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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可违(91)CP+番外

作者: 迟归鹤 阅读记录

陈真不敢再多周旋,开门见山问道:“不知王爷方才若说的两个孩童是?”

“一个是抚宁侯的外甥,其父母都在北境为国征战。另一个…陈祭酒应当知道,原户部尚书杨焕致曾有一名学生。”

陈真不由抢白道:“莫不是…柴晋?!”

“正是,那另一名孩童乃是柴晋柴大人的遗腹子,如今在本王府上养着。只不过本王与抚宁侯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两个孩儿的课业,为此,本王今日才专门跑这一趟。洪喜。”

萧恪换了一身,贴身太监洪喜捧着一个匣子走到陈真面前打开,那里面的东西立刻晃了对方的眼。

“王爷,这……”

“陈祭酒出身名门,任国子监祭酒一职已有二十余年,比本王年岁都长。抚宁侯和本王的意思是想将两个孩儿交予陈祭酒教导,这是束脩,祭酒大人看看可愿收这两名弟子?”

那束脩匣子里堆满了成色极佳的白玉。陈真与其夫人结缘于白玉,虽说不上贪财,但对稀罕的白玉珍玩却是爱不释手的。

“祭酒大人,如何?”

萧恪提的两个孩子,都是家世清白之人,其中更有柴晋这样的贤臣之后,陈真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王爷放心,下官定然尽心教导。不知两个孩子何时能来?”

“祭酒大人安排妥当了,命人到本王府上通报一声便是。本王白日里国事繁忙,之后一概事都由洪喜安排,正巧他今日也在,你们也算见过了。”

洪喜往前一步,双手捧着那匣子往前一送,“陈大人,请。”

陈真忙双手接过,回了一句,“公公有礼了。”

事办妥了,萧恪也懒得逗留,便起身道:“陛下命本王执掌通政司,今日过来耽搁了些时辰,便不多逗留了。本王告辞。”

陈真把那宝贝匣子往边上一放,亲自送了萧恪出去,来去之时言语态度截然不同。

去通政司的路上,洪喜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主子,奴婢有个疑问想斗胆问您。”

“你说便是。”

“这国子监的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奴婢一开始瞅着也不像是个贪图富贵的。”

萧恪冷笑了一声。

“你说陈真?”

“是。”

“说君子不君子,做小人也不地道的那么一个人罢了。也不难琢磨,他不是不贪财,是你想的那财没送到他心眼里,瞧着倒是个清高样子,不过是外面拘着文人清流的壳子,内里早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了。”

洪喜听完更加疑惑了,不由道:“那主子还将两位小公子托付给那人?”

萧恪抚着额头懒懒说道:“他是伪君子不假,但才学人脉也是真。若真的烂在外面了,他这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也坐不了那么久。况且柴鸿池是柴晋的儿子,在这群文人眼里是贤臣清流之后,那小子日后自少不了诸多人脉。”

“可奴婢瞧着柴公子平日里很怕主子您。”

“怕是正常,我吓了他一回。他要是整日里见到我跟白琮似的,那才是有鬼。”萧恪笑了笑,半途又叹了口气,过会儿才道,“总归像是个知恩图报的,阿绥待他不薄,只盼着日后他能做个有良心的,也就不枉费我这一番吓唬人的功夫了。”

果然是为了贺少爷,洪喜心中了然,口中感慨道:“王爷苦心,侯爷知道必会感动。”

却不料萧恪突然开口打断了洪喜的话,道:“别!这事你瞒着点,无需让阿绥知道我做了什么。”

“主子?!”

萧恪无奈解释道:“阿绥年岁不大,尚且有些气性和傲骨,我所做之事未必件件都能解释得清楚。如今情势稍好,我是搏了这一身伤才让薛家的事揭过,你可别再添乱了。”

“……奴婢明白了。”

通政司离国子监并不算远,乘着马车约莫不到两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秋猎前萧恪也来过两次,那门口值守的兵卫也识得燕郡王相貌,便未阻拦。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调换文书奏折的?!”

萧恪前脚刚迈进堂中,一只碗盏便砸在了他脚边,紧跟着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和手拍击桌案的连串响声。

“放肆!”

洪喜从萧恪身后窜出来,朝堂内大喝了一声,比刚刚里头叫唤的那人声音还响亮,登时堂内一片寂静。

第六十一章

呆愣了片刻,立刻便有机灵的臣工回过神,朝萧恪拜道:“下官参见燕郡王。”

经同僚一提醒,另外几个也忙跟着问安。

萧恪施施然略过几人,径自走到通政使的位子上坐着,开口便问道:“通政使人呢?”

秋猎前萧恪来得不多,却也来通政司走了几回过场,那通政使是个处事圆滑的中年人。方才进来时扫了一眼,无论是在旁看戏的,还是争吵拉架的,都是气性大的年轻一辈,最该调和下属的通政使却不见踪影。

最先开口问安的那名官员适时开口答道:“回郡王的话,阮大人早些时候去宫里送折子了,算算时辰,该是快回来了。”

“原来如此。那你们方才是在吵闹什么?”

“回郡王,是两位同僚一时拌嘴……”

萧恪突然笑了一声,那人立刻住了嘴,偷偷抬起头小心打量了下上首的少年王爷,心思一敛,转眼的功夫那话就同方才截然不同。直挺他颇为‘实诚’答说是两位同僚为了一本奏折,有些政见不合,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奏折呢?本王奉陛下之命统管这里上下事务,今日赶上也瞧瞧是什么奏折能让通政司的官员青天白日里砸东西。”萧恪这话说得嘲讽,看着洪喜接过那官员双手递来的奏折时,多抬眼瞧了那两个闹矛盾的官员,一边却对这从头到尾一直答话的那小官道,“你这人瞧着倒是伶俐,想来平日甚得阮大人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