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216)
少年看清家里时,目光缩成针点,反射出金红的焰光,在光中有阴影,那是几个兵匪正举起刀,刺进了他爹的胸膛和后背,他爹无力地仰起头,发出无声嘶吼,手里还死死抓着斧头,他脚下是娘和妹妹们的尸首。
兵匪们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好像他们从中取得了很大乐趣,拔出刀刃又扎了进去,他爹抽搐了两下,身体软塌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少年眼睛睁得极大。
林北柔不知道兔子是怎么叫的,她确实听见自己叫了起来,是一种唧唧的声音,很小,被周围杂声吞没,几乎听不见,那是一种愤怒悲伤的声音,摇撼着她的灵魂,让她胸口闷痛酸沉。
少年的眼睛代替了他的感情,接收了眼前的画面,脑海消化着信息。
娘和妹妹们拿起农具和爹一起反抗了,兵匪来的诡异且人数众多,村子仿佛被封印了一层结界,出了那条线,就听不见任何动静,邻村先一步被屠村,也是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否则邻村的人早就跑来报信示警了。
为了不被兵匪玷辱,眼见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娘带着妹妹们用农具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爹怒吼着守卫她们尸身到了最后。
少年悄无声从墙角取了一把镰刀,在那几个非人渣滓想对尸体动手时,迅疾如影袭了上去,他留的刀口够深,但不会一刀毙命,那些人的手脚被迅速挑断,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脸上溅血俯视他们的少年,少年的镰刀片下他们的皮肉,几乎把他们剥了皮,再把这些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东西拖进了火里,让大火一点点从他们脚底舔上去,直到他们全身被烧,拼命打滚,惨叫,就像一根根烧得很旺的柴火。
少年找到了剩下的兵匪,如法炮制,全部杀光了。
在做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高光,没有神,只有火光机械反射的光点。
林北柔就挂在这个修罗死神身上,看着他把人间地狱变成了十方无间魔狱。
村子中央是大祠堂,他浑身浴血朝那边走过去,脚步有些迟滞,他也受了伤,林北柔身上的兔毛甚至被他的血打湿了,她缩成一团。
祠堂里有一个模样像是道人、衣袍十分干净的人,还有其他几个披甲之人,看到少年之后,都显出惊讶之色。
道人忽然露出个笑容:“人祭这法子,孽障太重,果然就容易出意外啊。”
少年拾起镰刀朝他掠过去,披甲士兵和他战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杀死了他们,自己也重伤了,一条腿被砍伤,汩汩流血,只能单膝触地,靠墙支撑,他满头满脸都是血,一双湿润又黑白分明的眼球,缓缓滚了滚,直直盯着道人,眼仁完全露出,就像被他钓起来的那些鱼。
道人甩了下袖子,十分悠闲,他连鞋底都是一尘不染:“你啊,教你的师傅不错,你是个习武天才,你的心里,有杀戮的种子,把你带回去,说不定可以养出个上佳的剑修傀儡,可惜了,没那个闲时间,就这样吧。”
他沾了下茶杯,指尖一弹,两滴茶水如银线掠过,和冲过来的少年相遇了,无限漫长地穿透了少年的眉心,穿过了他的颅脑,在痛觉远来不及传导完成之前,杀死了他。
少年倒在了地上,箱笼滚了好几圈,滚到了角落,被杂物遮住。
林北柔看见少年躺在地上,道人像经过一块破布一样经过他身边,顺手划了根火柴,往身后一丢,火柴划出圆满的抛物线,落在了少年旁边的蒲团上,过了两秒,初生的火苗迅速蔓延,烧上了供桌的红布。
道人扬长而去,祠堂陷入火海。
林北柔终于奋力挣脱了箱笼,顾不得毛边缘被烤焦,飞窜到少年旁边,拼命翕动鼻子嗅闻他的呼吸,没有呼吸,他死了。
兔子发出一声没人能听见的微弱哀鸣,在翻倒的神台旁边胡乱蹦跳,兔脚快速踢打杂物,状若疯狂,试图找到能让少年起死回生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模模糊糊有种直觉。
她找到了。
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小葫芦,刚才那个道人落下的,塞子也掉了,一粒红色丹丸滚了出来,在火光下越发鲜艳如血,兔子衔起丹丸,跳了两下,趴到少年下巴上,把丹丸推到了他嘴里,丹丸融化在了他舌尖。
因为三瓣嘴接触到了丹丸,兔子在少年缓慢睁眼的过程中,就停止了呼吸。
少年爬了起来,鲜血覆盖的手抱起了兔子,拿起了镰刀,就像一个刚死而复生的僵尸,骨节咔咔作响,关节僵硬,眼睛雾蒙无光,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一路穿过火海,火舌舔舐上他的衣服和皮肤,又悄然熄灭。
九年后。
一个侧脸有烧伤的英俊沉默的青年,正在一处兵修宗门做日常练功,他身材高大体格也健硕,背肌上有很多纵横的伤口,脸上没有烧伤的那一边,长得十分漂亮,却又不是那种文弱小白脸,不会让其他兵修对他产生不喜,其他人反而会赞叹他相貌堂堂,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友善调侃。
青年对人际交往也没什么不正常的态度,任务完成后,他也会随大流,跟其他人一起喝酒,聊天,只是通常都像一个影子一样盘踞在角落,沉默少言,在战场上,他对敌人比其他人都更冷漠,有些手法狠到让其他老兵修看了都胆寒。
修士和修士之间也有战争,大宗门之间抢夺灵脉引发世代纷争,不想折损菁英弟子,就会雇佣兵修,青年所在的兵修宗门是佼佼者,数一数二的门派。
而青年是这一批的兵修里的战力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