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小心,还收起了锋利的指甲。
一开始她挠坏了好几件,当时的女官可心疼了,后来她还听到有人说伯崇奢靡放肆,连一只猫儿都不能好好约束,放纵她乱来。
莺时听得很是恼火,不就是几件衣服!
不过,等她偷听到那些衣服要耗费怎样的人力物力后,就冷静了。
自那之后,莺时就小心了许多。
毕竟,这个人类幼崽已经很可怜了。那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
所以她还是照顾他一下吧。
伯崇便就不动,任由她躺在他的袖子上,忍不住用手轻轻摸了摸,眼见着莺时专心玩他的衣袖,并不理会他,他便也就放弃,开始修炼。
修炼的功法还是莺时给他的,不同于武师傅教导的内家心法,这个似乎是修仙的功法。出乎预料的是,他的天分似乎不错。虽然他不懂,但从莺时偶尔带着点小嫉妒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的进益很优秀。
最直观的一点是,现在面对那些宫中禁卫,他有种感觉,就算打不过,他也能自保。
这边一人一猫其乐融融,另一边,有人却恼怒的摔了茶杯。
又一次,又一次失败了。
真是邪门了,那药据说是无色无味,绝对隐秘到不会让人发现,但伯崇怎么偏偏就发现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说。
随着时间推移,伯崇虽然不受天子喜爱,但秉性聪慧,朝野皆知,虽然名声在某些人的操纵下不太好,但根本影响不了他。
再这样下去,他的太子之位只会越来越稳当,更难撼动。
若再过些年,让他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只怕更难对付。
这么碍眼的东西,还是死了最好。
像她这样想让伯崇死的,还有很多。
但伯崇还没死,有人先死了——
刚满两岁的九皇子,因为一场风寒,没了。
这是这几年没了的第二个皇子,上一个是七皇子,而流产的更多。
伯崇收到消息后,神色淡淡。
从前母后在的时候,一直小心处理着这方面的事情,很是谨慎,后宫皇子皇女们,大多都能平安长大。
而现在,母后去了,天子一直没有再立继后,后宫乱糟糟的,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害你,兼职如同一团乱麻。
也不知,他那位父皇现在心中是何滋味。
后悔的可能性不大,但……
经过这一遭,天子应该要立继后了。
这些年一直拖着,是因为太后依然想皇后从王家出,再不行,王家的姻亲也行。
一开始陛下还找理由拒绝,到现在,越来越不耐烦了。
太后有一件事弄错了,不管天子当初是怎么想的,等他登上皇位,就会按照皇帝的想法来。就像当初的先帝不想后戚坐大一样,当今也不想。
可太后想不明白,或者她明白,但不愿意接受,一直借着母子之情跟皇帝折腾。
弄的两人之间都出现了嫌隙,可太后却有恃无恐,并未在意。
不过,皇帝之前还能忍,但经过这一遭,应该不想忍了。
果然,没几个月,天子表示,要再立皇后。
但没有从后宫诸位嫔妃之中选,而是要重新选人选,让众臣各自推荐人选。
此言一出,伯崇立即就明白了天子的想法。
一是后宫的嫔妃都看倦了,二…后宫足矣被立为继后的嫔妃都有子嗣,若立为继后,难免会剑指东宫之位。
到时候自然会乱起来。
若万一成了,有母家倚靠的皇子,自然不如他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来的让人安心。
种种思虑之下,选一个人品出众,但家世寻常的继后,就很合适了。
“殿下,继后的人选未定,不如我们……”
东宫书房,宋之贺意味深长的说。
魏凛知道自己没这个谋算,只是静静听着。
伯崇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不必。”
宋之贺立即解释说,“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能找一个性格更好点的,更方便利用的。”
“后宫的女人们都这样想。”伯崇看他一眼。
“继后人选,父皇一定十分关注,不要轻举妄动。”
“是。”
宋之贺恍然,立即郑重应下。
伯崇说不管,就始终没有动作,做足了老实本分的太子模样。
天子观察各方,见东宫安安静静,十分满意。
很快,他就宣布了人选,生父为御史的姚家女。
御史这个官职,清贵有余,权势不足,乃天子近臣。
而姚家家学渊源,书香传家,选她进宫,即不用担心失了手腕弹压不住后宫,又不必担心生了孩子,养大了心思。
同年,姚家女入宫,为继后。
伯崇前去拜见,继后态度平和,无喜无恶。
他心中立即了然,这是个聪明人,短时间内,不必担忧。
之后几年,果然如此。
后宫很多人都想挑拨的继后和太子斗起来,但两人之间始终平和,当然,也很可能与继后一直未曾有身孕有关。
不知不觉,时间进入承德十三年,这一年,伯崇十五岁。
随着承德十年先帝生前任命的最后一位辅政大臣刘阁老告老还乡,朝政彻底被当今陛下尽数掌握。
九重玉阶之上,天子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而随着年岁渐长,伯崇的处境渐渐也开始变得微妙。