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阴鸷少年被缠上了(130)+番外
轻者判刑,重者则会落下欺君之罪。
这是裴凤鸣登基以来,第二次有人敲响登闻鼓。
第一次是冠军侯出事当日,其夫人所敲,但第二日便被满门抄斩。
这第二次——
裴凤鸣坐在朝堂上,面无表情地看向下面之人,“你是何人?为何敲响登闻鼓?”
跪在下方的女子抬头,一张异域的脸暴露出来,引起哗然。
只听见她一字一句道:“为冠军侯周新霁平那千古奇冤。”
“轰——”
雷鸣声响,裴玉荷扶着颠簸的马车。
倾盆大雨在此刻轰然落下。
众人无法,只得先找个地方落下歇脚。
裴玉荷坐在窗边,看向外面寒风呼啸。
抚青将热茶端了上来,“殿下还不歇息吗?”
她收回视线,冰凉的手在触碰到杯壁时有了丝暖意,“有些睡不着,想再最后看一眼。”
“去匈奴的路还很远,”抚青明白她心中所想,“公主可以慢慢看。”
裴玉荷抿唇朝她轻轻一笑,“抚青,辛苦你了。”
向来沉稳的少女倏然红了眼,就瞧见窗边人凝视着窗外,久久没有回神。
“……公主?”她轻声唤道。
裴玉荷回神,看向她:“去歇息吧,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抚青心中泛酸,最后嘱咐了几步便退下了。
目送人离开,裴玉荷重新扭头看向窗外,倾盆的大雨过去后,逐渐变得密而急。
风一吹,便连带着细雨改变了轨迹,朝屋里吹。
有点冷,但又让人格外清醒。
原本被抚青带上的房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裴玉荷趴在窗边,感受着细雨打在脸上的冰凉,并没有搭理外面的人。
“公主,睡了吗?”阿骨打低沉的嗓音透过门传来。
“……”
“如今只差临门一脚,我们也算是夫妻了,公主何必躲着我?”
急雨逐渐平缓下来,但仍然冰凉异常。
裴玉荷深深吸了口气,混杂着清爽的凉意直入肺腑。
“呵,”门外的人明显变得不耐烦,但碍于这客栈上上下下都是大晟的人,到底没有直接动手闯进来,“既然公主歇下了,那本王明日再来。”
脚步声逐渐模糊。
裴玉荷眨了眨眼,有晶莹的细小雨珠挂在了她眼睫,睫毛轻微扇动,便落了下来,打湿了原本的弧度。
就像停在窗外避雨的麻雀。
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羽毛。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去碰碰那只鸟儿的脑袋,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裴玉荷的手指一僵。
“不冷吗?”
少年为她关上了窗,碰了碰她苍白的脸。
80
第80章
◎她了解他吗?◎
裴玉荷被塞进被褥里,她怔怔地看向咫尺间的少年。
一段时间未见,他并未什么不同,只是眉眼间的疲倦怎么都藏不住。
她沉默了良久,问:“你怎么来了?”
想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她连忙坐直了身,“须卜云当真去敲响了登闻鼓?”
“可,”想到帝王对冠军侯的态度,裴玉荷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又看向身旁人,眼神逐渐一凝,“既然她敲了登闻鼓,你又为何会来这?”
冠军侯对他的重要性,两人心知肚明。
“如果是为了我……”裴玉荷摇了摇头,“没有必要。”
周怀砚见她还沉浸在拧巴的情绪中,将她披在身上的被褥拉得更紧了点,随后解释道:“为冠军侯敲登闻鼓的下场无人不知,她入狱了。”
裴玉荷睁大了眼,“那你不去救她?”
“救她?”周怀砚沉默看她,“怎么救?我倒是愿意救,可那一根筋的家伙,把所有人当成了假想敌,每次一靠近她就歇斯底里骂皇帝,想要不惊动他人根本不行。”
“可……”
两人四目相对。
最终裴玉荷耷拉下了肩膀,“总不能看着她送死。”
“放心。”
周怀砚明白她心中所想,“她暂时死不了,因为皇帝根本分不出心思去管她。”
他微微倾身,“宫中那场大火是你放的吧?”
裴玉荷眨了眨眼,不吭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怀砚笑了,“你那一把火可把那两位气坏了。王莺儿直接晕了过去,你那位父皇本来气急,结果又遇上了登闻鼓被敲临时上朝,结果中途急火攻心如今还躺在床上,御医们进进出出。”
裴玉荷知道那尸水花对他们二人的重要性,但她没想到裴凤鸣反应会如此剧烈。
不过她猜,尸水花被毁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便是有人再次提及冠军侯。
她印象中的冠军侯周新霁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幽默风趣,总喜欢逗她玩。
他和其夫人与娘亲的关系也极好,两人的感情着实惹人羡慕。
在幼时,她听过不少次娘亲对他们的感慨,说侯夫人与冠军侯的感情天作之合。
每每这时候,她便趴在娘亲膝头问她呢。
那时候的娘亲总是沉默的,直到后来才明白那沉默的意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娘亲与冠军侯一家关系极好的缘故,那时候还未登基的某人便流露出一丝对冠军侯的不满。
即使那时候他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不得不装出温润如玉的姿态。
但那种状似无意的恶意,即使是那时候年纪并不大的她都能感受到。
那时候的她不明白,尤其是每次她与冠军侯见面以后,接过对方送来的小礼物小零嘴回去后,那人便一把夺过将她关在院中不准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