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45)
“……”谢言昭想起,是他是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不好看,也是会让人见之忘俗的……”
刘之衍几乎与她形影不离,之前还因为谢言昭救她的事,发了一通脾气。若是看见她在抄写诗经,准备送给谢言昭,不知道他又会如何生气。
应子清本着不能惹毛刘之衍的心情,愣是顶着谢言昭期待的目光,狠心拒绝了:“你还是挑个贵点的礼物吧!”
她不愿意送笔墨给他,谢言昭眼神黯了下:“无妨,我只是玩笑。”
一阵夏日的风吹来,谢言昭闻到少女身上的香,与小衣上温柔的暖香,如出一辙。
近日,谢凝荷在后宅闹翻了天,又是绝食,又是差点剪了头发,着了魔般要入宫当宫女。他的亲妹妹,天天一口一个“子清姐姐”,在宫里如何如何。
他听这个女人的名字,实在太多。
谢言昭一向认为,女孩子该娇养在后宅,如同一朵甜美娇嫩的芙蓉,不受风吹雨打。少女仪态端庄,气韵温婉,方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种观念,于谢言昭是根生蒂固,他以为,天底下的女子合该如此。
却不想那夜,狼狈的少女,钻进他的马车。她受着伤,也没有哭哭啼啼,咬牙不喊痛的模样,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坚韧之美。
谢言昭觉得她很漂亮,漂亮得惊心动魄,野火般,深深烙在他的眼里。
应子清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对美的看法。
某日梦里,他梦回那辆逃命的马车。这次,谢言昭不再背对着她,而是转过身,将脱下小衣的应子清,揽进怀里,轻轻拥着。
她在剧烈奔跑后,雪白的肌肤,香得越发馥郁。他心跳得厉害,手却不由自主,抚上她裸露出来的肩。
晨起,谢言昭换下黏腻的亵衣。
自那时,他便知道,有一抹倔强的情愫,正在悄然生长。
第77章 第77章荧惑守心
“那日,东宫有拿你问罪吗?”谢言昭问。
一提及东宫,应子清看了眼那个方向。
那是大明宫的方向。
东宫被要求卸除兵甲,进宫侍奉的消息,在小范围隐秘地传开。
谢言昭也收到这条秘密消息。
她那样在意,谢言昭觉得有毒虫,在噬咬他的心。
倏尔吹来一阵强劲的狂风,乌云笼罩上空,天空暗了下来。
应子清无端的被这阵风,吹得神思慌乱,她心不在焉解释:“没有,东宫并没有为难我。谢大人,东宫并非外界传言的暴戾之人……”
谢言昭打断她:“如果那日我答应你,与你结交,你会如何?”
应子清回过头,不解道:“现在也不晚。”
谢言昭却想,晚了。
普济寺那个时候,她的眉眼,好似一捧澄净的初雪,纯粹而干净。如今的她,眼里多了份忧虑。她频频望向大明宫的方向,望穿秋水,寻找别人的身影。
谢言昭将手负在身后,跟着眺望大明宫的方向:“你在担心东宫?东宫既然敢训练亲兵,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应子清的眉梢,不安地跳了下。
狂风将谢言昭墨色袍角,吹得猎猎作响,在他身后,阴沉沉的雨云,滚滚而来,沉甸甸向下压。
谢言昭面色白若羊脂玉,身姿颀长,嗓音冷然:“今日,圣人召唤的,不仅是东宫,还有安景王。只不过,申公公亲自捧了圣人的旨意,到了王府,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你知道为什么?”
“安景王在无旨意的情况下,集结大批兵马,私自返回玉川郡。听说玉川郡的兵将,亦是蠢蠢欲动。”谢言昭看着她,一字一句,“你与东宫做的事情,不可能瞒天过海。”
应子清紧紧盯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那双向来灵动漂亮的双眸,潋滟起忧惧之色,谢言昭看得难受,他想为她抚平眉心,却把手指悄悄蜷紧:“今日,长安城会出事,会出大事。”
谢言昭不该说的,不论是以他的身份,还是以他与刘弘煦的交情。可是他贪恋应子清的注视,不知不觉想多说一些,唯有如此,才能引得她一直看着他:“数日前,安景王给刘弘煦留下万人精兵。这批精兵,每日扮作出城的商人农夫,驻扎在长安城不远处。”
应子清睁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预备围困京师?!”
安景王谋反是必然的,但按照她的预想,他应该撤回玉川郡,在自己的根据地起兵反叛,如此方能稳扎稳打。不知道该说安景王胆大冒进,还是为了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他竟然敢在长安城云集兵马。
更令她惊讶的是,谢言昭对此一清二楚,可他看起来无动于衷。
仿佛看出应子清的困惑,谢言昭温声解释:“这场纷争,是刘氏皇族内政,他们自有解决之道。即便皇位易主,亦不能轻易左右我等。”
谢言昭的话,说的客气委婉,实则向她表明,这场皇家内部动乱,他们这帮世家,决定作壁上观,不打算卷入其中。
反正皇帝王朝换了一茬又一茬,陈郡谢氏的底蕴根基依旧深厚,屹立于世,轻易不能动摇。
“那窦兰芷呢?”应子清追问。
“她是窦氏。”谢言昭淡然道。
他说得简单,应子清却听明白了。窦氏亦是世家,窦兰芷只会跟她的家人站在一起,冷眼旁观。
松云雅集那日对话,言犹在耳,应子清对窦氏的选择有些怀疑,但没有往下问。
应子清仍觉得不可置信:“安景王这就谋反了……”
“谋反?那可是弑君的大罪,安景王不会那么傻,主动背起一个谋反的罪名。”谢言昭说,“安景王会先找一个出兵的借口,他打出的口号,是废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