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52)
说话间,卫衣剥落,被闻澜蝉扔在脚下。
画室里的灯光聚集在顾染这儿,明晃晃的白,可惜闻澜蝉看不到。
闻澜蝉在她身上画的玫瑰已经没了,颜料不会被水冲洗掉,但时间到了,自然而然的就消散了。
和两人那岌岌可危的感情一样。
闻澜蝉把暖气调高,开始剪顾染的运动裤。
顾染咬牙切齿的说:“那时候我俩情投意合,都是自愿的,我求你,拉你的手,都叫情趣,你现在没经过我的允许,这是……”
“猥亵”两字卡在嘴边,她对闻澜蝉说不出重话。
到这种时候,她还觉得这个词侮辱了闻澜蝉。
闻澜蝉仿佛根本没听懂。
“点点,你不亏的,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了。”
顾染不可置信。
好歹是学霸,这么没逻辑的吗?
剪完一条裤腿,顾染口袋里的手机掉下来,铃声响起,被闻澜蝉稳稳当当的接住。
顾染看到来电显示,范女士打来的。
闻澜蝉看不到,她对着顾染竖起食指,抵到唇心,语调如寒冰,“不管是谁,如果你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要你听话,明天我就放你走。”
顾染知道她说到做到。
“我妈电话,你要不让我接,她肯定会过来找我。”
明晚是除夕夜,阖家团圆她要回家陪妈妈的。
闻澜蝉坐在她腿上,当着她的面接通电话。
“阿姨。”
闻澜蝉面上没任何笑意,说出来的话偏偏轻婉流转,好似在笑,“今晚能让顾染留在我这儿吗?我朋友不在,我一个人不太方便。”
顾染冷笑。
好一个不方便,她明明比看得见的还方便。
范女士没听出异常,还在电话那头劝闻澜蝉和顾染一起回家过年。
闻澜蝉拒绝了。
“阿姨,我明晚有事,下次吧。谢谢阿姨的好意,鱼汤很好喝。”
明明就一口都没喝。
满嘴谎话。
挂了电话,闻澜蝉把顾染的手机关机。
她不想再被打扰。
顾染看她又拿起剪刀,赶紧说:“你把我解开吧。”
“嗯?”
闻澜蝉迟疑一声,似在询问。
脸上依然淡定自若,运筹帷幄。
顾染深吸口气,“我不会跑的,你应该知道,绑着我,和我自愿,是两个概念。”
此时此刻,矫情的文人终于是明白初恋的含义。
哪怕这个人已经对她做了*差劲的事,她还是会在心里为她找补。
她甚至不愿意让这个人真的强迫她。
就当她自愿的好了。
闻言,闻澜蝉解开了她脚踝上的锁拷。
右腿的绳索比较难解,她拉扯了两下,用剪刀剪开。
接着是顾染的运动裤。
顾染动动手臂,“我说了不跑。”
闻澜蝉置之不理,站起来去拿画笔。
顾染一阵恶寒。
又要在她身上画画?
“闻澜蝉!”
好讨厌她。
闻澜蝉拿了画笔和颜料回来,没急着打开,画笔在她指尖转悠,滑过顾染的肌肤。
她摸摸锁拷,说:“既然你没想跑,这个就算情趣,对吧?”
挺会举一反三。
顾染放弃挣扎,“画了干嘛?你又看不见。”
她讨厌颜料。
讨厌闻澜蝉的画。
讨厌看见自己就想起闻澜蝉。
“是给你看的。”
闻澜蝉吻了吻她。
小腹的疼痛感在剧烈加深,闻澜蝉忍着不适,用湿纸巾将手指擦拭干净。
她不仅要顾染,还要在顾染身上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这样,就算她走了,顾染也忘不掉她。
她只有今晚了。
掀掉顾染身上最后一点布料,闻澜蝉探了探,摸到一点湿。
粘稠的,属于顾染的。
她俯下身,亲吻顾染。
肩膀一颤,顾染仰起头。
眼角划过一抹泪滴。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对闻澜蝉有感觉。
第31章 可以扯平吗?
肩膀一阵一阵起伏,顾染仰头望着明晃晃的吊灯,呼吸乱的没有节奏。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海面,海水汹涌而来,浪花一朵一朵拍打着她。
她想起和闻澜蝉确定关系的那个暑假。
高考填志愿的那天,她给闻澜蝉打电话,问她填哪儿。
闻澜蝉说填明都美院,她就果断填了明都大学,她又问闻澜蝉的第二志愿,闻澜蝉说想离家远点,最好是明都。
顾染一边把剩余的志愿填上明都别的大学,一边笑呵呵的说:“我估分可能考不上明都大学诶,我妈想让我保一个本科,你觉得哪儿合适?”
她就随口一问,闻澜蝉当了真,告诉她:“南城大学,以你二模三模的成绩,只要高考不误差太大,考南城大学没问题。”
顾染“哦”了声,志愿里却没有给南城大学留空位。
电话那头的闻澜蝉盯着空白的志愿栏,睫毛颤了颤,阴影覆盖下来,挡住眼底的暗。
她不想留在南城,可是如果没顾染,到哪儿都一样。
既然如此……
再三犹豫,闻澜蝉郑重的敲下“南城美院”四个字。
南城大学到南城美院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她想那会是她和顾染的未来。
录取通知书到达那天,闻澜蝉坐在顾染房间的床上,老式空调“吱嘎”“吱嘎”的吹送着冷气,两人面面相觑。
顾染问:“你不是考明都美院吗?”
闻澜蝉把录取通知书放到床头,很淡的抿了口水。
“没考上,录了第二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