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140)
奥斯托塔平静看了看她,抬步向她走去。
他想起来了,自己与她的见面,似乎大部分都发生在这种有月光的地方。
只是越靠近,王储便越能看见她面上的泪珠。
晶莹的,透明的,在月光下更是熠着月亮的光彩。
连王储殿下都忍不住为她驻足了。他停在离她不远处,
“维尔利汀殿下。”
他丝毫不怀疑维尔利汀是故意来到这里。因为他今日来到此处也是偶然。如果他不偶然漫步到这里,绝计看不见维尔利汀落下的泪珠。
那位王后转身,没有因猝不及防被人看见失态而擦掉面上的泪。只是静静地不出声,就那样站在那里。
这让奥斯托塔想起前几日白天在王殿走廊中时也看见过她窗前落泪。只是那时不方便也没心情询问她为什么,明窗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她身前,将她衬得像画像中的神明,亦或是清晨朦胧光下的玫瑰。而他也只来得及在那里停留两瞬。
而现在又是月亮下的时刻了。
王储为她驻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理由地向她靠近。在轻轻拂过的若有若无夜风里,在长廊侧面的月光下,两人轻轻走近,等距离近得超乎止礼,任由彼此轻拥了上来。
白发王储的手抚上她的肩膀。
现在她不是他的政敌,只是一个伤心人。
他抱住了这个国家的王后。
而在不被察觉的地方,这个国家的君主在他身后看着他们。
凯撒神情不悦,透过奥斯托塔,看向了他怀中的女人。
第62章 对峙清算
维尔利汀伏在王储的肩上,忽然听他说道:
“交给我就好。”
王储放开她的肩膀,转过身去。透过他转身后的背影,维尔利汀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金发皇帝。
凯撒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月光的银辉也照在他身上,不用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压迫力。
他表情平静着,向她伸出了手:
“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没有任何语调。既像是在宣示维尔利汀身边他的唯一权,又像在轻抚他的爱人。
“到了你该休息的时间了。到我这里,我们一起回殿休息。”
君主的傲慢中染上几分柔和。他只是在跟他的妻子、这个国家的女主人说话,并未把他面前的第三人放在眼里。
这是属于凯撒的从容。凯撒怎么会担心面前的另一人能从他身边抢走她呢?
只是,对于熟悉他的维尔利汀来说,却看出了他的另一重心思。
她微笑道:
“好啊。”
随后轻步走到他身边。黑裙在她身后拖尾,随步履摇曳。
当着君主的面勾引王储,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死罪。只是她对此毫不在意。凯撒不会想杀了她,从她嘴里听到“那你杀掉我不就好了”,对于这头属于维尔利汀的狮子来说,比他死了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黑裙的美丽王后在月光下来到君主身边。
凯撒珍重地握住她的手,维尔利汀酿跄一下,在还没准备的时候被他一把拥入怀中。贴上他紧实的胸膛。
温热的。隔着制服衣料、胸膛前的金色细链,仍能感受到他的热量。
君主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的王后。
他碧绿色的眼眸稍后转向另一人:
“奥斯托塔,你还不够格。”
白发王储有条不紊接下他的话:
“如果说是不够格待在她身边的话,拥有「凯撒」之名的陛下,岂不是更符合这个描述?”
他知道凯撒的痛处。他就是要着重强调这痛处。
也许白天他还能和凯撒保持着君臣之礼,但现在他只对那个女人、庞加顿的王后感到疼惜。
是啊,如果暴君不以崇高的身份威胁她,谁会愿意待在一个随时能掌握自己族群生杀大权的人身边?尽管和现在的维尔利汀才接触不久,他就已看出维尔利汀必和那位君主做了交易。如果不把自己作为交易对象,他极难想象她该如何在这随处能吞噬她的王廷中获得生存所需。
甚至替代凯撒剥夺其他臣子的权力,也极有可能在她和凯撒的交易范围之内。
那个暴君绝不会把自己的专制权力拱手让给别人,维尔利汀是第一个,但王储不相信他是出于爱意。
凯撒是极强的专制者和独占者,而维尔利汀,已是个丧过两任丈夫的女人。
她晶亮的眼睛还在从那人怀里望过来。
对,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想要逃离凯撒的专制,她怎会想要靠近他?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也罢,维尔利汀对他的那个拥抱,绝对是出自本意。
银色夜莺从月光下飞过,蒙上了白发王储的眼睛。
如果他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夜莺的翅膀其实是黑色。
夜莺翅翼上闪烁的银辉 ,不过是月光为她蒙上的骗局。
奥斯托塔虚握了一下手。
他的双手上还有刚刚抱过维尔利汀时她残留下的触感。这个女人的肩膀那么瘦,连同腰肢一起,在他手下都纤细不堪,隔着一层黑纱,两只手便能抚过,似乎轻易就能折断在他手中。
……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凯撒傲慢地盯着奥斯托塔。白发异瞳的王储也同样将冰冷视线回赠给他。
凯撒的眼中没有敌意,他就是要让对方明白,他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君主嘴角边勾起一抹浅微弧度,
“莫非是载录官记述错了。比起我,前几日方才威胁过她的你,岂不是更没有在她身边的身份和资格?”
他微微垂下首,轻柔问他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