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201)
“你醒了,而我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唔!”
蒋昭南话刚说完就被祁砚知迎面吻了上来,时隔数日,这是祁砚知第一次清醒而又主动地吻他。
唇齿相触的一瞬间,蒋昭南先是怔了怔,而后那股熟悉的、蔓延全身的欢欣抚慰了长久以来得不到发泄的神经。
“嘭”的一下,蒋昭南任由祁砚知将他压在门后肆意含吻,分别太久,爱人的吻总是缱绻得令人不舍。
幸好,老天对他不薄。
最后还是把珍爱的宝贝送回了他身边。
蒋昭南笑着闭上眼睛,专注地用舌尖回应祁砚知的躁动与兴奋。
“蒋昭南。”祁砚知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每一次下咽他的睫毛都会颤一下,眸子也会跟着犹疑地转来转去。
蒋昭南看得出来,祁砚知在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又或者说,是在用感觉确认他真的还活着。
明白这一点的刹那,蒋昭南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原来,在这段不能正常相见的时间里,
他跟祁砚知都深深挂念着彼此,并且随着日子的推移—
几乎已经思念成疾。
“别怀疑了,砚知。”蒋昭南抚了抚祁砚知的面颊,温柔地笑道,“我就在你面前,没有死,也不会离开。”
“嗯。”祁砚知勾起唇角,望着蒋昭南的眼睛释然地笑了笑,他说,“我……”
“我知道。”
“呃!”说完这三个字的祁砚知脑海刺痛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心中尘埃落定,神经跟随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巨大的疲惫与困倦席卷全身,祁砚知不受控地向前倒了下去。
蒋昭南见状眉头一紧,当即搂住祁砚知的后背将他抱进了怀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祁砚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而蒋昭南正端着粥推门进来。
“醒了?”蒋昭南把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望着祁砚知的眼睛笑问,“这一觉睡得好吗?”
祁砚知闻言坐起来立在床头,轻轻点了点头说,“挺好的,没再做梦了。”
“那就好。”蒋昭南转身从柜子上拿起热过一遍的粥递到祁砚知唇边,祁砚知疑惑地望了蒋昭南一眼。
蒋昭南见状则忍不住笑道,“喝一口呗,男朋友,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买回来的。”
生命危险?
祁砚知一听就知道蒋昭南是在调侃早上自己以为他死了的事。
说实在的,祁砚知现在回想起来也会觉得有些荒谬,但当时他的确怕得要命,甚至很快想好了如果蒋昭南真死了,自己到时候是跟着跳江,还是随便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
不过万幸,那只是一个噩梦。
祁砚知一边想着一边低头喝下了蒋昭南喂给他的粥,味道和记忆里的差不多,甜而清爽,好喝又养胃。
“好喝吗?”蒋昭南喂了一口后好奇地问。
“好喝。”祁砚知微笑道。
“嗯,好喝就多喝一点,我原本还担心粥热了一遍就没那么甜了。”
说罢蒋昭南就继续一点一点给祁砚知喂粥,祁砚知本来想说可以自己动手,但蒋昭南此刻的表情太过专注,就好像给他喂粥是一件多么神圣而重要的事。
祁砚知觉得可爱,就随他去了。
“对了。”祁砚知咽下一口粥缓缓伸出右手在蒋昭南面前挥了挥。
蒋昭南有点不解,问他,“怎么了?”
“这是你给我包扎的吗?”祁砚知弯曲又伸展了一下指节,五根手指整整齐齐,全都被包成了“粽子”。
“嗯,是我包扎的。”蒋昭南一边喂粥一边说,“我技术不太行,包得有点儿丑。”
“但能保证每个上了药的地方都被包好了。”
“毕竟你以后还要弹钢琴,手坏了可不行。”
祁砚知闻言却微微垂了垂脑袋,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那……你应该也看到我的玉……它碎了。”
“看到了啊。”蒋昭南慢慢放下手里的粥,抬头望着祁砚知垂下的睫毛说,“玉碎了就碎了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送你一块儿更好的。”
“那……红绳子呢?”祁砚知有些犹豫,“这不是你去庙里求的吗?”
“为什么不在我的脖子上了?”
“因为玉都碎了,还要红绳子干嘛?”
蒋昭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玉我清理了,红绳子我也连带着一起丢了。”
“原本就是送来保佑你平安的东西,现在它们碎了,也算光荣完成了使命。”
“当然—”
蒋昭南卖了个关子,颇有些打趣意味地说,“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喜欢的话,那红绳子我就再去求一条。”
“反正那庙离我们公司近,大不了我就天天过去求一次。”
“虽然很不道德,但我就不信那老法师不被我烦死,再怎么都会给我一条的。”
祁砚知听完笑得眉眼都亮了起来,原先大病初愈仍然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染上了些笑意,本就漂亮的美人骨更是多了些鲜活的精神气。
蒋昭南喜欢这样的祁砚知,时而狡猾,时而暴躁,时而悲伤起来恸哭不止。
因此蒋昭南不得不承认,祁砚知拥有他为之惊叹的许多面,但那其中的每一面都是生动的,而不像生病时那般的死气沉沉,充满绝望、哀伤的味道。
时逢跨年,蒋昭南忽然想问,“砚知,你喜欢看烟花吗?”
祁砚知愣了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问,“你想看吗?”
蒋昭南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