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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新娘·续(9)+番外

周伯崇看着她微的笑了一下,而后带人大步离去。

莺时略有些怔的回忆着他的那抹笑,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才缓缓坐下。

这位侯爷话不多,但不难相处。

而且……有个人陪她说话,哪怕只有两句,也很好。

太好了。

莺时出神的想。

不多时,熟悉的牵引之力传来,莺时随之飘动,慢悠悠的不急不缓,不多时就缀上了魏春华一行人的马车。

魏家离侯府颇有些距离,侯爵府邸自然位于南都最好的地段,相比之下,只是书香传家的魏家,自然要差了许多。一路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魏家到了。

早在半路上,雨就下了下来。

南都总是多雨,不大,大多是丝丝细雨淅淅沥沥,刚落地就化成了水雾,朦胧着将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朦胧轻纱。

莺时随意找个处屋檐下坐着,倚着栏杆,伸手出去,看雨丝落在掌心,然后穿过她的手,坠落到地上。

柳家和魏家乃是世交,据说祖上是一同在南山书院读书进学,又一同科举殿试,最后同朝为官的好友。两家都不是多么有官运的人,算不得显赫,但这份交情却一直传了下来。

魏家在南都,而柳家祖籍姑苏,姑苏城外南山书院,天下皆知,她爹就在那里做夫子。

虽说两家定有亲事,但莺时活着的时候,只在幼时来过魏家一趟,反倒是在死后,日日相处,熟悉程度比之自己家也不差多少。

外面的雨不停,几个小丫鬟干完了活,拿起针线坐在廊下开始闲聊。

莺时坐在一旁听着打发时间,隐约感知到夫妻两人似乎换了地方,去到魏春华从前的院中,心中一动,但到底没有去。她听着雨声淅沥,等到熟悉的牵引力度过来,她才恍然原来已经是午后了。

午膳用完,新婚的夫妻两人要走了。

莺时跟上,藏身于马车之间。

车帘挑起,她看着外面雨雾朦胧中的南都,听远处勾栏瓦肆处远远传来的吟唱声,不由神往。

那里她生前没去过,死后倒是跟魏春华去过两次,但也只有两次,里面的热闹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很是喜欢。

若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莺时将自己藏得更严实了些,心里暗骂一句‘狗鼻子’。

这个追着她跑的是一个青年道人,看着清风霁月,生的俊美出尘,可也不知怎么想的,从第一次见到她,就一心想要抓她,她只好跑着躲着了。

小巷之中,撑着伞的道人驻足,仔细感受片刻,可刚刚那缕透着淡淡兰香的清凉气息已经消散不见。

他抬眼看着前方的雨幕,俊美的脸上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藏起来了。

他只是想说声抱歉,再……问问她可愿与他结契,以后做个同伴。

门内也有签约魂使的长辈,他可效仿。

第5章 “我心中已经有了属意之人……

晚上周伯崇又是带着酒气回来的,不过就像昨天一样,他还是为莺时叫了晚膳。

之后接连十来天,他一直都很忙,不是在接见拜访的人,就是出门应酬,莺时都习惯了,所以等到这一天,眼见着他没再出门,而是留在侯府后,她下意识有些惊讶。

“侯爷您今天不用出门吗?”她问。

周伯崇嗯了一声。

莺时精神一震,忍不住想跟他多说说话,道,“忙得差不多了吗?”

“是。”周伯崇取了本书,似是随口一问般,“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莺时正等着有人和她说话,便坐在一旁,笑盈盈的说了起来。

魏春华不是个爱出门的,尤其是新婚燕尔,这十来天除却回门只出了一次门,是去见同门的师兄,是在一家戏园子里。剩下的时间她都呆在府中,每天得空就满府溜达,对侯府已经很熟悉了。

周伯崇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安静的听着,听她说起哪处彩绘特别漂亮,哪里的花草特别好看,在她的眼里,一切似乎都是美妙的,可爱的。

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她对这个尘世的热爱。

前些天苏州的消息就已经传回来了,里面详细记载着莺时的生平。

柳家三房幼女,自幼性格乖巧可人,温柔良善,喜爱花草,善绘画,十五岁因病夭亡。

后面还有一份她的喜好,各种精致漂亮的小玩意不消说,喜欢碧色,不爱甜,喜辣但不能吃,只能微辣,等等等等。

祖父做主,自幼与魏家子定亲,死后为了让她有地栖身,魏家迎了她的牌位过门,她的棺木也得以葬入魏家祖坟。

就在南都城外一处山上。

短短几页纸,写尽她的一生。

周伯崇心中不由浮现出浅浅的怅惘和惋惜。

若早几年——

但世事如此,往事不可追,倒是未来,可筹谋一二。

“那戏园子里唱的曲儿挺有意思的,要是能再听听就好了。”莺时不知不觉的倚靠向一边,手肘支在高几上,撑着脸颊。

可她根本离不得魏春华太远,他若不去,她也去不了的。

听出她声音中微的期待,周伯崇看她一眼,眼中些许笑意划过。

“想去?”

莺时立即点头。

当时她以为周伯崇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第二日就有人邀了魏春华去戏园子,她一路去了,才发现周伯崇也在。

心中莫名一跳,她看着对方在小厮的引路下去了一处雅间,随之跟了过去。

“侯爷怎么来了?”她笑着问。

“听你说起,倒也有些兴致,便过来看看。”周伯崇解释,让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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