被塞进来一捧干草,年瑜说了句“帮我喂一下”就旷工了。
留下她站在原地,看着干草喷了句:
“草。”
*
年瑜火急火燎地赶回去,开门就见臧洋跟个没事人一样,单手枕着后脑勺躺在地上,膝盖搭着一条腿,匕首就悬在脸上方不停转——
一副找死做派。
听到动静后他乖乖坐起来,要不是眼底有圈浅浅的潮红,简直看不出病气。
这人还是这么能忍,忍到年瑜差点以为严姝在骗他。
“你发... 烧了?”
“好像是有点?”臧洋自己也搞不清楚:“血量是有点掉了,还挺稀奇。我头一回生病,原来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想你快点回来的感觉。”
“少贫。”年瑜蹙眉上前,手贴上他额头。
确实是发烧了,体温明显比平时要高,难办的是副本里并不像待注销区还有药店,臧洋的烧退不下去,还更可能随着诅咒的加强而越烧越高。
到时候不会烧傻了吧?
臧洋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直接伸手轻轻捏了一把腰,把年瑜捏得往后缩老远。
“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他撇撇嘴,“我死了都不会傻了。”
“那你还是傻了好。”年瑜无情道。
“我傻了你养我?”
“用你的存款养你。”
“啊,”臧洋顺势想往后倒,“心好痛。”
他刚倒到一半,整个人又被年瑜抓着衣领拽了回来。年瑜二话不说就开始解扣子,吓得他连忙把这双乱动的手按在胸前,头一回难以言喻道:“你干嘛?”
年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 ”他挑起一边眉毛,“小鲶鱼你不是一直清心寡欲的吗,怎么都这么开放了?这不好吧?”
“你有b... ”年瑜骂到一半噎了回去,转念想他现在的确有病,于是换了个骂法:“你脑子烧坏了?”
“什么意思?”
“脱了,我要看你红疹长到哪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臧洋将他的手放下来,他也不敢挣扎,怕压到疹子,只能任凭对方把着。
“你和我解衣宽带,太暧昧了。”
“暧昧什么?”年瑜疑惑道。
两个男的脱半边衣服看病有什么好暧昧的?
“不是,”臧洋语无伦次,“你能不能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们俩和兄弟能一样吗?”
年瑜:“那你自己说长到哪了。”
臧洋:“不知道,没看过。”
“... ... ”
那你叫个毛线。
年瑜最后一遍耐着性子问他:“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臧洋思考了几秒,坐得像尊大佛:“你来吧。”
解扣子的过程中冰凉的指尖时不时会碰到肌肤,他的眼神在年瑜的刘海和手指之间来回扫,脖子绷得死直,喉结下两边的肌头凸得快分家。
原本在动的手刚解了三颗扣子就忽然停下,像是察觉到不对,年瑜一抬头就跟臧洋的眼睛直冲冲撞上,他薄薄的眼皮陷出道弯弯的小凹痕,底下藏着又亮又黑的瞳眸。
距离太近,臧洋看晕了,忽然就感觉自己的红疹不再痒,但好像烧得更高了。
年瑜盯了他一会,他刚想抬手挡,就听对方语气弱下来,缓缓道:“... 你流鼻血了?”
“... 啊?有吗?”
他手翻了个面,抵上自己的鼻子,再拿下来一看,果真滩着一小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