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为何如此作死(47)
“哎呀,特殊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许妙仪前世帮不少男性战友上过药,对此不以为意,“难道你想让它发脓溃烂吗?”
萧韫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背对许妙仪,给自己打气般做了几个深呼吸,慢吞吞地脱下衣服。
透着点点血色的衣衫渐渐褪下,露出遒健的肩后肌肉。
许妙仪是某种意义上的“阅男无数”,此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练得不错。
衣裳再下落几分,便露出了一道狰狞的豁口。
许妙仪目露怜惜,敷药的动作随之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萧韫能感受到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明明是深秋,他的肌肤还裸露在外,额上却莫名渗出汗珠。
上完药,还需要裹布条。
许妙仪将布条蒙上萧韫的伤口,再让他抬起双手,倾身贴近,双手带着布条两端从两侧穿到他前方。
有温热的鼻息轻柔地扑到萧韫后背,带起酥麻的感觉,叫他忍不住浑身一颤,一颗心仿佛被揪住了。
“喏,自己系。”许妙仪的声音倏忽响起。
由于衣物有限,他们只能裹一圈,结自然需要打在前面。
萧韫如梦初醒,连忙接过布条的两端,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快速穿好衣服。
但这种轻快的心情只保持了片刻,很快他就听见许妙仪说——
“我背上也有伤,你也来帮帮我吧。”
萧韫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见萧韫久久没有应答,许妙仪心生不满:“怎么,不愿意?”
“没……”萧韫声音很低,紧张而扭捏,“愿意。”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伤口发脓腐烂吧?
许妙仪背对萧韫而坐,快速褪下衣衫,毫不扭捏。
她肤色雪白,两臂以及两胛都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力量与美在她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靠近腰腹的地方有几道伤口,往外渗着血色,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萧韫呼吸一滞,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只聚焦在伤口上。
但总有一股幽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鼻尖,又叫他神思难宁。
萧韫从未觉得上药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漫长,格外难熬……
最后将从许妙仪身后将布条递给她时,萧韫大汗淋漓。
许妙仪系好布条,重新穿好衣服,转过身来。不经意间,她注意到萧韫面颊通红,忍不住问:“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说着,伸手想去测萧韫的温度。
萧韫连忙避开,道:“没事……我只是……有点热……”
“热?发烧就是会热的呀。”许妙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再去给你找点草药。”
见许妙仪转身要往林中钻,萧韫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语气几乎称得上是窘迫:“真的不用了。”
许妙仪一怔,又见萧韫目光闪躲,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他是害羞了。
许妙仪哭笑不得,道了声“行吧”,抬头去看天色。
此时日头微斜,大约是未时左右。
许妙仪道:“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开始赶路吧,争取在日落前出了这片林子。”
“好。”
*
阳泉,明远镖局,蓝钰私院的正堂。
蓝钰擦拭剑器的动作一顿,拧眉看向垂头立在堂下的庆三,沉声道:“居然还没有消息?”
“是……”庆三将头埋得更低。
蓝钰微微眯眼,若有所思:“扩大范围,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蓝钰又问:“对了,岳强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按理说他们今日就该到了。”
“属下不知,属下这就派人去看看。”
“嗯。”
这时,映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信。
蓝钰接过一瞧,自紧咬的牙关间挤出一声冷笑,道:“那该死的老东西,竟愈发得寸进尺了。每年上贡给他十万两金还嫌不够,居然还要加二万两!”
气氛顿时压抑到了极点,堂下两人大气不敢出。
半晌,蓝钰将信扔进火盆里,冷眼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幽幽道:“不管他,就按往年的给。我都与御史达成合作了,还要看这个老东西的脸色吗?”
一旁的映珠忍不住问道:“御史……真的能比那位大吗?”
蓝钰嗤笑一声,道:“你懂什么,御史的背后是皇帝,而那位呢?你说,他如此费心心思地敛财,能是为了什么呢?”
涉政机密这么大胆直白地说了出来,映珠光是听着就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搭话。
*
许妙仪和萧韫一前一后地在林中穿梭。
虽是深秋,但这片林中仍有不少荆棘灌木,路段很是难行。
但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些人迹,证明附近有人群聚居地,这支撑着他们前行不辍。
倏地,“咻咻”的破空声响起,一点寒光直冲二人面门而
来。
两人灵活躲过,箭矢“噔”的一下钉在了树干上。萧韫见其箭镞铁质廉价,杆身粗糙,尾羽是普通鸟羽,便道:“应该是山中猎户。”
果不其然,很快,不远处的高大灌木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衣着朴素,肩上挎着土弓,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
男人见萧许两人身旁的树干上插着自己的箭矢,心下顿时就明白了个大概,连忙小跑过来,赔笑道:“二位可有大碍?实在不好意思啊,怪我鲁莽,没看清就拉了弓。”
“没关系的,毕竟阁下也是无心之举。”许妙仪微笑道,“敢问这附近可是有村落?要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