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51)
沈禄得意洋洋的够上墙头,像只死蟑螂,整个身体横趴在墙头上,向院里伸下一条腿,尝试要下去。
忽然,沈禄动作一滞,好像看到前头飞檐上站着一个黑影。
眨了下眼,那黑影忽然就消失了。
面前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脸色发白,可一想到屋里躺着他冰骨雪肌、貌美如花的堂妹,色心壮了胆量,也不管什么黑影了,翻身就要跳进院里去。
刚松开攀在墙头的手,身子却没往里掉,反而被某种怪力踹了出来,狠狠的摔下去,把墙下接应他的小厮砸在了地上。
两人摔得浑身疼,忍不住哀嚎起来。
墙头上,少年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二人,眼中已有杀意,手掌扶上后腰的短剑,顶出剑柄,却迟迟未出剑。
他是有户籍的人,背后不再依着侯府的势,又是在沈姝云院外,出了人命,只恐火会烧到她身上。
只这一瞬,他仿佛从美梦中惊醒。
——我一无所有,如何承得起她后半生。
曾经不入耳的辩解,如今成了他真实的写照。
看着两个狼狈的身影喊着“有鬼”仓皇逃窜,他紧随其后,从身后打晕二人,将他们拖到外头去。
*
大清早,沈二夫妇被下人慌乱的叫喊声吵醒,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来。
“老爷夫人,出大事了!”
下人面容惊恐,一张脸绿的难看,却迟迟不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要二人赶紧到大门口。
夫妇二人被这煞有其事的模样吓到,连梳洗也顾不上,套了衣裳就往外去。
一路连个下人都看不到,等到府门处,才见那些家丁婆子都扎堆在大门口,年轻些的小丫鬟怯生生的挤在最外围,又好奇又不敢靠近,只远远的朝里张望。
“都扎在这儿做什么呢!”沈二一声怒吼,没规矩的下人们才不情不愿的往两边散开。
夫妇二人这才得以窥见大门前的景象,只见府门大敞,外头数不清的邻里围观,指着挂在门前的两人,欢欢喜喜的议论。
沈二这才看清,他沈府的门匾下挂着两个人,浑身赤*裸,衣裳被撕成布条缠成绳子,捆住二人的一条腿,像挂猪肉一样,将两个男子倒吊在门口,两个白屁股对着府里,而正面那污秽物,直冲门外。
“这沈家大郎自小便眠花宿柳,还跟人吹嘘他那活儿有多厉害,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针嘞。”
“没看到那玩意儿都生痘长疮了吗,是花柳病哟,难怪他往日的相好都不爱上门了。”
“本以为虞阳沈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没想到出了这等不知廉耻的赖皮□□,这高门大户里也不怎么干净啊,指不定哪天就败了。”
“快瞧他,还挠鼻子呢,没了那身绸缎皮,跟头死猪似的,真恶心。”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沈家下人赶都赶不走,沈二叫人搭梯子把人放下来,可那绳子太粗太厚,拿剪子绞了半天也绞不断,无奈只能拿火折子来烧。
绳子一断,两人倏地掉下来。
张开双手接在下面的家仆不知道是没对准,还是怕碰到大少爷那生了病的玩意儿,竟是一个都没接稳他,叫人脑袋冲下,砸在了地上。
反倒是一旁身量小些,身子也干净许多的小厮被接住了,没在失了脸面后,又再摔一个重重的跟头。
“快把少爷扶起来,抬回家去!”沈二夫人心疼儿子,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场面乱作一团,一场精彩大戏,看得围在外头的人哈哈大笑,清早发生的事,不过正午便传遍了整个虞阳城。
沈姝云是在用完早饭后才听拂雪说了这件事,乐得咯咯直笑。
“原来他身上有脏病,还好我没碰到他,想想都要恶心死了。”
“这沈府并非普通人家,又有姑娘的父亲在京做官,怎么就经营到这种地步了,连家中唯一的子嗣都如此放荡,真叫人唏嘘。”
难得听拂雪生出这般感慨,沈姝云虽是这家里的亲戚,却半点替他们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躺在金银堆上,享乐容易,进取难。”
闻言,拂雪似有所想,喃喃自语,“是啊,家里一代一代传,难出一个精明强干的当家人,多的是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不思进取,只想攀附权贵,指望联姻以保荣华富贵……”
瞧她出神,沈姝云不由得猜想拂雪是否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待过,才养出一双细嫩的手,还对眼下沈府的颓败深有共鸣。
拂雪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说的太多,忙起身去做事,“近日天暖了,我把姑娘的书搬些出去晒晒吧。”
沈姝云点点头,不多追问,去和她一起搬书晒书。
书本晒了一院子,日头到正中午,才见景延慢悠悠的推开门,从西厢房里出来。
他眼下发黑,心事重重,看到她,眼底多了几分心虚。一会儿转头躲避她的视线,一会儿又忍不住正眼看她,好似很委屈似的。
不必他说,沈姝云就知道门口吊人的事是他做的。
昨日被调戏的羞愤,多亏他的大义之举,此刻烟消云散,满心的痛快。
书已晒好,拂雪瞥见小郎君的眼神,识相的去厨房端茶果去了,给二人腾空。
院里只剩二人,沈姝云才放下淑女做派,走到他跟前去,“你这是怎么了,忙活一晚上,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