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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新娘·续(10)+番外

莺时便就信了。

她坐在周伯崇身边,听着外面婉转多情的唱曲,问,“侯爷觉得如何?”

周伯崇只觉平平。

他对这种事情并无兴致,若可以,他更喜欢看书。只是瞧莺时兴致勃勃,倒也觉得不错。

“可以。”他简短的说。

没察觉到他话中的兴致缺缺,莺时立即笑着说了起来。

等到唱完一曲儿,她才迟疑着说出自己从看见周伯崇后就惦念的事情,“侯爷,魏家兄长来此,可是您做的?”

“嗯。”周伯崇应得坦荡。

莺时一怔。

“你不是想看?左右只是顺手的事。”周伯崇说的从容,倒是让莺时不及多想。

“多谢侯爷,”莺时有些感动,笑着道,又有些歉意,说,“只是会不会劳烦您?”

“不是说了,顺手。”

莺时一笑,但再顺手,还是帮了她呀,眼见着周伯崇无意计较这件事,她就也没再提,只是暗下决心在心中记下,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这一盘桓,就是一上午,等到用过午膳,魏春华离开,莺时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周伯崇随后动身。

察觉到他的动静,莺时心下又是一动,飘飘然落到他的马车里,笑问,“侯爷怎么不多看会儿?”

“府中还有些事。”周伯崇不动声色。既要诱哄,又不想让莺时早早察觉。他心有所感,若早让莺时知道他的心意,不是件好事。

需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一路走到半途,莺时再次察觉到那道士的动静,不由皱眉,下意识往马车角落里藏了藏,随手一挥放下车帘。

“怎么了?”周伯崇问。

莺时摇头示意,不敢贸然开口。

肯定是她刚才运行灵力进周伯崇马车时露了踪迹,才让那道人察觉。如今她若再开口,他就能发现她。

周伯崇皱眉,略挑起帘子,看向外面。

今日天气还算好,只是阴着,未曾下雨。

街上摆着一个个摊位,叫卖声不断,人来人往中,一身青衣的道人站在其中,分外醒目,他抬眼四顾,想要从这满街的人气中分辨出刚才一闪而逝的阴凉气息,却只是无功而返。

侯府的马车徐徐路过,卷起的车帘中,周伯崇遥遥看了眼那道人。

是因为他?

道人有所察觉,回看向他,先是一惊,等看到侯府马车上的徽记才恍然,略带几分敬意的颔首。

周伯崇不做理会,平静放下帘子,那边道人随之移开眼神。

之后一直到回了侯府,莺时才说出自己同那道人的纠葛。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闲了。”她烦心的抱怨。

周伯崇眉微扬,心道不然。

刚才那道人的眼神在眼前划过,他若有所悟,面上微冷。

马车直入府内,停下时,外面恰好下起小雨,周伯崇便撑了伞,叫了莺时同行。

一路入内,没走多远,恰巧遇见出来接魏春华的周灵音,小夫妻俩立即见礼,口称舅舅。

“舅舅。”周灵音从小就怕这位舅父,一见着他那张神情淡淡的脸,就忐忑,这会儿也是,她忍不住往魏春华身后躲了躲,听他开口笑着唤道,才稳住自己,也跟着笑着唤了一声。

新婚的小夫妻俩感情好,今日魏春华才出去半日,但她已经心中惦念,收到信后就迎了出来,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周伯崇。

周伯崇淡淡应了一声。

莺时在旁看着,眼瞧着魏春华的生疏和周灵音的些许惧意,眼中含笑。

其实侯爷很好相处的,她心说。

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怕他?

周伯崇看了两人一眼,提步离开。

见他离开,周灵音总算松了口气,只是瞧着他的背影不由有些别扭。

怎么舅舅的伞全都冲着旁边啊?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总算走了。”她道,有些郁闷的说,“也不知道这次舅舅什么时候走。”

自从幼时第一次见周伯崇,周灵音就怕他,总觉得他很凶。明明他也没冷脸,待她也算温和,可她就是忍不住。每次周伯崇回府,她最期待的就是他什么时候离开。

“阿音。”魏春华稍稍加重语气。

那是长辈,这样说若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周灵音也知道,立即对他笑笑,忍不住苦恼,说,“可我就是怕他嘛。”

“我陪你。”魏春华看出她是真心觉得如此,袖下的手轻轻拉住她的。

周灵音面上一热,匆匆转开话题说,“看这树榴花,真好看。”

魏春华温柔轻笑,跟着看了过去。

远处莺时不由回首,相隔遥遥,可只听声音,也能想象到两人是何等的情意缱绻。

挺好的。

“在想什么?”周伯崇忽然问。

莺时怔然,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走神难道表现的很明显吗?似乎没有?不过只是小事,她懒得多想,便就笑着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看魏家兄长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她说。

周伯崇墨眸微动,不动声色的问起来。

“为何这样说?”

这些事莺时无意隐瞒,听他问只当他还是在意她和魏春华曾经的婚事,是为了外甥女问的,就更想说清楚了,立即道,“因为阴亲的事情,我已经拖累魏家兄长许多,甚至影响到他的亲事。如今他得遇有情人,我自然高兴。”

“我记得你们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周伯崇问她,“你不在意吗?”

莺时嗯了一声,笑道,“都是长辈的意思,我死前,也就见过他几次,话都没说上几句,有什么好在意的。后来我做了鬼,人鬼殊途,我从未多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