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68)
刘之衍伸出食指,把她的长发挽至耳后,露出洁白耳朵。他捏了捏那点温玉般漂亮的耳垂:“是不是烦心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不希望,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你?”
应子清抬起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之衍变得如此洞察人心。又或者,他从来都很聪明。
刘之衍那根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滑。
他的手指灵巧,轻轻一挑,应子清紫衣上的衣襟,开了。
早在刘之衍进来的时候,语兰悄悄退走,应子清看清楚周围没人,心中舒口气:“你干什么!”
“换了吧。”刘之衍气定神闲,“你不需要扮男装,你就是你。”
应子清微怔:“可是……”
“不需要。”刘之衍截断她的犹豫,“如果你是担心别人的眼光,那就换成宫装。有我在你身边,他们最多在心底复议你。至于他们到底盘算什么,不必在乎。”
刘之衍斜斜看过来,英气逼人的幽暗黑眸,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他们终归要习惯,该做出改变的是他们。”
那话里,有一种震天动地的豪情,烧得应子清心口不禁沸腾。
寝殿宫门打开,应子清穿着绯红宫装,头饰按对应的品级装扮,远远看过去,金灿灿,明晃晃,雍容华贵。
刘之衍伸手,扶着她一路走出来。
两人各上了自己的骏马,出了东宫。
赵王和刘驰骞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吉服队伍,早早在东宫门口等着。
他们看到与刘之衍并马而行的应子清,微微顿了下,只稍片刻,便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就如刘之衍所说,不论应子清如何选择,要适应的是他们,而他们自然也都会慢慢接受现状。
刘之衍冲她点下头,应子清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红衣是吉祥之色,这群吉服上,印了仙云祥纹,他们抬着一辆朱红轿子,轿身雕龙画凤,里面供奉的是黄金雕铸的碑文,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轿子的周身,有连绵不绝的祥云,围绕在一旁。
应子清端详了下,回身去看刘之衍,眼里露出些许疑惑。
“这是颂文碑,是我预备送给父皇的礼物。”刘之衍淡淡道。
应子清当然知道,这种东西,只能由天子使用,但刘之衍为何想出这个主意?
但应子清转念想到,庆帝知道他会收到这个礼物,所以把刘之衍放了出来,让他护送这个碑文给自己。
这是刘之衍想到,让皇帝解禁他的办法,就是对皇帝歌功颂德。
迟暮的庆帝渴望收到一份,嘉奖他政绩的礼物。但他常年卧病在塌,历年的政务,半是托给别人,半是自己亲理。他既上不了战场,也没有作出改革朝堂之事,他的政绩,无事可谈。
唯有日益变得懂事的儿子,终于知道体谅父亲的苦心,于是庆帝把他放了出来。
喜欢阿谀之言,多少有昏君的嫌疑了。
刘之衍轻轻扫视颂文碑,语气有些寥落:“父皇老了。”
第87章 第87章大乱
阳光洒下耀眼晨辉,大宸光寺,有一肃穆的队伍,正在举办一场祈福仪式。
祈福的时候,满场寂静。
唯有铜钟撞击的声音,在宝塔与树林间,低低荡开。
刘之衍与赵王为首,带着诸位高官,合掌而立,面容沉静。
供奉的黄金颂文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穿吉服的侍从抬着轿辇,在诸位高僧与大臣面前转一圈,供大家观看后,送往指定的地点。
高僧在前方念诵:“太子造此碑文,已在佛前受香火所持,铭文之意,得天地见证。”
在场僧侣同时口诵经文,另有高僧揭开铜炉,往里撒了一把香粉,浓烈的青烟,顿时从炉口喷涌而出。
经过这样隆重严肃的仪式,黄金颂文碑就得到了天地的祝福。
应子清亦合掌而立,闭着眼睛,体会那种严肃沉静的感觉。
不过,灯她睁眼的时候,却发现,旁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
这种被注视的异样感,一直持续到宫中,变得明目张胆了。
这日有朝会,受天地见证的黄金颂文碑,需要刘之衍带回去,进献给庆帝。
按理说,庆帝这日接受大礼,需要穿朝服坐在明堂之上,由太子率领文武百官,向他庆贺。但庆帝今日晨起的时候,再度晕厥,不能到场。刘之衍到了朝堂,听说了此事,便由申山带着,赶着去兴庆殿问安。
这是应子清第一次来朝堂,觉得紧张。
在花厅等候的时候,她身边站的,全是头戴美玉,身穿广裾官袍的文武百官。
刘驰骞没有官职,这种大的朝会,他连进宫门的资格都没有。赵王虽然在场,可是他不好跟与太子身边的女眷走
得太近。
应子清的左右,没有相熟的人,别人都在交谈,唯有她孤零零站在那里。
周遭的官员,久经官海,他们脸上,不会流露多余的情绪。但应子清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对她的不满与蔑视。
现场只有应子清一人,梳着高鬓,轻纱华服。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亭亭而立的柔美之态。若是放在花园后宅,倒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可是站在朝堂之上,他们就不那么满意了。
应子清站了了一会,逐渐感觉到,太子没有结交党羽的后果。
恐怕刘之衍平日里上朝,也是差不多的孤独状态,别人投来明显的视线,但不会主动靠近他。若是跟太子走得太近,容易惹上杀身之祸。
而她又是东宫人,几个毒点相加,简直是天然的社交绝缘体,那些官员从她身边路过,恐怕都要揣摩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