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为何如此作死(17)
犹豫片刻,许妙仪点了点头。
萧韫走到许妙仪身边,拉过她的手,用匕首割破她的掌心。
随着血液涌出,许妙仪体内的邪火也泄了几分。她微微喘着气,道:“多谢。”
“既是盟友,自是应该互相帮助。”萧韫淡淡说罢,收回匕首,转身坐了回去。
可惜疼痛终究不是解药,没过多久,许妙仪就迎来了新一轮的折磨。
好在很快,门被推开,伙计匆匆而入,身后跟着一个提药箱的郎中。
郎中看了看许妙仪,又瞧了眼萧韫,面露为难。
“先为她诊治吧,我还能撑一会儿。”萧韫道。
……
小半个时辰后,郎中收回扎在萧许两人四肢上的银针,宣告
治疗结束。
此时萧许两人皆是大汗淋漓,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四目相对,竟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意。
“二位爷现在觉得如何呀?”不知何时到来的掌柜嘘寒问暖,满脸关切。
“尚可。”萧韫哑声道。
许妙仪问:“所以,酒中为何会有催/情药?”
“啊,是这样……”掌柜开始解释。
原来,有一男恋慕邻家女子多年,却求之不得,于是心生歹念,以过寿之名把女子约来酒馆。他提前买通酒馆伙计,在酒中下了药。按计划,伙计会把有药的酒送给男子极其心上人。如此一来,木已成舟,那女子不嫁也得嫁了。
可执行途中出了些差错,这事就落到了萧韫和许妙仪头上。
许妙仪听得胸中激愤不已,只恨自己晕了过去,否则定要将这厮痛打一顿。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她连忙追问。
掌柜道:“您放心,我当场就让人报官了!大家伙儿都看见官兵把他押走了!他少说也得吃几个板子,得有大半个月下不了床!”
许妙仪这才舒了一口气,道:“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萧韫闻言,眸光微动,深深地看了许妙仪一眼。
“您说的是!”掌柜赔笑两声,又道,“对了,与二位一道喝酒的爷让我转告二位,酉时二刻在店前汇合。现在是申时二刻……您二位若不嫌弃,可以在此多休息会儿。”
萧许两人点头示意。
掌柜客套几句,又领着郎中出去了。
“现在某该如何称呼你?许娘子?”萧韫声线尚哑。
“就像原来那样吧。”许妙仪淡淡说着,开始整理衣裳和头发。
萧韫点点头,又道:“说来,某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许兄。”
许妙仪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嘴上却还是做出了回应:“什么?”
“许兄武艺非凡,可为何一双手上只有些许薄茧呢?”
说这话时,萧韫的目光直直落在许妙仪身上,其中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之意。
许妙仪太阳穴狠狠一跳。
被他看出来了。
通常来说,习武之人手上会有厚茧。而李霜儿养尊处优十余年,一双手自是白皙细腻。
在梧镇练武的那一个月,也只够她生出一层薄茧。
所以,她总把手拢在袖中。恰秋凉霜重,无人对此起疑。
如今萧韫勘破此事,大概是因为方才中药时,他拉了她的手。
要告知他真相吗?当然不。
一是,穿越之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她懒得白费口舌;二是,这样离奇古怪的事,她怕自己被当做妖邪抓起来。
虽然,经催/情/药一事后,她对萧韫有所改观,但毕竟还没到信任的地步。
防人之心不可无。
思及此处,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我平日习武时都会戴护具,事后还会涂药膏——有问题吗?”
萧韫听罢,眉尾轻挑,唇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拖着老长的尾音说了句“原来如此”。
一刻钟后,两人收拾好形容,一道出门与岳强等人成功汇合。
一行人往城门而去,行至半路,忽然有个短衣男子叫住他们:“岳兄!你们可是要去出城?”
“哟,张兄!”岳强对那人笑道,“我们正是要回阳泉去。”
张兄叹了口气,道:“城门已经关了,你们不用去了。”
此话一出,众镖师皆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
许妙仪忍不住问:“现在还未到酉正时分,怎会提前关闭城门?”
“据说是要宝物失窃了。”张兄道。
“什么稀世珍宝,要弄这么大阵仗?”有人好奇。
也有人笑了起来:“这下好了,能光明正大快活几天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几句,同张兄道谢别过,重新寻了间客栈住下。
安置好车马行李后,岳强道:“兄弟们各自去玩吧,但别误事!”
众人应下,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许兄有什么打算?”萧韫问许妙仪。
“我随便走走……”许妙仪顿住,警惕地瞥了萧韫一眼,补充道,“我想自己一个人。”
萧韫挑眉,笑道:“许兄这可就是老孔雀开屏了。”
“什么意思?”许妙仪蹙眉。
“自作多情。”萧韫含笑说罢,扬长而去。
许妙仪气得咬牙,在心里暗暗发誓,待此间事了,她一定要痛打他一顿!
却说萧韫没入街头人流后,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处宅子前。
守在宅前的两个侍卫见了萧韫,不由得面露惊讶:“郎君,您怎的来了?”
萧韫道:“出了些小意外。眼下闲来无事,回来看看。”
侍卫们不敢耽搁,连忙启门迎萧韫入内。
还没走几步,又有一个侍卫迎了上来。这侍卫五官端正中和,颇有英武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