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65)
窦皇后对谢凝荷十分在意,左右敲打,问了不少关于谢凝荷与刘之衍的事。
若是问谢凝荷与刘弘煦,应子清还能说上几句,可这两人,确实没什么可谈的,她搜刮记忆,也不过寥寥几件事:“在一起玩过投壶,偶尔碰见过,打过招呼。”
乌嬷嬷问:“可是私下见的?”
“没有,”应子清摇头,“他们每次遇见,都是大庭广众之下,有许多人在。”
“私下一句未聊过?有没有给过香囊、手帕之类的?”乌嬷嬷又问,“这些算得上定情信物!”
她倒是送过刘之衍香囊……?
应子清心里奇奇怪怪地闪过这个念头,嘴上答道:“没有。”
乌嬷嬷又举了例子,问太子有没有给谢凝荷送过东西,应子清还是说没有。
乌嬷嬷眉心紧皱,喝问应子清,佯装诈她:“今日之事,关乎重大,皇后面前敢有一句谎言,哪怕只是闪烁其词,我定叫你口舌含火碳!你最好乖乖如实道来!”
应子清并不受威胁,不卑不亢道:“奴婢所说,皆是实话。任谁去打听,也是如此,这两人的确清清白白。”
应司直女官的气势拿得十足十,乌嬷嬷不禁信了七分。
“果真干干净净。”窦皇后若有所思。
两人从应子清嘴里问不出什么,面上不露情绪。
乌嬷嬷挥手,叫应子清下去。
应子清巴不得一声,利落告退。
她耳朵尖,踏出门槛后,仍听到冷风传来一句,窦皇后的轻声细语:“可惜了。未出阁的小姐,名声上有了污点,想嫁人就不容易了,天家门楣更是想都别想……”
应子清匆匆疾走的脚步,猛地怔住。
在暖玉琼台门口守候的宫女太监们,奇怪地望过来。
应子清顿了顿,不露痕迹地垂下眼,继续往门口走,可她的心中,泛起劫后余生的不安感。
她自己不在意名节,是因为她微不足道,无人在意,且又是受过现代教育的洗礼,并不看中这种事。
从小在大晋朝长大的贵女,不可能不看重此事。即使她们不在意,她们所处的环境与身份,也要求她们以此为重。
今日谈话,她虽然没有办坏了事,可她到底缺乏经验。
要知道,古时候的少女,如果被污蔑了名节,是会投河轻生的。
若是今天她一个疏忽不慎……
思及此处,应子清冷汗遍生。
这些天,因着来往的官员太多,沐云居的大门没关上过。
应子清回去的时候,看见马蹄车轮在雪里的留下乱乱的印子,看来今日太常寺和礼部又来过了。
刘之衍不喜欢吵闹,见完客人,必定会在暖阁里焚香坐一会。
应子清走进暖阁,果然看见刘之衍坐在那里,握着一卷书在看。
应子清在他面前坐下,茶水不喝,将手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小脸忧郁,半晌不开口。
“你从母后那里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刘之衍抬起眼,看她。
应子清去窦皇后那里,从不瞒他:“她问我谢凝荷的事。”
刘之衍不感兴趣,又去看他的书。
“……”应
子清加重语气,“问你和谢凝荷的事,你难道不关心吗?”
“你自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刘之衍不咸不淡道。
“你当然没事,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难道是好事?”应子清发愁道,“若是她嫁的夫婿,不是今日议论之人,会怎么想?”
刘之衍没作声,静静看着她。
“谢凝荷还那么小。”应子清又愁了一句,“她不该被人非议。”
见她满脸认真,刘之衍也认真回道:“你不要把她想得十分柔弱,这点议论,困扰不了她。谢凝荷是谢家的大小姐,她的婚姻大事,是一枚待价而沽的上等筹码,这是她出生以后,就懂得的事。”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刘之衍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些真相。
随后,应子清才知道,谢家女与太子联姻这条未作实的小道消息,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
第37章 第37章冠冕之下
在说清楚谢凝荷的婚事前,却要说起,朝中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桩案子,窦谢两姓的中书舍人之争。
大晋朝的中书舍人是五品官,品级将将跨过天堑壁垒,看似寻常,却是一个极其惹人眼热的官职。
曾有专门阐述官职的书籍,点评中书舍人这一职位:“……以其地在枢近,多承宠任,是以人因其位,谓之凤凰池焉。”①
大意是说,中书舍人经常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容易受到皇帝的信任。
如果担任中书舍人的,有真材实料,那可谓前途无量,是孵化凤凰、飞黄腾达至关重要的起点。
因为中书舍人的下一站,极有可能是权倾朝野的宰相。
历史上做宰相的多,但从中书舍人一路做到宰相的,非常稀有,名垂千古的可能性很大。
就好像年年拿第一的高考状元,要比高考才拿到状元的人,感官上要强不少。
除了官职本身前途无量以外,因为这个职位,涉及到帮皇帝拟草圣旨。因此担任此职位的人,大多文采斐然。做了这个官儿后,他们在文坛上的声望与资历,都会得到进一步承认,以后就是文化圈里,名动一方的名士了。
这种又能刷声望,又有前途的肥美职位,自然不是一般人努力一下就能考上。
非得是有拔萃出群的过人之处,经过常年的考核,才有资格进入竞选名单。
但即使是万里挑一,吏部挑出来的候选人,仍是群星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