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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和年代文大佬假结婚后(42)

廖政委唏嘘道:“刚才还怎么说来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后跟人家好好相处,别再像上一个宋参谋爱人那样僵着。”

马妹花别扭撇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送一次食就想把我收买了?”

她心里觉得,怕是小媳妇刚来,还没融入集体,等到过几天和别家嫂子熟了,到时候该要后悔给自己送吃的。

话虽这么说,食欲已然被吊起来。只见面前的茶叶蛋煮得灰褐色,融合着茶叶与卤汁的奇妙香味,皲裂的蛋壳好像在勾引他们剥开似的。

夫妻二人剥了蛋壳先尝一个,在吃蛋黄的时候,廖政委微微迟钝了一下,但很快就把整颗蛋吃完,又拿起了一个。

马妹花揶揄他:“哟,现在不嫌弃吃蛋黄了?”

廖政委扫了她一眼:“你要是能煮出这个味儿,我一天给你吃十个。”

马妹花:“我是煮不出来,但你也别小瞧人,没准哪天我就会了。再则说,这熟蛋黄和生蛋黄的功效不一样,生蛋黄还是得生蛋黄,你别偷换概念!”

廖政委就无语,为了给她扫盲,他订了几分报纸。这婆娘倒好,正经的消息报道没咋看,偏对那犄角旮旯里骗人的江湖小广告深信不疑。

他说:“总有哪天把我噎得胃都吐出来。”

换在平时,他这话憋心里死都不敢抱怨。

换在平时,他敢抱怨,马妹花能撸起袖子拧他个神魂俱灭。

但今晚上她心情好,可能茶叶蛋的香味熏得迷糊,她就放过了老廖一把,免去交公粮早早歇息了。

*

贺涵明天要赶火车,也带着贺昀提早睡下。

贺衍下午通烟管,通得身上都是灰,提了一桶水去厕所里冲澡。

之前住的宋参谋爱人洁癖,和马妹花互相不对付,不仅一个院子隔成了两半,厕所也各建各的。

这个厕所很干净,四面墙和地板都涂上粗粝的水泥沙,两边踩脚的台面,中间凹进去的下水道还给贴了瓷砖壁,用完后拿盆水一冲就干净了。

但用粗沙涂的水泥地和墙面在浸了水之后,看起来黑乎乎的。

苏麦麦心想,得再弄些瓷砖来,把整个厕所从上到下都贴了,到时候就能晋级叫卫生间了。

她随时想洗澡都方便。

她上次洗澡还是贺衍接她来部队的早上,在东方珊瑚宾馆里洗的,已有两三天过去。明天周二家属院的澡堂才开门,等贺衍冲完,她就也进去洗了个热水澡。

二姐贺涵在北屋听见外面小夫妻俩轮流着洗,暗暗抿嘴笑。年轻人热情足,可以理解,谁不是从新婚燕尔走过来的。

所以老四别说什么不想结婚了,这结了婚看他以后没媳妇儿还能习惯?

苏麦麦洗完澡进屋,贺衍已经换上了制式的背心和短裤。还是那副高大魁梧的身躯,才洗过的头发略带着湿气,宽肩窄腰,正在整理着柜子的物品。

睇一眼走进屋的她,蹙眉诧异:“没洗?”

这么个完美做“运动”的体型在自己跟前晃,苏麦麦很难长久充当坐怀不乱的女圣人啊。

但大佬严于律己,对她心思正直,她不能带他入邪途。

苏麦麦纳了口气,作面无表情地说:“洗完了,刚忘记带上睡衣了。”

所以才穿着原来的衣服走进来。

她的那身白底碎花的纯棉布长袖睡衣,不晓得怎么着,提起来就让人心底生出柔和。

贺衍淡道:“以后没带叫我一声,我给你拿过去。”自动背过身去,给她腾出换衣服的空间。

二姐就隔着窗子,旁边还有邻居,苏麦麦怎么好意思,被人听到了多不好。

她迅速地套上了睡衣裤,扣起小小的每一颗圆扣,唤他道:“好了。”

贺衍转过身来,抬起头看她,怔怔地一楞。

苏麦麦下意识捂住:“你怎么这样看我?”

一捂住她就发现了,五指从紧握到摊平,自己说道:“哦,没穿内衣。”这大晚上的,风从窗缝吹进来,一旦没穿就很明显。

昨日新婚,第一晚比较警觉,她内衣从白天穿着就没脱下来过。刚才洗完澡却忘记了,像寻常一样不爱穿。

苏麦麦有个习惯,在家的时候不穿内衣。甚至若在冬天时,她经常罩一件大羽绒服就出门,没谁看出她穿没穿着。

现在是八十年代,自然情况不同。但她适应性很强,今夜对这个男人就没有了那般陌生的距离感。苏麦麦没打算穿上,为难自己的事情她不爱做,再说勉强穿了,她也坚持不了几天。

她把松散的长发从肩后拂过来,解释道:“女同志睡觉的时候要释放开来,才能更促进血液循环,是对身体的负责任,你别介意。”

蓦地一想,又从炕台上抓起一颗多余的枕头,在床的中间搁下:“这样摆,今后用枕头隔着,就不会影响你睡觉和起床了。”

女人神态自若,说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一如她解决退婚事宜,敢说敢做,直截了当。

这也是贺衍所欣赏的地方,只觉得她的特别,就像谜一样,想了解她丰富的内心深处。

他见她落落大方,便也克制地稳下心境,俯身问道:“我早上说过的你忘了?并没说你影响我睡觉和起床,你遵照自己的心意生活,我们结婚不必拘束。”

苏麦麦脸一红,想起来,他说的是:抱了就抱了吧,都结过婚了。

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有在暗示?还是说抱不抱都不影响他——难怪是全篇禁欲的大佬啊,在部队时专注事业,转业后仍搞事业,他对这些世俗是没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