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79)
“好。”沈姝云细细看她,“我再问你,将军如今住哪个院子?”
“将军就住隔壁的静心苑。”
闻言,她略微思索,“那就在静心苑和翠菊堂各自安排两个丫鬟负责洒扫,婆子们,两人管洗衣,两人管花草,两人管厨房食材,剩下两个丫鬟专管布饭,至于厨房的师傅,我过两天去请,这些日子就先去酒楼买饭吃吧。”
“是,奴婢记住了。”
只听一遍就记得住,果然是个有本事的,难怪今日会是她来近身伺候。
沈姝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池。”
“好,秋池,你往后就做我的贴身丫鬟,月钱我给你加一倍。”
闻言,秋池喜不自胜,激动的跪了下去,“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沈姝云将人扶起,二人一同去后堂。
简单用过早饭,景延派去搬物件的人已经牵着马车将物件儿送到了侧门处,她先吩咐家丁们去把物件搬进翠竹堂,自己则出门去了趟絮娘的胭脂铺。
“你这就搬进那宅子里去了?”听闻她住进了那座梦寐以求的宅院,絮娘又惊又喜,可也忍不住替她忧心。
“如今你如愿离了沈家,宅子都买下住进去了,偌大的家,不能只有一个人啊,还是早些写信给徐郎君,叫他别拘泥那些酸腐儒言,快些进京成婚吧。”
二人坐在后堂,聊着女儿家的私话。
“他一片孝心,我如何劝得。”沈姝云垂眸,“何况现在的朝堂并不安稳,他进得京来,只为与我成婚,却不入朝做官,不也辜负了他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
絮娘作为过来人,总要同她说道几句,“活着处处都是难,你总想等到一切安稳了再成婚,这么等啊等,青春年华都等没了。”
“我不知道……”沈姝云攥住衣袖,无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入京这三年,除了第一年徐鹤年来京中参加秋闱,二人相处的时间多些外,剩下的两年,不过礼节性的写几封信彼此问候,见不到他,她心里也并没想着他。
尤其是这阵子,打从与景延重逢,她总是忍不住去看他,哪怕他黏人的有些过分,自己知晓男女大防,也不舍得苛责他。
两相对比,更衬的她对徐鹤年冷心冷情,对景延又放纵太过。
“说起来,你同那个将军一起住,也是件好事,至少你对他有恩,有他的威名在,必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她们在市井中讨生活的人,实在知道官威之大,小民之无奈。有个官家依靠,对他们商贾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沈姝云想说的却不是这些,她靠近过去,悄悄问絮娘,“其实我有些担心,若招赘徐鹤年入府,他与景延能不能和睦相处……”
“啊?”絮娘听罢,忍不住大笑起来。
“唉哟,我的好妹妹,这夫婿和义弟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做夫妻也不是时时黏在一处,床上夫妻,床下君子,夜里再亲近,白日也要注意分寸,你们同义弟分府住,又不是穷苦人家为三瓜俩枣争的死去活来,怎么就不能和睦相处了。”
问题不就在这儿吗。
她发现门栓有被撬过的痕迹,摸不准什么时候,景延就爬到她床上去了。
毕竟没真做出出格的事,景延救了她那么多次,自己也不会为这些小事硬要同他争辩,可要徐鹤年知道这些,他怕是要生气吧。
说好的入赘,她当家,他理家,婚后相敬如宾,凡事商量着来。如今多了一个景延,她该怎么跟他说呢?
成婚多年的絮娘不把这事当事,沈姝云自己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
*
回到府里,刚叫人妥善安置了医书和家具,又一一清点从沈府拿回来的细软,金银首饰都在,并没缺什么。
景延安排人办事,果然妥帖。
人在院里,秋池从外头来,“姑娘,刘尚书家的小姐递了帖子来,邀您去刘家吃茶。”
沈姝云疑惑,“刘家的小姐,为何请我?”
“奴婢也不知,只是京中人尽皆知,刘尚书掌管吏部与翰林院,朝中大半文官都是他的门徒弟子,想攀刘府的人多到能踏破门槛,可真正能得刘府请帖的人,却少之又少。”
她本想拒了,听秋池这么说,又生出些好奇来,只道:“暂且搁着吧,等阿延回来,我同他商议商议。”
请帖收进抽屉里。
到下午,翠竹堂的家具摆设都安置好,沈姝云才松了口气,去院里的躺椅上看书。
她体恤丫鬟们帮她收拾屋子辛苦,便叫她们去休息了,到晚饭时再来伺候。
耳边是风声虫鸣,不远处幽幽飘来一句,“阿姐,你在等我?”
转头看去,景延从竹林中走来。
她收起书本,从躺椅上坐起,“你进宫去那么久,都跟皇上聊什么了?”
“都是些无趣的事,阿姐不值得一听。”
“那我同你说一件值得听的事。”沈姝云煞有其事道,“太后的外甥女给我递了请帖,要我明天去她府上叙一叙,我想这可能是刘家有意结交你的信号,你怎么想?”
“阿姐想去吗?”他缓步走到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躺椅上的她,将她笼罩在自己影子里。
沈姝云丝毫没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一门心思念着那张请帖,踌躇道:“我也不好说,有点想去看京城高官家里见见世面,又怕说错了话,给你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