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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天也宠妻如命(65)

林苒了悟:“近来天气多变,的确容易着凉,阿婵也要记得添衣。”

她思索中补上一句,“晚些我去看看阿月。”

“草民见过太子妃。”

林苒和萧婵的低语被缓步走上前来见礼的王怀仁打断。

闻声,林苒转过脸去,视线落在这个行至近前的公子哥儿身上。她微笑与王怀仁免礼,在王怀仁谢过恩典、抬起头来时,不动声色打量起王溪月的这位生得一张玉白俊美面庞的三哥,也

暗忖起来。

阿婵素来好脾性。

阿月的三哥也眉目温润,文质彬彬。

倘若不是偶然撞见他们在小花园里起争执,兼之阿月的这一层关系在,她恐怕无从想象他们会有矛盾。更令人在意的是在发现她以后,他们默契假装无事。

太子殿下会知道点什么吗?

林苒想一想,一位是亲妹妹,一位是母后的侄儿、阿月的三哥,太子殿下应当不会对这样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正方便她打听。

“先前便听阿月提及她有位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哥哥,今日一见,果真不曾诓骗我。”暗中打量过几眼王怀仁,林苒莞尔一笑,客客气气开口。

纵然论年纪,王怀仁比林苒大几岁,但身份差别摆在眼前,他态度谦和,只道“太子妃谬赞”。

林苒今日与他初次见面,不甚相熟,因此略略寒暄过两句便转而对萧婵道:“母后已用过药,尚未歇下,你们这会儿过去请安正合适。”

“是,皇嫂。”

萧婵会意,当即福一福身说,“那我同王公子便先过去给母后请安,免得耽误母后休息。”

林苒嘴角微弯,颔首:“去吧。”

不一时,萧婵和王怀仁去正殿见王皇后,她也继续去小花园里折花。

幸而折花不是个费劲的事。

过得约莫两刻钟,林苒回到凤鸾宫正殿。

见到侄子的皇后娘娘显然很是高兴,即便尚在病中也似容光焕发,靠着宝蓝色绣折枝牡丹大引枕半坐在床榻上,满目慈爱询问着王怀仁的近况与家中诸事。

萧婵安安静静陪坐在一旁,面上浅浅的笑意。

见状,林苒见过礼,将木芙蓉插好,便与萧婵一样陪坐在里间。

直至半个时辰后,药劲儿上来的皇后娘娘倍感疲乏困倦,再撑不住,林苒和萧婵哄着她歇下,终于同王怀仁从凤鸾宫出来,转而同去春禧殿探望生病的王溪月。

偶感风寒的王溪月确实病得不重。

她精神头不差,只嗓子哑了、鼻塞严重、鼻涕不断,总归不太好受。

太医晨早来过一趟春禧殿为王溪月看诊。

见到人、确认过她没有大碍,林苒没有久留,萧婵也一道离开,以便王溪月和久未见面的三哥自在叙旧。

宫人退下,再无旁人,王怀仁才绕过屏风隔着纱帐同妹妹说话。王溪月思念亲人,自然关心家中事,当下兴致勃勃问起家中诸位长辈、姊妹兄弟近来如何。

王怀仁便一一细细说与妹妹听。

如此闲谈许久,他才对王溪月道:“妹妹惦记着家中情况,家里也惦记着妹妹。只有些事,家中不清楚,我也不过略知一二,是须得再仔细问一问妹妹才行。”

王溪月鼻音浓重,语声愈发软糯:“三哥想问什么?”

王怀仁说:“我听闻妹妹落过一次水?”

落……水?

乍听见王怀仁的话,王溪月甚至有点儿茫然,随后才反应过来。

“是有这么一桩。”她嘿嘿一笑,避重就轻对自己三哥说,“但我现下不是好好的吗?已经是几个月前了,三哥也不必心疼,反叫我过意不去。”

王怀仁却追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是我自己不小心……”王溪月一顿,企图打个哈哈蒙混过关。

王怀仁直接打断她:“妹妹为何遮遮掩掩?我分明听说那时有人故意将你推入湖中,这般行径显见有人想要加害于你,如何到妹妹口中变成自己不小心?”

三哥往日里远在太原。

王溪月本以为,他定不清楚宫中发生的这些事,不意他了解得如此细致。

“三哥怎么……”

没办法装傻充愣,王溪月索性反问,“三哥是从何处知道的消息?”

王怀仁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轻易看破她的答非所问,因而说:“妹妹不愿意多说,或是不愿意我挂心,只这样大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承担的?我既是三哥又已知情,如何假作不知,对自家妹妹的性命安危置之不理?”

王溪月垂眼,脑袋跟着低下去,不吭声。

王怀仁又耐着性子说:“妹妹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可好?同我说一说究竟怎么回事。”他不催促,选择静静等待王溪月自己做决定。

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忽然被重新翻出来晾晒于人前。

被关心、被惦记皆使得王溪月鼻酸,她眨一眨眼睛,眼泪便如同河水决堤般扑簌簌往下落。

半晌没有等来只言片语的王怀仁觉察出不对。

撩开纱帐,见妹妹压抑着哭声泪流满面,一颗心好似被无情地揪住。

“妹妹,没事的,有三哥在……”

王怀仁往前走得两步,摸一摸王溪月的发顶柔声安慰。

一句话令王溪月情绪彻底失控。

那些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委屈终于得以痛快发泄,她再顾不上别的,扑进自己三哥怀中嚎啕大哭,声声呜咽在里间轻轻回荡。

王溪月哭了个够。

将王怀仁身上一件锦袍哭湿一大片。

看见那大片水渍洇染的痕迹,王溪月揉揉鼻子不好意思说:“三哥,抱歉。”换来王怀仁递来的一方帕子,“无妨,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妹妹先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