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01)
寺才会在东宫进入自如。是我们小看了太子。这小子安安静静,竟然蛰伏这么久。当年,他敢亲手杀死他那个乳母,我就该知道,他不简单。”
乌嬷嬷见地上仍然落着刑案薄录,便去拾起,冷不防看见上面的三个字:“三棱花!?”
窦皇后转过脸来,乌嬷嬷冷汗浸浸:“太子的乳母,叫姜娘子,那人当年中的,就是三棱花的毒……”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太子预备报复的前兆?
窦皇后也不禁生出几分寒意,她忽而问:“你说的窦知微,是何人?”
乌嬷嬷连忙道来:“是窦展推荐的,窦知微的父亲叫窦靖,他母亲叫孙水莲,但其实他的生母……是个官伎。”
窦皇后一听,秀气的眉心紧蹙:“这算什么?什么人都能到我面前了?”
乌嬷嬷知道她嫌弃窦知微的出身,又道:“虽说如此,听窦展的意思,是个好苗子。今年窦知微入了官,做的起居郎。”
窦皇后隐约有些记忆:“是不是跟谢家那位,竞争中书舍人,结果输了?”
乌嬷嬷见她记得,回答道:“是他没错。”
“没用的东西!”窦皇后无奈,“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就丢了!就算此子能力不足,我或许能帮上一二,此事怎么不来找我?看来窦展推荐的此人,不堪大用。”
乌嬷嬷欲言又止。她是记得的,那日窦靖与孙水莲,亲自领了窦知微,到凤仪宫拜见,当时窦皇后推脱不见,他们一行人打道回府。但她此时提起,倒像责备窦皇后做得不对,故而沉默。
两人正说着话,柴高玄突然大步进来,对着窦皇后叩拜。
“何事?”窦皇后问道。
柴高玄站起身,沉默了一会,方才道:“扫尾的事情,出了意外。奴婢本欲打算推一人出去,若是大理寺认真查出蛛丝马迹,便让这人顶了罪。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才得的消息,此人失踪了!”
捱到此刻,窦皇后凤目猝而圆睁,终于动了怒:“无能!”
暗牢门打开,刘之衍先进去,却一回身,以掌心抵住牢门的上端,防止后面的人撞到脑袋:“小心。”
门太矮了,应子清得了提醒,弯了腰进去。
暗牢内部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浓稠的黑暗如有实质,火把簇簇燃烧,驱不散里面的死水沟般的阴沉霉气。
应子清一步一惊心,她在东宫这么久,头一回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暗牢里住满哀哀呻吟的囚犯,那些单间牢房里空无一人。
在他们的前方,几名覆银制面具的暗卫,和灰色影子一般,坚韧无声地守在关卡之处。而在影卫的的中心,一名头发全白的年轻宫女,奄奄一息,跪伏在地上。
宫女的身形,看着十分眼熟,应子清倏尔蹙了眉。
两人缓慢走近,暗卫出声:“抬起头来。”
宫女一听指令,像是掉进冰窟,颤颤巍巍抬起脸。
“耿秋竹……”应子清默默念出对方的名字。
应子清第一天进东宫,就是耿秋竹带她进来的!
彼时,耿秋竹的头发只是半白。谁能料想,她的脸依旧保留年轻的模样,眉眼间满是疲倦麻木,与她的雪白头发映衬,无端生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第55章 第55章天边的流云
见应子清准确念出对方的名字,刘之衍略一思索:“你们认识?是了,此人与你有同乡之谊。”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应子清眼底闪过不忍。
暗卫的副手,夜鹰站出来回答:“别看我,不是我们做的,救出来就这样了。”
夜鹰抱着双臂,望着地上萎靡不振的耿秋竹:“多半是在窦府里,受了见不得人的审讯。我们在此人身上找不到伤痕,但她崩溃至此,想必零碎折磨少不了。什么‘加官晋爵’,用沾湿的纸,一层层贴在脸上,遮住口鼻,让人窒息……”
他一提及,耿秋竹极端恐惧,情不自禁地抖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应子清慌忙阻止。
刘之衍负手而立:“原来我一直怀疑,下毒者是窦氏,但不能确定。薛沛南给出肯定答案,那就有了方向。这是我们从窦氏的密牢,救出的关键人物。”
听见有人说了好半天的话,耿秋竹颤巍巍睁开眼睛。她双眼无神,费了好半天,仍看不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应子清蹲下来,替她把蓬松的乱发挽到耳后。她与耿秋竹见过几面,其实不了解对方。乍然看到对方变成这副模样,她心中难受。
耿秋竹认出来人,倏然滚泪,磕头不止:“是你……阿清、阿清,你救我,救救我!我罪孽深重,死路一条,谁也救不了我了……”
听耿秋竹言语颠倒,知她必是神思混乱。应子清上前,阻止她磕头的动作,握紧她的肩膀:“耿姐姐,别怕,你已经回到东宫了。”
应子清本意是宽慰她,她现在是安全的。
耿秋竹心中有愧,一听她身处东宫,吓得痛哭流涕:“饶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应子清观察耿秋竹几秒,迅速进入状态,她一手抚摸耿秋竹的头发,用一种很温和的嗓音,安抚道:“别怕,看看我,我是你的小妹阿清,我们是同乡,我不会折磨你。”
耿秋竹在应子清温柔拍打下,渐渐收了声音,细细呜咽。
“我知道你曾经做错过事,既然太子从窦家的暗牢把你救出来,他不会为难你的。”应子清轻声道。
夜鹰一听,嗤笑了声,就想反驳。难道他们费了这么多力气,是为做好事,才救这个叛徒?想什么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